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誰，那位隊友都沒有在房門外停留太久。

大概一分鐘之後，應時月再度聽到喬亦的敲門聲，示意來人已經離開。又過了幾分鐘，他才總算洗漱完開門，打開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剛剛是誰來過。

“賀景然，”喬亦坐在窗邊，擡頭看着他說，“來送了兩個蘋果，說可以當夜宵吃。”

應時月于是低頭，這才看到喬亦面前的桌上确實擺着兩個紅色的蘋果，賣相很好，各自上面還繞着一根絲帶——應該是賀景然特意選的，兩根絲帶分别是金色和淺藍色。

他這才想起，最近幾年确實很流行平安夜送蘋果的說法……賀景然去年這時候在出外務，前年也給他們送過。再往前的平安夜都是隊友們一起過，于是也就不再有送禮物這一說。

“怎麼這種時候也惦記着應援色。”應時月笑了一聲，決定先給賀景然發個消息感謝一下。

晚上吃了火鍋，又買了小零食，本質上兩人都并不太餓，于是商量一番，決定将其作為第二天早餐的一部分。

接着是喬亦進了浴室，應時月則坐在床邊，先給賀景然發消息，接着又回複了少量兩三條其他朋友發來的平安夜祝福，然後輕車熟路點開論壇。

這會鍊團專組聊的基本都是今晚的平安夜營業。

有小後輩連着播了六七個小時，也有别的分隊的成員相約團建，總體說來很熱鬧。

他和喬亦也被開了不少帖子。

一開始有人拱火說今年時亦的平安夜直播居然一個小時都湊不出來，是不是最近人氣光速回升所以飄了，接着很快就被cp粉占領了陣地，說這人是不是知道他倆出去玩了一整晚内心難受抑郁了。

應時月一邊看一邊笑，最後看完了首頁有意思的帖子，幹脆再度點開fan club，在對話框裡發了張他和喬亦的照片。

照片是今晚喬亦拍的，是他們兩人帶着馴鹿發箍站在街頭的場景。

[？怎麼突然發照片]

[！！讓我看看這是什麼]

[我就說我晚睡會有福報的]

[看到寶寶們這麼開心我心都化了]

[好萌的兩個人]

[聖誕節就要cos馴鹿！]

[戴個發箍算什麼cos，意思是能不能穿全套]

[前面那位應該問為什麼這時候才發]

[不會是下播之後整理照片去了吧]

[看起來今晚拍了不少，别的呢讓大家看看啊]

沒想到這時候沒睡覺的粉絲還不少，照片一傳出去，應時月還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聊天框裡來自粉絲的文字就開始瘋狂刷屏起來。

應時月回了一句其實隻拍了兩三張，而後在聊天框的又一輪追問之下，最終将剩下幾張也一起發了出去。

“你看手機屏幕看得好開心，”下一刻，喬亦的聲音響起，“怎麼坐在床邊上不躺進被子裡呢。”

應時月擡起頭。喬亦剛從浴室出來，身上還帶着點若有若無的水汽。這人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好像真的隻是在普通提出疑問一般。

……因為我看得太開心了所以忘記了。應時月心想。

“在等你。”但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他口頭上卻說出了完全不一樣的答案，“你稍微過來一點點。”

喬亦眨眨眼，依言往他的方向走過來，最後停在應時月身前。而應時月則擡起頭，同他雙目對視，最後伸手拉了拉喬亦的睡衣衣領，一言不發。

應時月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又或者他其實完全清楚，隻是不太好意思承認。

但總之，他看着喬亦伸手，接着體會到腦後輕柔而溫和的、像是指尖一般的觸感。

下一刻，伴随着喬亦上半身前傾，應時月覺得自己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像失去重心一般向後倒去，最終陷入一片柔軟的堆積的被子之中。而緊随其後落下的，則是來自喬亦的一個很正經的吻。

有點久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