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青葵院的事情,秋月做出了決定,也就不再糾結了。
她在傷勢和藥物的作用下感覺到了濃濃的睡意,但還是忍不住在閉眼前,狠狠吐槽了一通楚風的不靠譜。
“事情都發生這麼久了,楚風還沒有出現!他是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嗎?”
“就這樣的男主,喻清莜交到他手上能靠譜?”
“我們喻傲傲,值得更好的人!”
吐槽完了,才一秒入睡。
她不知道,被她詛咒的楚風,雖然暫時還沒有死,但是也快了。
秋月覺得自己才剛閉上眼睛,就又被吵醒了。
她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迷蒙之間看見雁雪翻身下了床,動作很是着急。
接着看見雁雪拉開了門,和外面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急匆匆地關上門跟着外面的人走了。
他們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秋月隻隐約聽見了“傷重”“幫忙”“藥”等字眼。
她問系統道:“他們在說誰?誰又受傷了?”
系統回答道:“楚風,他在喻清莜的房裡,情況很嚴重。”
秋月瞬間清醒了。
那一刻,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的心裡,是同情多一些,還是幸災樂禍多一些。
但轉瞬又想,若是楚風挂了,喻清莜會很難過吧。
她撐起身體,艱難地給自己套上衣服,拉開門走了出去。
她太想去看看了,至于究竟要去看什麼,她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去看看楚風死沒死吧。
如果他死了,她就盡快幫喻清莜物色一下新的官配。
作為看過原文的人,她可是知道,後期出現了好幾位優質男配的。
在她看來,哪一個都比楚風強。
喻清莜看男人的眼光實在一般,很需要她幫着參謀參謀。
她一邊想着,一邊往正房的方向走去,但剛到了正房門口,她就被人攔住了。
她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在月光下泛出一絲幽藍的光,非常鋒利。
她急忙舉起能動彈的右手,解釋道:“我是四姑娘的丫鬟,也懂藥理,可以進去給我們姑娘打打下手。”
護衛的刀紋絲不動。
秋月都不用環顧四周,就知道院子裡站滿了楚風的護衛。
看來楚風的情況真的很不樂觀啊!
“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是不是太嚣張了些?”秋月問系統,“這都沒有被人發現?”
系統道:“喻清莜讓護衛用藥迷暈了整個院子裡的人。”
秋月:“……”
喻清莜愛得那麼深沉,她拆官配的路很漫長啊!
架住秋月的護衛很疑惑,不明白怎麼還會有沒被迷暈的漏網之魚。
他是不敢殺秋月的,自家主子命懸一線,是生是死全靠喻四姑娘。
青葵院的人,沒有喻清莜的吩咐,他們絕不敢動其一根汗毛。
秋月見他不驅趕,不說話,但也不放行,心想這個護衛怎麼木頭似的?難道是不會說話?
傳說中有些變态的掌權人,為了防止洩密,會把身邊的護衛毒啞。
她在心裡鄙視地“咦~”了一聲。
沒想到楚風是這樣的人!
還沒感歎完,就看見從裡間走出來了一個人,應該是這群護衛的領頭人。他走到秋月他們跟前,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
攔着秋月的護衛道:“老大,她說她也懂藥理,想要進去幫忙。”
原來不是啞巴啊!
秋月點了點頭,道:“你們可以進去和四姑娘确認一下,我叫秋月。”
護衛頭領轉身進去了,沒一會兒就又出來了,他朝這邊做了一個手勢,舉刀的護衛就收刀側身,放了秋月進去。
秋月一進到屋裡,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待湊近了一看,就看見楚風整個人都被包成了木乃伊。
從透過棉布的血迹來看,幾乎滿身都是傷。
他此刻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眼睛緊閉不省人事,看上去比秋月凄慘了十倍不止。
喻清莜正在替他包紮虎口上的傷口,幾乎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秋月禁不住“嘶”了一聲,覺得自己的虎口也在隐隐作痛。
地上放的兩盆水已經成了一片暗紅色,床榻也被血浸透了。
秋月不禁感歎,就這樣都還沒有失血過多而死,命不是一般的硬。
不愧是男主!
屋裡寂靜得可怕,除了秋月進來時發出的腳步聲之外,就隻有喻清莜包紮傷口的摩擦聲,以及火焰發出的哔啵聲。
雁雪正在窗前煎着藥,秋月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扇子,道:“我來吧,你去給姑娘打下手。”
雁雪看了看她的左肩,問道:“你行嗎?”
秋月點點頭,雁雪就把熬藥的活交給了她,兩人都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