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你了。”
滿地的鈔票也沒讓羂索眼底掀起波瀾,他淡定地移開眼,投向低着頭的美代美娜,“高木。”
“我自己來!”
頭頂的黑影打下時,美代美娜倏地擡頭,她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緊抿着唇,直接打開包倒了過來,裡面的東西「噼裡啪啦」地掉了一地。
高木涉先是呆了下,随即立刻蹲下身,扒拉了幾下掉出來的物品,口紅、粉底、鑰匙……
都是些女生出門會攜帶的物品,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案件的進展似乎陷入了停滞。
江戶川柯南眉頭緊鎖,手指抵着下巴,在腦海中模拟着案件的種種可能。
瞄到羂索手裡的玻璃杯中,因為冰塊融化而聚起的水時,他腦袋後方閃過了一道白光,思緒豁然開朗。
我知道殺人手法了!
江戶川柯南快速環視一圈宴會廳,意料之中的沒找到琴酒和伏特加的身影。
憑着重村藤葉的反應和滿地的日元,便能猜測出琴酒在此的目的。
那麼現在……
江戶川柯南後退幾步,離開五條秋的視野範圍,然後,借着遮掩,他豎起表盤,偷偷對準了還在冥思苦想的毛利小五郎。
迷醉針發射按鈕的前一秒,羂索出聲了:“包給我。”
他對美代美娜伸出了手。
美代美娜:“……”
她無聲抗拒,始終沒有動作。
羂索上挑的狐狸眼盯着她,詢問卻包含威脅:“需要我親自動手嗎?”
無法,在警視身份的威壓下,美代美娜不情願地把手提包遞過去。
在她緊張地凝注中,羂索将玻璃杯丢給高木涉,拉開手提包内層的拉鍊——
「卡拉」
失去最後希望的美代美娜的眼神慢慢暗下,拆封過的銀色保溫袋暴露在宴會廳的燈光下,她膝蓋一軟,往後趔趄一步,差點跪倒在地。
高木涉非常有眼力勁地接過了包,羂索看了眼一臉肅穆的下屬,打開了保溫袋,裡面是碎裂的冰塊,角落中聚着一灘水,兩側粘着乳白色、未融化的顆粒。
毛利小五郎好奇地湊了過來,他伸長了脖子朝袋中瞅,越靠近,苦杏仁的氣味就越明顯。
他神色一凜,在看清白色顆粒時,驚呼道:“這這這!這是氰|化鉀!”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不知何時跪倒在重村藤葉邊上的美代美娜,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的絕望。
看起來心如死灰。
江戶川柯南錯愕地按回表盤,證據的出現方式,比他想的,簡單的多。
這位警視,似乎和警視廳其他的警員有些不一樣……過于雷厲風行?
這個就是氰|化鉀?
羂索心中腹诽,現代人殺人的方式真是千奇百怪。
他給高木涉使了個眼色,後者趕忙上前,用手铐拷住不再反抗的美代美娜。
從羂索來到宴會廳,到破案,全程不過十來分鐘,沒有冗長地推理,和犯人的犯案過程,這位新來的警視全程甚至沒說過幾句話。
過于無趣和平淡了。
這讓天天觀看,也見慣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殺人理由和手法的米花町衆人很是失望。
案件水落石出,在鈴木園子對白發帥哥戀戀不舍的目送下,警視廳三人帶着犯人撤了。
“可惡!”
随着宴會廳大門的關上,鈴木園子不甘心道,“早知道就上去搭話了!”
鑒于五條秋臉上明晃晃的疲憊,這讓鈴木園子一直沒上前,隻能杵在自家閨蜜邊上犯花癡。
“好啦好啦。”
毛利蘭笑着安慰,“下次還能再見到的啦,園子。”
話落,她的笑容微微僵住。
毛利蘭:“……”以死人的速度來說,想見到這位白發警員真不難。
鈴木園子不知道自家閨蜜在想什麼,她贊同地點頭,雙手交叉抵在唇前,目視遠方,滿臉好色相:“今天看見了兩個極品長發帥哥,嘿嘿嘿……”
偷聽的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
喂,這個八婆不會是在幻想琴酒吧?!
——
黑色保時捷停在路燈陰影之下,副駕駛的車窗搖下一道縫隙,吐出一節燃燒的白色香煙,白煙悠然飄散。
車内的琴酒冷漠地注視着從酒店中出來的幾人。
高木涉領着美代美娜,把人塞到後座,羂索拉開車門坐入副駕。
五條秋走到另一側,上車前,「六眼」捕捉到不遠處熟悉的咒力流動,他側頭往保時捷所在的方向看了看,與琴酒隔着貼着防窺膜的擋風玻璃四目相對。
琴酒抖落煙灰的手指稍頓,再看,那名白發少年已然消失在視線中,剛才的那一眼好似随意一瞥的錯覺。
他低眼咬着煙蒂,思索幾秒,吩咐道:“伏特加,查查這個條子和他邊上那個白毛。”
“是!大哥!”
……
回到警視廳時冬日的暖陽爬到最高點。
在宴會廳上吃飽回來的五條秋倒在舒服的軟椅上,即将睡過去的前一秒,被羂索扯着衣領提了起來,強迫他的腦袋離開桌面。
“我的提議考慮的怎麼樣?”
看着吊死鬼樣子的五條秋,羂索眼角抽搐着,手上用力前後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