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軒:“啧,你怕什麼!”說罷,他自然攬過她的身體排着,笑道:“之前就說要罰你酒,這樣,你喝完我們每人桌上的酒盞,尾金就付給你,絕無戲言”
小笙:“我不擅飲酒。”她對傅嘉興道:“公子,請驗貨吧。”
許軒:“慌什麼!”他慢條斯理,喜怒無常,疾風驟雨間擡腿踢到放置在案上的劍柄,頃刻間,劍身拗起,在空中翻旋落下。
刀光劍影!
小笙此刻才終于體驗那是怎樣一種驚心動魄的驚懼,她很怕那劍紮下來,紮穿自己的身體。許軒卻穩穩伸手接住劍柄,随即臂膀旋轉劍身,劍尖将矮案上的一盞酒杯挑起,轉眼送到小笙面前。
許軒要笑不笑,聲線蠱惑道:“喝吧,我喂你。”
銀光森森的劍刃橫在她的脖子下,薄薄的劍尖,是一盞青波蕩漾的烈性冷酒。
光是那酒氣,就沖得小笙鼻子發苦。
小笙哆嗦道:“我,不會喝酒。”
許軒:“這麼說,是真要本公子親口喂喽。”
小笙:“不,不是,我絕無此意啊。”
“沒關系。”許軒暧昧得湊近她,在她耳邊淫|蕩道:“我正有此意。”
說罷,他端過酒盞,猛灌一大口,将手中的劍紮進地闆,空出來的手狠狠掐住小笙的後頸,強迫她往後仰,俯身過來将酒猛灌給她。隻是接觸的刹那,小笙本能反抗,掌心打到他的下颌。
許軒險些被自己嗆到,狼狽釀跄後退幾步,可他非但沒惱怒,反而病态地哈哈大笑,定定地看着小笙,看她的臉上的酒漬,抽了抽肩笑道:“不願意就算了,何必打人呢。”
他道:“池芙,舞個劍來看。”
話音剛落,那位琵琶女郎便放下懷中的琵琶,臂腕用力,拔起地上的長劍,筝聲陣陣,多了些剛柔并濟的音韻在裡頭,小笙捧着盒子又退到一旁。
一舞畢,傅嘉興這才終于想起陳小笙這号人似的,“行了,拿來我看看吧。”
小笙将盒子呈遞到他跟前,打開漆盒,一柄做工精美毫無瑕疵的旃檀折扇映入眼簾。他眉端微挑:“尚可,池芙。”
“奴家在。”那位覆面女郎終于卸下臉上的巾帕,露出一張桃花般的臉龐,明豔動人,十分可愛。
傅嘉興将盒子往前一推:“賞你了。”
池芙忙雙掌捧劍,跪地長拜:“多謝公子賞賜。”
小笙忙将盒子遞給她。
池芙:“謝謝。”她拿出盒子裡的扇子,看似随意但卻十分巧妙地轉了個扇花,行雲流水,令人眼花缭亂,又感慨技藝非凡。
席間立刻就有人贊道:“不愧是東都城裡最會把玩玉扇的女郎。”
池芙低眸執扇,軟腰肌酥去到傅嘉興身旁佐酒服侍,然後緩緩為其扇風驅熱,檀香悠棉,拂去心頭燥熱。
小笙送完盒子又看向傅嘉興:“那我就先行告辭。”
“等等。”許軒手一擡,阻攔道:“尾金不要了?”
小笙:“之前已付清。”
許軒将手中把玩的一塊玉佩丢給她:“賞你了。”
小笙作揖:“多謝許公子賞賜。”說罷,便退身要走。
傅嘉興:“不打算坐下一起吃些酒飯?”
小笙:“多謝款待,隻是還有私宴,須得先行一步,諸位,盡興。”
說罷,那席間佐酒的池芙擡眸看了她一眼,抿唇微微颔首。
小笙再拜,終于得以抽身離開了雅間。
沅瑞吃着烤榛子等她,見她撩開身前的袍子擡腿跨出酒肆,拉了馬就迎上去:“小笙,完事兒?那走,潘樓吃酒。”
小笙:“你一直沒走啊。”
沅瑞:“我不放心你,再等一刻你還不下來,我就要上去找你了。”
小笙笑道:“走吧沅瑞,你帶路,東市這邊我還不熟呢。”
交付了貨物,主家也還算滿意,小笙現在是渾身輕松,身心愉悅,連走路都生風。因她長得秀氣青澀,身段卻又挺拔,頻頻引得路人有意無意看向她。
小笙喜笑顔開,激動道:“沅瑞,這瓦肆的人好熱情啊都在看我,難道是我臉上有東西。”
沅瑞:“沒有,可能就是看你新鮮。”
小笙蹙眉:“我又不是花果,有什麼新鮮的。”
沅瑞咳嗤:“穿着學服來逛勾欄瓦舍的,您還是頭一個。”
小笙這才意識到自己中午行色匆匆,出書院前來不及也根本沒想起來要換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