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酸歸酸,也并不是什麼變質或者壞掉的味道。
于是錢都花了,那天兩人也一路走着,以持續的扭曲表情分享完了那一串糖葫蘆——再往後應時月還是不太死心,又換地方買了一次,總算吃到了比較正統的味道。
也還是有點酸,酸酸甜甜的交織在一起,酸的那部分喊着下次别買了,甜的那部分又叫着“我真的很好吃哦”。
于是這玩意就成了他不愛吃的酸甜口中的例外選項——喬亦之前沒征求他的意見直接買,也是因為早知道這點。
隻不過現下的這一串……也不是什麼正統的味道。
不是像他第一次吃到的那種酸到難受,相反,它一點也不酸……幾乎隻剩下甜了,是應時月喜歡的那種不正統的甜。
“這個好甜啊,”于是他一邊嚼,一邊用含糊不清的語氣說,“你剛剛吃的時候怎麼都沒有發表食後感。”
“感覺不說的話,”喬亦回答,“你第一口吃到會比較驚喜。”
“确實有點驚喜。”應時月說。
接着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已經沒有再向前走動,而是停留在了原地——身邊的人群來來往往,偶爾有人扭頭看他們一眼,不知道是不想打擾的粉絲還是看到了好看路人的陌生人。
而喬亦并沒有再吃,而是偏過頭,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你在想什麼?”吃完這一口後,應時月戳了戳他的額頭問,“怎麼感覺目光有點呆滞。”
“想親你。”喬亦眨眨眼,将糖葫蘆串遞到應時月嘴邊,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和平淡的神色,說着不按套路出牌的話。
應時月本來想說點什麼,但肢體動作先大腦一步,又咬了一顆。
喬亦于是也再吃了一顆,而後用同樣含糊不清地語氣說:“繼續往回走吧。”
于是他們再度邁開步伐。
糖葫蘆一串隻有六個,一人分了三個很快吃完。
逐漸遠離大學聚集的片區,喬亦找了個垃圾桶扔掉竹簽,便又同他拉着手。
越往前走,周邊的行人就越少,但這個片區的治安很好,路燈也很亮,于是也不太值得擔心。
一直到走到一條小路,前前後後再無行人——喬亦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過頭,飛快地在應時月嘴角親了一下。
接着不知為何,大概是出于某種莫名其妙的默契——
下一刻,兩人便手拉手,開始在街上跑了起來……一直到跑出這條小路,才總算停了下來。
其間的幾十秒裡,應時月腦子裡反複閃動着“為什麼要跑”這個念頭——當然,這個問題并沒有答案,大概隻是覺得意境很合适。
他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剛剛被親到的嘴唇的位置,不出所料,嘗到了一絲之前的糖葫蘆留在其上的甜味。
“為什麼要做這種,”而喬亦則是一邊輕輕喘氣一邊問,“像是校園早戀怕被抓到一樣的行為啊?”
“我覺得是你先帶着我跑的,”應時月說——雖說他根本分不清事實是怎樣,但說完莫名又覺得有點心虛,因此小聲補充了一句,“……那我們也确實不能被抓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