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為銘進入山中閉關修煉,不言歸期。
出發前派遣了一衆弟子前去北邊尋找太子樓辭栖。
進山期間,他讓大弟子紅之代為管理城中事物,而朝廷任命的新知府則快馬加鞭從汴京趕來。
修無極聽紅破雪一臉擔憂地說着這些,眼神卻落在阿月身上。阿月從前就愛不知去向地離開,不等他找又自己回來。
卻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和蕭觀瀾同路之後,阿月就離開得更加頻繁了。
阿月落在他肩上,紅破雪也看了過來。
“诶!阿月!阿月為何跟着你啊無極,它不是應該.......”
“說什麼傻話,怎可能讓她帶去。”修無極說着伸出手,阿月落在他手上,紅破雪摸了摸它的頭。
“平兄!”蕭觀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修無極後退一步與紅破雪離遠了些。
蕭觀瀾将門打開便看到了兩人,他有些疑惑為何紅少主看起來總是與修平很熟悉的模樣。可卻沒有深究,他擡手抱拳算是對紅破雪打過招呼之後,又看向了修無極去。
“你們聊什麼呢?”蕭觀瀾道。
“少主原是來找你的,見你不在就與我多說了幾句。對了,你去哪了?”修無極道。
“原來如此,”蕭觀瀾笑了起來,随即又微微歉疚地看向紅破雪“方才紅之前輩找我,說要與我切磋劍術,我便去了。”
修無極看着他果然滿頭細汗,随手将桌上的一塊撕絲帕給了他。蕭觀瀾接過對修無極傻笑,忽然就見修無極手上的阿月滿身靈光一閃。
還不等他問緣由,修無極已經如風一般帶着出了門去。
站在院中,阿月的翅膀向東邊指了去。
蕭觀瀾恰好追了出來,修無極看着他面色有些興奮,他言“蕭兄,我們該出發了!”
“我們已經在紅雲城耽誤了好些日子,該去找花少主了。”
蕭觀瀾沒明白為何突然說道要去找花木易這件事,但既然修無極說了他也隻是笑着點了點頭,言“嗯,那我們出發吧。”
事不宜遲,兩人片刻之後收好了東西當日就要出城去。紅破雪還沒來得及挽留,就已經跟着二人來到了城門口。
他本想單獨再跟修無極說些什麼,他總覺得今日若别,再見隻怕不易。修無極卻沒有跟他依依惜别的心思,擡眼望着東邊面具之下是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
隻待蕭觀瀾與紅破雪客套話說盡了,他擡腳就要離開。
紅破雪一句叫喚卡在喉嚨裡,沒叫出來。
修無極卻又停下了步子,他走到紅破雪面前,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兩人相視,千言萬語忽然又化作無言。
“不知你想做什麼,但,我盼着你平安。你也是,别秋也是。”
“留在廬州,不要去别的地方。既然這裡尚且安定,就留在這裡。”修無極忽得頓住,他本想将那面具人說與紅破雪聽,轉念又覺得不必。
他早想到,那面具人大概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傷害紅破雪。
言畢,修無極又戴上了面具。他轉身,四散的長發飛揚卷一片光陰拂過,紅破雪愣愣地看着。
“别過。”他輕聲說,不進人耳。
紅破雪心中忽然一股焦慮生起,看着逐漸遠去修無極的背影有些痛苦。他恍然,從前那些時光隻是一場夢,前路一條生死未蔔之路但是花木易和修無極都遠去了。
隻他留在了原地。
……
兩人突進一次廬州終于借到了快馬,一刻不停地東行。阿月緊緊抓着修無極的肩膀,誰也顧不上修無極兩邊肩上的布料早已褴褛。
兩人看了日出日落兩回,修無極卻總是不顯疲意。
蕭觀瀾有些擔憂他在強撐。
“平兄,歇會吧。我們已經跑了快三天了!”
修無極木讷的眼睛驟然回神。
兩人落腳一個鄉鎮,各自牽着馬匹行走在人群之中。不知此地是否因為距紅雲城不遠,所以看上去并無太多魔族來過的痕迹。
僅僅是尋常的荒蕪。
兩人在一家客棧停腳,卻不想這看似荒涼的地界,客棧已經住滿了。兩人詢問,小二說兩人來得巧,将将隻剩下兩間客房。
蕭觀瀾正要開口将這兩間客房一道盤下,還未開口,身邊忽然一道聲音先他說道“我要一間。”
三人循聲看去,一個白衣佩劍的少年已經走到了蕭觀瀾身邊來。
修無極看着少年,忽然皺起了眉頭。
好生眼熟。
不等自己想起來否,他已默默又将那面具戴上。
“呃,這,兩位客官,我看您兩位都是熟人要不,擠擠?勻這位客官一間。”小二讪笑,滿臉讨好。
這白衣少年看起來氣度不凡,想來小二并不願意将人得罪。
蕭觀瀾回頭看向修無極,他想他與他的平兄一道睡過石頭枯樹,床也睡過。再多一次自然沒什麼。
于是他也沒問修無極,轉頭沖那小厮說道“好。”
三人牌子一道上樓去了,兩間客房緊挨着。那白衣少年推門進入之前,沖着兩人抱拳道謝“多謝道友割愛。”他道。
蕭觀瀾聞言一挑眉毛,也抱拳“仁兄如何......”
“久聞蕭家大名。”還不等蕭觀瀾說完,那白衣少年又道。
蕭觀瀾還想問,可修無極已經推門進去了。他便收了話,隻沖那人淡然一笑,也跟着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