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聲音落下，場面凝滞，死一般的寂靜。

四目相對，孔宣深吸了一口氣，當即側過頭，目光專注地看向盤中龍肉。

笙晚也是抿緊了有些幹燥的嘴唇，其實有點想解釋，我真的沒懷疑你秃之類的，其實我隻是想幫師父招生試試，畢竟是未來聖人之下第一人。

不得不說，是個好苗子，而且還是屬于那種可以自力更生，就能夠到達的那種。

但是這話不能說，就算是委婉點，那也除了讓這個場面更加尴尬之外，并沒有任何用處。

笙晚也低着頭看着盤中的龍肉，默默的吃了一片，也就是在那一刻，笙晚動作一頓——

就那個味道……充斥着原汁原味。

有鹹味，但是也僅僅有點鹹味了。

如果忽略那還有發焦的糊味苦味的話，口感是很不錯的，但是壞消息是這玩意根本沒辦法忽略。

東西或許是個好東西，但是這個味……

笙晚好懸沒直接吐出去。

但是就待在孔宣的旁邊，這東西還是被遞過來的，笙晚強行咽了下去。

但是真說是第二口……

笙晚實在不想自我折磨了。

而在邊上的孔宣，心下也是複雜至極，五味雜陳，解釋的還不如不解釋。

結果并未往那個方向想。

但是也不排除其實想了，但沒有問。

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算是撇清了關系……吧？

用不用變成原型給她看看？

大鵬醜，但是他絕對不醜，更是不秃。

他的原型很好看，羽毛豐厚，論羽翼，即便是在鳳族之中，那都是為人所誇贊的，一身彩羽，甚至可以和母親相比也毫不遜色。

對于這個他很是有信心。

不過仔細想來這樣也好像太急于證明自己了，而且貿然如此……

還是算了。

若是有機會，給她看一眼，免得名聲受損。

作為天地之間的第一隻孔雀，又秃又醜的名聲，絕對不能落在他身上。

孔宣想着，一邊吃着龍肉，一口接着一口，慢條斯理的，很是優雅，就這個樣子，看着不能說有多好吃，但是也完全看不出味道有什麼不對勁的樣子。

笙晚眼見這一幕，時不時的看向孔宣，然後視線重新落在那一盤削成片的龍肉上。

笙晚看了好一會兒，甚至有了再試試的沖動，或許剛剛是少數？

笙晚心下打轉，最終小心翼翼的嘗試了一下，下一瞬，笙晚把嘗試的念頭扔出了九霄雲外。

人與人之間的味覺不一樣，鳥和竹子之間更不一樣，合情合理。

又或者……

她口味在五莊觀被養叼了，也說不準。

要是放在以前……

自己剛剛化形的時候，遇見這玩意，可能也會直接吃了，完全不會嫌棄。

也伴随着那一盤龍肉下肚後，孔宣準備繼續來一塊，倒是也想起來了笙晚，然後孔宣回過頭就看見了，笙晚那幾乎沒怎麼動的一盤龍肉，“你不喜歡？”

“還好。”笙晚提議道，“說起來，要不讓我試試？”

孔宣點了點頭。

然後想起來了剛剛笙晚的問題，到底道了一聲，“我沒有師門。”

笙晚這邊正準備下手的時候，聽見孔宣這話，頓時道，“若是沒有的話，我師父紅雲，了解下？”

孔宣被笙晚這話弄的一愣，現在收徒擴招都這樣了嗎？

是他不了解所以不知道嗎？

不過，我是祖鳳之子。

雖然不是鳳族，但是也沒什麼區别了。

或許是因為她不知道導緻的？才說出這種話？

“我是祖鳳之子，孔宣，天下第一隻孔雀。”

笙晚也趕忙道，“我是紅雲弟子，笙晚，翠竹化形。”

“……”孔宣，我倒是也不是這個意思。

這重點你沒發現是鳳族嗎？

怎麼感覺有些傻乎乎的？

想到此處，孔宣到底開口道，“你知道三族吧？”

“我知道。”

“現在的處境你知道嗎？”

笙晚看向手上的龍肉，與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伴随着時間的流逝，血仍舊染着海水，隻是相比較之前稀釋了許多，紅的也更大了。

感覺也要不了太久，這裡或許就恢複成原本的樣子。

“我知道。”

龍族是如此，其他兩族，即便是因為沒有像是龍族這般龐大，滿洪荒都恨不得留下些骨血的地步，但是大概也好不到哪裡去。

畢竟真說是承擔的因果，本質是差不多的，日薄西山，群狼窺伺，幾乎就開始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了。

最多鳳族和麒麟族因為數量少一些，也不需要在洪荒之中收攏族人的緣故，好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