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後悔沒讓系統盯着賀知昭了,有時候道德真的不用那麼高尚的!這下抓瞎了吧?
她有點懵懵的,不知道現在是應該按照原計劃去哄賀知昭,還是應該體面點轉身離開。
或者當一個合格的大丫鬟去服侍賀知昭?
秋月覺得這個主意很好,進可攻,退可守。
她跟着賀知昭走回卧室,主動關心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洗頭?”
賀知昭就跟被點了啞穴似的,自顧自坐在凳上擦着頭發,還是不說話。
秋月咬牙,有種你一輩子不說話!
但是賀知昭這明顯在賭氣的态度,倒是讓她松了一口氣。
确定不是自作多情,她的自尊心好受多了。
她好聲好氣地道:“那天是我說錯話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别不理我。你這樣是冷暴力,和把人暴揍一頓是一樣難受的。”
賀知昭把手裡的巾帕一扔,終于說了今晚的第二句話:“你還會難受?我還以為你沒有心呢!”
秋月順勢撿起桌上的帕子,狗腿地給他擦頭發:“有心的,有心的,我的心都快難受死了。”
賀知昭也不讓她擦頭發,把她拉到身旁坐下:“那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秋月張張口,打算來一段深情告白,卻發現腦補是一回事,真正實踐又是另一回事。
有些話真的很難說出口,她覺得怪肉麻的……
說不出肉麻的情話,秋月開始甩鍋:“你也沒有說過你喜不喜歡我。”
賀知昭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嘴角略彎,但很快又壓了下去,冷聲冷氣道:“但我說過我要和你成親。”
秋月也笑了,微微靠近一點,道:“那,我願意?”
賀知昭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詫異和懷疑。
實在是秋月之前的态度堅決如鐵,死活不做妻也不做妾,不惜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定義為偷情。
他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就轉了态度。
“我想知道為什麼。”他問道,“為什麼你那天堅決不願意,還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為什麼才過了幾天,你又願意了?”
秋月握住他的手,真話不能說,隻能又開始瞎編賣慘:“太突然了,我很害怕。你突然說要娶我,我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我們婚禮的場景,而是大夫人把我打死打殘扔出去的畫面。”
說完覺得,好像也不算太瞎編,她确實夢到了大夫人化身王母娘娘從天而降,棒打鴛鴦。
賀知昭心口一刺,回握住她,柔聲道:“不會的。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秋月趁機依偎過去:“我知道,所以我這幾天想通了。我願意試一試,願意和你一起想辦法說服國公爺和大夫人。”
“但是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用過激的方法?我們有很多時間的,可以慢慢來。所以,不要和他們發生太大的争執,好嗎?”
她能說出這番話,賀知昭終于相信她是真的想通了。
困擾他近十天的煩惱就這樣自行消解了,幸福來得太輕易,他仿佛置身于一個美麗的夢境之中,有些不真實。
他應道:“好,我們不急,我們慢慢來,我們有很多時間。”
秋月看着他的傻樣,心髒軟乎乎又酸脹脹的,摸着他潮濕的頭發,溫聲道:“怎麼這會兒洗頭?這什麼時候才能幹?”
賀知昭把帕子拿起來,一邊摩挲着發尾,一邊道:“外面的熏籠上,烘着巾帕的。”
說着,也不使喚秋月,自己起身往外走,去拿烘好的熱帕子。
秋月沒有一點身為大丫鬟的自覺,溜溜達達地跟着他出去,又跟着他進來,驚歎道:“還可以這樣做?可真有辦法。”
此刻她心中滿是柔情,好歹接過了一條帕子,幫着賀知昭擦後面的頭發。
等頭發幹了,她也困得不行了,打算去鋪床睡覺。
賀知昭拉住她:“去哪兒?”
秋月重複道:“不是說了嗎?我好困,要去睡覺了。你也快睡吧,我們明天再好好說話,乖。”
賀知昭沒放開手:“你去哪兒睡?”
秋月不解:“榻上啊!還有哪兒?你不是讓我給你守夜嗎?我總不能去自己房間裡給你守吧。”
賀知昭想讓秋月睡床。
他不想秋月去榻上睡,真的像個丫鬟似的給他守夜。
但是這個話說出來,又好像是另外一種邀請,他有些難以啟齒。
糾結半晌,他才道:“榻上不寬敞,你睡床吧,我睡榻。”
秋月乜他一眼,問道:“我睡不寬敞,你睡就寬敞了?”
賀知昭堅持道:“總之我不能讓你去睡榻,不然你還是回去睡吧。”
秋月才不想回去,誰知道他們還能相處多少時間?大好的時光,她一定要陪着他。
她想到自己傍晚那個需要打馬賽克的想法,嘿嘿笑道:“也不是沒有辦法。”
她勾住賀知昭的脖子,踮起腳尖,貼着他道:“我們可以一起睡床啊。”
賀知昭扶住她搖晃的身體,歎氣道:“别鬧,你不困了?”
秋月順勢在他唇上啄了兩口:“我沒鬧。你不同意,那我去睡榻了。”
賀知昭抄起她的膝彎,把她抱起來往床榻走去,惡狠狠地道:“我看你是要翻天。”
等到了床邊,把人壓在床上,就親了上去。
小别勝新歡,幾天不見,兩人都想念得緊,等一吻結束,秋月差點沒背過氣去。
賀知昭抱着她,輕輕地說道:“你來找我,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