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隻一個少年時期啊!
沅瑞立刻想回饋點什麼,于是忙過去幫着栽種樹苗,卻被韓謄毫不留情趕走。
小笙來幫忙時,韓謄則十分歡迎。
挖坑,刨土,栽樹,澆水,施肥,培土,小笙祈禱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要再失敗。
韓謄累得癱坐在胡床上,小笙浸了濕帕子來給他擦擦臉,他怡然自得享受這親昵的服務。忽然他興起,看着她圓潤的耳垂想到什麼。
說道:“你好像到現在也沒有耳孔。”
上回慶真娘娘就說過她沒有耳孔這件事。
小笙嗯了一聲。
沒有就沒有罷,她也不習慣佩戴太多首飾。在書院,天天都要跟器具刀錐打交道,像今天這樣的金項圈、腰間璎珞等飾物,一般她都要摘掉的。
韓謄擡手揉着她的耳珠,指腹不輕不重碾着,沒想到那裡如此嬌嫩,沒大一會兒便绯紅一片。
小笙順勢給他擦擦手,問道:“你看着我做什麼想呢。”
韓謄隻覺得與她成親以來,十分心滿意足。這個世上仿佛再沒有什麼他可望而不可即的人或物,他隻歎自己此生着實圓滿。
他也是實在喜歡她喜歡得緊,隻一心盼着天長地久。
不由看癡了。
直到小笙碰碰他的胳膊肘,韓謄才回神幾分,笑着說道:“我想給你穿耳孔。”
他說這話的語氣口吻極輕柔,就像随便一聲呓語那樣,小笙都沒有當真。
誰知這天夜裡回去他便興緻勃發,命人找來細細的針灸并白膏、香藥等物,他要給笙笙親自穿耳孔。
小笙自然信不過他,小貓兒似的繞着桌案不讓他抓到自己。
蹙眉道:“你就非得給我弄這個?”
韓謄哄了好半天:“不疼的。”
小笙嘀咕:“可這才六月裡,天氣太熱。”
韓謄覺得也有這個道理,隻是他實在等不到冬天。
小笙的下颌和脖頸生得極美,線條流暢,弧度都恰到好處,要是佩上銀流蘇的耳墜,不知道該有多好看。
偏偏他還從未見過。
小笙趔趄退無可退,跌坐在榻上。
韓謄柔柔地哄着。
“這藥很好,我從大哥哪兒借來的,必不留疤痕,也不叫你受罪。”
小笙見他勢在必得,退讓道:“那你找個有經驗的嬷嬷來。”
她不要他穿,怕他……穿不好。
韓謄笑着答應她,手指拈着浸了藥膏的帕子擦拭過她的耳垂。
小笙隻沉浸在韓謄忽然湊近的俊朗臉龐上。其實他長得真是好看,倘若當初不是看在他有一副俊美皮囊的份上,她也無法忍受他的挑剔與捉弄。隻是後來他對她又實在太好,錢塘一行,連命都願意為她豁得出去。
一想到從前的事,小笙不由心驚膽寒,要是那場地動韓謄沒有活下來,她不知道該有多愧疚,恐怕此生都無法……哎呀。
就趁着小笙被美貌迷惑的幾個瞬間,韓謄十分利落穩當将細針穿過她的耳珠,兩邊都穿好了,随即用小銀棍堵住耳孔。
韓謄彎腰為她塗抹藥膏,然後挪過鏡子給她看看。
小笙照了照,笑問道:“這就好了?”其實也不疼,而且也沒有穿歪。
韓謄将人抱在膝上,叮囑道:“這幾日不要沾水,每日三遍用藥膏擦拭即可。”
小笙左右看了看,還是不理解,這有什麼好看的呢,為何非要給她穿?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随他去好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韓謄在閨房裡的花樣兒為何那樣多,休沐的時候,不是擺弄她換好看的衣服,就是為她梳頭簪花,就連制胭脂水粉這樣的事,他竟然都想親力親為。
小笙嗔道:“你就不能去做自己的事。”她之前怎麼沒發現韓謄這麼粘人呢。
隻要他不上值,他就一整日都膩着她。
上值前,他還要再三叮囑晚飯等他回來一起吃,或者過兩日去逛瓦肆,提前讓她想好穿戴什麼。
他出門去哪兒,隻要小笙在家,他必定得拉上她。
好幾回她那待字閨中的親小姑子韓兮宜過來找小笙說閑話解悶兒,東菱都隻能委婉回她。
“三姑娘請到别的院子去逛逛吧,二爺同二奶奶在書房呢。”
韓兮宜不懂,書房有什麼好待的,大半日也不出來。
想到這裡,她就有些不高興,帶着貼身婢女就要去二哥的書房逮人!畢竟她還挺喜歡這位二嫂嫂的性格。
誰知吓得東菱趕緊攔住,左哄右勸。
“我的姑奶奶,二爺跟二奶奶在忙呢,您就别去打擾他們。”
要不,奴婢陪你去花園轉轉,不是要做紙鸢麼,她的紮紙手藝還不錯的!
韓兮宜不是要紮紙鸢,她要跟小笙吐槽三房的人,他們真是太讨厭了。
可是……她不過就是要去二哥的書房找二嫂嫂。
奇怪。
為何東菱這丫頭就吓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