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隐?虞隐?”趙宣,也就是康玄庭,對着銀镯又喊了兩聲,但虞隐始終沒有回複。
康玄庭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虞隐一定是出事了。
他盯着手中銀镯,忽地将它脫下抛到空中。與此同時,他迅疾如電,擲出六張符咒将銀镯團團包圍。
他手中結印施法,六張符咒綻出光芒,鍊接到銀镯。
康玄庭緩緩閉上眼,隻須臾,他又蓦地睜開眼:“找到了。”
嘩啦一聲,房門打開,魔羽轉身隻看到他家魔尊翻飛的衣擺,他忙道:“尊主,你去哪裡!”眼前就不見了康玄庭的身影。
看着猶在吱呀作響的門,魔羽喃喃道:“這是出了什麼事?那兩位攻打過來了?”
涯泉山範圍極廣,若要按照文中模糊的描述,就想找到乾金石,無意于大海撈針。
虞隐根據原文中大概的描述,推測出那個小反派進山的方向,想要走和他同樣的路線。
原書劇情中,那個小反派大概是在試煉大會結束後出現的。他是乾真宗弟子,曾經受過徐彥辰的幫助。
但因為在宗門不受重視,他在打掃藏書樓時,偷了一本秘籍後準備另投他派。
因為怕被乾真宗發現,他一路躲躲藏藏。但他路過定川城時,還是被人抓到了。
之後小反派東窗事發,竟然就嫁禍給了徐彥辰,給徐彥辰帶來了不大不小的麻煩。
幸好當時徐彥辰已經成為元嬰魁首,獲得了宗門重視,才沒有被人懷疑。
虞隐與趙宣聊天時,他之所以驚訝地“咦”了一聲,是因為他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那血迹尚未幹涸,周圍草木枯折倒伏,盡是掙紮的痕迹,顯然在不久前,這裡經過了一場戰鬥。
但虞隐還沒有看明白,就察覺到身後有勁風襲來。
有人偷襲!
因為這一切發展的太快,不待他反應,他也根本沒有辦法和趙宣先說一聲。
虞隐迅速做出反應,揮劍抵擋的一瞬間,身子疾轉,躲過了這一招。
他轉身,尚未看清來人,又一招襲來,便提劍迎戰。
這一戰,他發現,對方的武器竟是一根魚竿。
直到兩人過了幾招,虞隐才看清眼前的人。
這人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頭戴鬥笠,腰間懸着一隻葫蘆。若不是他把魚竿當武器耍,簡直像是個漁翁,不是個修士。
但看清是漁翁的時候,虞隐心中警鈴大作,原書中,隻有一個修士做漁翁打扮,就是魚鷹客。
而魚鷹客,是三位魔尊之一林息淵的手下大将。
原書中,魚鷹客手段殘忍,被他抓到的人,沒有一個能獲得全屍的,因為都被他喂魚了。
這個喂魚,是真喂魚,魚鷹客養了一條怪魚,甚是寶貝。
但魚鷹客在原文中,也是後期才出現,所占篇幅并不多。隻有魔尊康玄庭和林息淵對抗時,才提到了他們。
因為原書主角是徐彥辰,劇情圍繞徐彥辰發展。在原文中,和康玄庭有關的林息淵和魚鷹客自然不是重點。
所以,關于這魚鷹客,虞隐從原書中獲得的信息資料很少。除了知道他手段殘忍之外,就隻知道他性格喜怒無常。
“小子,金丹巅峰,身手可以。”魚鷹客嗓音沙啞,腔調古怪,聽着很像鳥類的咕咕聲。
虞隐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魚鷹客是洞虛期,如果他願意,他剛才就可以将虞隐一擊斃命,而不是周旋着過兩招。
或許,此時魚鷹客的心情不錯?
虞隐謹慎地回答道:“不敢在前輩面前班門弄斧,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那魚鷹客卻神色一凜,厲聲道:“你怎知我沒下狠手。”
這……虞隐心道,你要是下狠手的話,我還能在這裡嗎。
他心裡這樣想,嘴上當然不能這麼說。
魚鷹客喜怒變化不定,指不定一句話說不好,他便要去喂魚了。
因此,他對魚鷹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給魚鷹客戴高帽子:“前輩修為蓋世,實力超群,剛剛過那幾招時,前輩不與我計較,足見您手下留情了。”
魚鷹客聽了這幾句,沒有動靜。
虞隐心道,這魚鷹客若是不喜,此時一定會不耐地打斷自己,或者又一招向自己攻來。但他沒有動靜,看來是對這些高帽十分受用。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虞隐心中默念着這幾句,既然有效果,那就再多說點。
這樣想着,虞隐斟酌着詞句,又給魚鷹客戴了幾頂高帽子。
他說完後,見魚鷹客仍是沒有動靜,不禁心中有點忐忑,難道戴過頭了,帽子堆得太高,魚鷹客承受不住了?
正在他這樣想時,忽然聽到魚鷹客發出咕咕的怪笑,這聲音有些可怕,若是晚間,定讓人誤以為是夜枭。
“你這小子,倒也有趣。”魚鷹客笑聲蓦地刹住,如同被掐斷了一樣,他說道,“我剛才抓住一個小玩意,本來想讓他和你一起喂魚,現在看來,我有了新玩法。”
他說着一挑魚竿,魚竿的一端忽地出現一個人。
這人身上纏滿魚線,被吊在魚鈎上,渾身是血。
虞隐看去,眉心一跳。看來地上的血迹和那些掙紮的痕迹,就是他留下的。
“我抓住他後,從他身上搜出來一個有趣的東西。”魚鷹客說着,手一晃,拿出一本書。
那書藍色封皮,隐隐可以看到“劍法”兩個字,虞隐心中一激靈,這是秘籍,他再仔細看向那被吊在魚鈎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