這種問題,郭壽委實也沒有辦法回答。
蕭葳從徐椒身上滑下來,喚郭壽進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道:“走,咱們去看看。”
郭壽腳底一軟,想勸蕭葳,但看見蕭葳如今肅着一張龍臉,隻能把口中的話咽下。
待到蕭葳離,屋内又安靜起來,漆黑的木具,具氣而窄小的暖室,熱氣蒸騰的炭火,徐椒心口不知為何發悶的慌。
她啪一聲立起來,砰一聲推開門,朝着屋外走去。
外間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寒風吹得她筆尖發酸,她卻覺得神清氣爽了起來。不知走了多久,隻見遠處一個宅子,宅子裡隐隐有些争吵之聲。
徐椒本想轉身離去,卻好像聽見似乎有袁景的聲音。
好奇心害死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好奇心害死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好奇心害死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徐椒心中默念了三遍,可轉念又想,她說不定也快死了,放縱些又何妨。
她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往前踱了幾步。
隻見旁邊有一處太湖石镂砌而成的假山,臨水而建,其中有一處穴,豈非藏身偷聽的天選之地乎。
于是上前閃身而栖進去。
可甫一進入,就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徐椒下意識開口,就被人捂住了嘴角。
“嗚嗚嗚嗚嗚。”
徐椒小眼瞪着蕭葳的大眼,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蕭葳示意徐椒噤聲,裡頭屋子傳來一個老人的咆哮:“這裡哪有你反對的餘地?!山益公的嫡女許給你,是我豁出老臉求來的。讓你發配掉屋中人,你在這兒矯情幹嘛。”
“三叔公,我實在是······”
“行止啊,你就聽聽你三叔公的話吧,這是多好的姻緣啊。”
“三叔公,我實在是——”
“行止啊,姨娘知道你喜歡青袖那個孩子,但是你娶庾家女,庾家是高門,出妾是對人家的尊重。”
青袖,出妾?
徐椒一個激靈,所以青袖是袁景的愛妾,而不是蕭葳的相好?
她忍不住扒拉下蕭葳的手,壓低嗓音道:“你早就知道嗎?”
蕭葳懶得回答。
徐椒自顧自道:“所以青袖希望我給她做主是這一回事。”
屋内的争吵不斷,不知過了多久,隻見一位老者怒氣沖沖闖了出來,而後跟着一位老婦人。
袁景卻沒有出屋,而躲在側屋的青袖紅了眼睛跌了進來。
蕭葳和徐椒此刻走了進來,袁景見他二人連忙起身。
徐椒看着細淚漣漣的青袖,思忖着什麼。
而青袖看到徐椒,膝蓋跪行到徐椒面前,猛然叩首,雪白的額頭被砸的青紫。
“徐夫人,求您成全奴婢,奴婢不願意離開郎主,奴婢隻求跟在他身邊。”
徐椒将目光投向袁景,袁景也緩緩躬身一揖。
“求夫人成全。”
徐椒默了片刻,兀的嗤笑一聲,道:“成全什麼?”
袁景道:“求您肯給一道令,讓阿袖留在下官身邊。”
徐椒玩味地看着眼前的人,再将探究的目光透向蕭葳,蕭葳被徐椒盯得有些不自在,索性轉過臉去。
徐椒有些好笑,恐怕這也是蕭葳的意思,皇帝自己不出面,而讓她給他的好兄弟解困。
隻是——
“我不答應。”
徐椒泠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