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玉覺得自己可能沒有理解系統的話,“什麼叫做兩個世界在融合?”
系統:“靈力不是這個世界的産物,所以當你使用靈力,賽博世界就會貼近修仙世界,導緻兩個世界逐漸覆合。”
宋招玉咬牙切齒道:“你早怎麼不說??”
要是兩個世界融合,無論是哪方都是徹頭徹尾的災難。
系統心虛道:“我也不知道啊,你這種情況是第一次出現,上面也是花了一段時間才排查出原因。”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阻止?”
“呃,你讓小花毀滅世界就可以了,照這個趨勢來看,想要阻止融合隻能留下一個世界。”
“?”
他就不該指望系統能說出什麼有用的話,但,如果毀滅一個世界這麼兒戲的話,那又何必費勁叫他來影響世界線的走向。
聽到宋招玉的問題,系統也有些震驚。
“上面不在乎一個位面崩塌,隻是出于人道主義才适時出手撥正,至于最後是死是活,那都無所謂。”
“……”
合該賽博世界變成這幅藐視人命利益至上的樣子。
“大概什麼時候世界重疊會變明顯?”
“一個半月,這期間你和你小師侄使用靈力都會推動世界融合。”
宋招玉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才邁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酒吧,從剛進門開始,六道眼神就盯在他身上,直到他坐下。
被這眼神盯得頭皮發麻的宋招玉哭笑不得,但一想到将有一個世界如同兒戲一般毀滅,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和系統都心知肚明,這個他們将被毀滅的世界隻有可能是當下所處的賽博世界。
眼前三個人叽叽喳喳,宋招玉心不在焉地應兩聲,率先看出不對勁的是季疇。
“出什麼了事了嗎?”
話最多的柳輕大咧咧道:“小師叔就是這樣的,喜怒不形于色,之前剛被天雷劈完接着車輪戰打了二十個人一點表情都沒有,不知道還以為天雷是給他助威的呢!”
說完一通還不盡興,推搡着季疇和首領連聲問厲不厲害,得到滿意的答複後樂呵呵看着宋招玉,一副邀功的表情。
少見的窘迫出現在宋招玉臉上,天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他還滿腔少年意氣,面子比天大。
下台之後就一身血暈過去了,還是被柳輕期期艾艾的啜泣吵醒的。
現在他的心性沉穩了許多,柳輕卻像是一直停留在童年,眼淚動不動就往下滾,遇事喊師父,師傅沒了之後就喊師叔。
反正都是他的救兵。
季疇支着臉聽得聚精會神,仿佛把這些字刻進腦子裡,就算看到了少年時的宋招玉。
談話間,對柳輕的意見也逐漸消弭,而柳輕從頭到尾對季疇一系列想法毫無察覺。
宋招玉幹笑了兩聲,手指不自覺撚自己的頭發。
在柳輕嘚瑟的空隙中見縫插針回答道:“沒出什麼事。”
季疇回過神看向宋招玉,對面的人長發如瀑,雙眼微垂,輕飄飄的眼神掃過,再定格在他身上,那一刻仿佛跨越時空看到了柳輕嘴裡:提劍對群英的少年天才。
“啊…對。”燙嘴的話說完,季疇鎮靜地低下眼,後知後覺地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随手一摸也不知道摸到了什麼,液體滑過喉嚨嗆得直沖天靈蓋。
季疇強壓下烈酒帶來的不适感,喝完了一整杯,忍耐力可見一斑。
宋招玉說完後無視首領和柳輕等待下文的眼神: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編。
好在大家也不需要他完善自己的說法,在他們眼裡宋招玉是可靠的,可靠到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小師叔小師叔!我這邊有消息了!”
“什麼?”
柳輕站起來伸出手,手腕上戴着一個類似手表的圓環,在大都會有一定生活經驗的宋招玉認出來那是一個外置的神經系統,隻是模樣看着有些微妙的不同。
一個小屏幕出現在衆人眼前,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人眼花缭亂。
“襲擊你們的那群人身份出來了,是幾年前伊城公司軍團裡的逃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夢之城。”
大都會魚龍混雜,進出都不記檔,想鑽空子神不知鬼不覺混進城也不是難事。
如果季疇克隆人的身份完全曝光,想要殺他的人絕對不止這兩波。
這樣一來,第二波逃兵的追殺背後的謀劃者也隻有菅原近羽了。
但宋招玉想不明白是,如果菅原近羽真的想殺季疇,派秦淵來明顯更合适。
畢竟正規士兵的戰鬥力再強也強不過能夠毀天滅地的秦淵。
而且就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松殿禦芳和菅原近羽并沒有根本性的利益沖突,反倒是菅原父子之間假模假樣的表面下,隐藏着無法調和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