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象,終于改變了。”
“可我不知道這個變數在哪裡,應該怎麼去掌控。”
“直到你的出現。我看出了你就是曦晨命裡的變數,可我依舊不知道該怎麼讓這個變數應驗。”
“我隻能選擇順其自然。”
“我不幹涉你的行為,任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我隻保護你,觀察你。”
“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望洲密林裡,我沒有第一時間救下依依師侄,讓她受了大苦。”
“到現在小師弟還在怪我袖手旁觀。”
“不過也是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妖族。”
燕光越看着秋月的眼睛,道,“你是從庚辰島上逃出來的妖族幼崽?”
“我之前并不确定這一點,如果不是望洲密林裡,你們為了救洛依依現出了真身。”
“白虎族,在修行一途得天獨厚,天賦卓絕,常年隐居于蒼梧森林。”
“你怎會被黑獵人所抓?按理說,他們不敢招惹白虎族。”
秋月心中冷笑,還不是因為你的好師弟。你們倆可真不愧是親師兄弟,一個害她被抓,一個逗着她玩兒。
都是沖着她的小命來的。
她心中氣恨,不願給對方答疑解惑。他已經不是她的二師兄了,他是大魔頭陸南庭。
燕光越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但也不以為意,繼續闡述着自己的想法:“我懷疑你的身份,知道你進入宗門另有目的,但卻從未懷疑過你不是人族。”
他有些驚奇地道,“因為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太像一個人族了。”
“這世上有很多奇珍異寶可以改換外形,妖族僞裝成人族,人族僞裝成妖族,不露一絲破綻。”
“可是皮囊容易改變,靈魂卻難以僞裝。”
“你确實下了很大的功夫,把自己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一個人族。”
秋月:“……”誤會,她沒有那樣的心機。
在這樣的誤會之下,她的悲傷都減少了一些。
“現在你知道了。”秋月道。
燕光越點點頭:“是,我知道了。”
“我現在不知道的是,為什麼你的出現會對曦晨的命運有利。”
“明明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與我為敵。”
“難道,你的妖丹才是最适合曦晨的那一顆?”
秋月冷笑:“如果是,你會剖開我的肚子,挖出我的内丹嗎?”
“我不知道。”燕光越道,“我覺得卦象給出的指示不是這個意思。”
“但誰知道呢?萬一……或許會吧。”他上下掃視了一圈秋月,眸光意味不明。
秋月覺得,如果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他随時都有可能沖過來,剖出她的内丹,看一看适不适合大師兄。
她剛剛因為太過憤怒,所以沒有感受到恐懼,此刻,那份遲來的恐懼,終于爬上了她的心頭。
秋月痛罵自己:悲傷個屁啊!對面的人不是你溫柔可親的二師兄!他是陸南庭!是大魔頭!是邪教黑獵人的首腦!
收起你的傷感吧!
她找回些許理智,不答反問:“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師兄?”
燕光越點頭:“是。”
秋月繼續追問:“在你心中,什麼最重要呢?是大師兄,還是你自己?”
“是曦晨。”燕光越不假思索地道。
猜對了。
當初她渡心魔劫失敗之後,燕光越給她講了他自己的經曆和感悟,雖然沒有具體說出他的心結是什麼,但是秋月此刻知道了,他的心結,是陸曦晨。
如此,她就明白她該怎麼做了。
“我可以和你做個交易。”秋月道,“我能救治大師兄。”
燕光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問道:“條件呢?你想要我做什麼?”
“你去殺了所有黑獵人。”秋月沉聲道,“至于你……至于你……”
她不争氣的酸楚又冒了出來,那句“以死謝罪”怎麼也說不出口。
燕光越大概猜出了她沒說完的話,沒有逼問她,而是道:“我如何相信你可以做到?”
“我識海中的封印就是證據。”秋月回答道,“你很清楚,在五洲十島中,絕對沒有人可以設下這樣的封印。”
“界外之物嗎?”燕光越喃喃道,“那确實有幾分可能。”
“可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以此同我做交易?”
“莫非這界外之物,并不完全受你控制?”
他一邊猜測,一邊說道,“它不受你控制,所以,是你受它控制?”
秋月震驚地睜圓了眼睛,這就是修仙世界嗎?燕光越居然立刻就猜到了系統是界外之物,還猜出了她和系統的從屬關系。
“老底都被揭穿了,你還要裝死到什麼時候?”秋月在腦海裡惱怒地喊道,“難道,他還能把你從我腦子裡挖出來吃了不成?”
“也……也許……他真的能。”一個聲音弱弱地回道。
正是那個躲了十幾年的慫貨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