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姜笑了笑，“你好。”

莫江甯看了眼她身後，“陳雯老師沒下來？”

諸姜也回頭看了一眼，搖頭，“沒有。”

莫江甯看出諸姜情緒不高，“沒事兒，坐這兒等會兒吧。”

莫江甯拿了張椅子，“一會兒我送你們回去。”

夜幕悄然降臨，室外的天色深邃而昏黃，顯得走廊裡的燈光很柔和。

三人等了好一陣兒，陳雯才從樓上下來。

陳雯臉色很差，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哭過了。

“你們還在等我啊。”陳雯聲音也嘶啞。

諸姜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麼。夏堯年紀小，吃瓜的心情都寫在臉上。隻有莫江甯像沒事兒人一樣。

“對，”莫江甯看了眼夏堯，“正好這丫頭下班，順路把你們都送回去。”

陳雯扯了個笑，“謝謝你們了。”

“順路的事兒，”莫江甯拿出車鑰匙，“那咱就走呗？”

陳雯點點頭，嗯了一聲。

經過一番折騰，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車裡的氣氛有些壓抑，夏堯往後座瞥了好幾眼，愣是一個字沒說出口。

直到車停在陳雯家門口，沉默才被打破。

“陳老師，”莫江甯看向後視鏡，“到了。”

陳雯睜開眼，愣了一下，“到了啊。”

“嗯，到了。”莫江甯偏過頭看向後面，目光剛好落在諸姜身上。

她剛睜開眼，眼神還有點迷離。

“今天謝謝你們了，”陳雯擠出個笑來，“改天請你們吃飯。”

“客氣了，陳老師。”

“哎呀，不用了陳雯老師。”

諸姜握了握她的手，“回去好好休息，養好精神才能保護小寶。”

陳雯眼睛一紅，急忙低頭。她吸了吸鼻子，苦笑道，“好。”

“江甯，夏堯，”陳雯推開車門，“那我先走了啊。”

“好，陳老師慢走。”

“陳雯姐拜拜。”

“拜拜。”陳雯揮了揮手，‘啪’的一聲将車門關上。

後視鏡裡的陳雯越來越小，夏堯狠狠松了口氣，“憋死我了，一路上都沒敢多說一句話！”

莫江甯穩穩打着方向盤，揶揄道，“那你再憋會兒吧。”

“為什麼！”夏堯驚詫，“當事人都不在了，還不讓說啊？”

莫江甯笑笑，答非所問，“去我家吃完飯再送你回去？”

“行啊，”夏堯說，“梅姨做什麼好吃的了？”

“不是我媽做飯，”莫江甯說，“周平語過來了。”

夏堯眼睛一亮，“平語哥哥過來了？”

莫江甯瞥了她一眼，“口水收一收。”

夏堯臉都笑爛了，“知道了知道了。”

莫江甯微微偏頭，“小姜老師，上我家吃個便飯？”

諸姜中午沒吃飯，但經過這麼一鬧其實也沒多大胃口，“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

“那怎麼行？”夏堯回頭看着她，“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怎麼能不吃飯呢。”

諸姜笑了笑，“主要是我沒什麼胃口。”

莫江甯從後視鏡裡看她，“你中午就沒吃飯吧？”

“什麼？”夏堯驚訝，“小姜老師，你這可不行，怎麼能不吃飯呢。”

“江甯哥，開快點，”夏堯催促道，“别給小姜老師餓壞了。”

夏堯活潑又熱心，諸姜什麼話都沒說，就被迫要去吃便飯了。

陳雯家離得不遠，沒過多久車就停在後院裡。

車還沒停穩，夏堯就解開安全帶，急急忙忙下車。

“慢點，”莫江甯眉頭微蹙，“急什麼呢。”

“急着吃飯啊。”夏堯說。

莫江甯翻了個白眼，“我看你是急着吃人。”

夏堯沒理會他，三兩步就進了屋。

“這丫頭就這樣，”莫江甯對諸姜解釋，“你别介意。”

話音剛落，屋裡就傳來夏堯矯揉造作的聲音，“平語哥哥，你也在啊。”

諸姜微微一笑，“她很可愛。”

諸姜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卻被莫江甯叫住，“諸姜。”

諸姜手一頓，看向後視鏡，“怎麼了？”

兩人的目光在後視鏡裡交彙，過了會兒莫江甯才開口，“今天那一巴掌，你怎麼想？”

諸姜腦子裡瞬間閃過很多畫面，她移開目光，看向車窗外。

過了會兒，她輕聲說了句，“我想讓他好好對陳雯。”

她又笑了笑，看向後視鏡裡的莫江甯，“可能嗎？”

說完她就下了車，車裡響起一聲深深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