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彥辰一赧,道:“區區不才,已進入元嬰四強。”
“好!”虞隐贊道,“徐兄是我輩楷模。有徐兄這個榜樣在,任那盧霖回來有何變化,我也不懼。”
“那你要如何應對?”丁興川仍是擔心。
“我先打坐,”虞隐沉着道,“隻要我心境不敗,他們出什麼招,我便拆什麼招。”
“虞公子,我們兄弟倆給你找個安靜的地方打坐。”尹橋說着就要走。
“不必,”虞隐攔住他,“若心境沉穩,心神守一,鬧市也如深山一樣。”
聞言幾人驚喜發覺,虞隐經過這次的經曆,心境上又有所突破。
“正是如此,”徐彥辰欣喜道,“同上次一樣,我來為你護法。”
“我們也來,”其他三人也道。
說罷,衆人變為虞隐護法,虞隐盤腿而坐,靜心運氣。
附近修士見狀,為了讓虞隐更好凝神,不再說話。
有不明所以,詢問周遭同伴的,也被同伴肘擊道:“别說話,給虞道友提供一個好的打坐環境,不能輸給天元門。”
天元門除劉門主外,其他三位長老帶着盧霖此刻回到了他們所有在房間裡,衆人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但很明顯,盧霖所受到的宗門恩惠,比虞隐單純的打坐豐富得多。
乾真宗宗主看着在賽場,毫無避諱直接打坐的虞隐,又瞧了一眼天元門緊閉的房門,對康玄庭笑道:“眼下形勢,不知道魔尊有何看法。”
康玄庭看了眼乾真宗宗主,輕巧回道:“這是你們仙道内部之事,我們魔修不便開口。”
乾真宗宗主沒有要到想要的答案,有些遺憾地咂咂嘴,又锲而不舍地問劉信:“劉門主,你又如何看呢。”
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劉門主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道:“謝門主,我們仙道共同進退,你可不要想着看我們天元門笑話。”
他又傳音入密:“謝門主可是忘了,我們曾經達成的協議。”
“不敢不敢,”乾真宗宗主謝長真道,“我們乾真宗當然和天元門同進退。”
劉門主見威脅到乾真宗,這才滿意。
一個時辰的時間很快過去,虞隐打坐結束。封一木不放心,又特地趕來為他把脈,這才道:“已經全恢複了,可以比賽。”
虞隐向他緻謝,起身而立。
就在這時,他察覺到有一道目光,沉靜無波地停留在他身上,便循着看去,正撞進康玄庭的眼睛裡。
兩人對視一眼,虞隐颔首示意,重新走回擂台上。
天元門的房間也打開,盧霖從裡面走了出來。
“嚯,虞道友和盧霖,經過這一個時辰的打坐休息,變化都不小啊。”有修士驚歎道。
“虞道友的心境比先前更加沉穩,而盧霖,看着狀态精進不少。”
“确實如此,盧霖此時紅光滿面,精神比虞道友更佳。”
“那這次的比賽,虞道友……?”有修士便懷疑道。
丁興川看着盧霖的變化,驚道:“他變化這麼大,是服……”他話未說完,便立即住口,隻是驚疑不定地看向封一木。
“此刻單憑眼觀,”封一木神色凝重地盯着盧霖:“我看不出,隻有看他在戰鬥中如何表現。”
台上,虞隐審視盧霖,見他步履堅定,心境沉澱,與先前大不一樣。這樣的盧霖,簡直脫胎換骨一般。
但虞隐并不懼怕,無論隊友如何,他隻需将自己做到最好。
他對盧霖一拱手,先施禮道:“盧道友,請。”
盧霖對虞隐還禮道:“虞道友,剛才多有得罪。道友放心,這次比賽,我不會再召喚神蟲,所施功法皆在規則之内。”
他談吐客套,與先前嚣張的樣子判若兩人,有些出乎虞隐意料。
“盧道友客氣了,比賽是為了驗證我們的修為成果,想必即使沒有離冥沖魂甲蟲,盧道友也能将所學所修發揮到最佳狀态。”虞隐謙虛道。
既然摸不準盧霖此刻想些什麼,那跟着一起客套準沒錯。
這一戰牽扯甚廣,到此刻,來觀戰的修士人山人海,在無數人的期待之下,這場比賽終于開始了。
兩人對戰,虞隐立時感知到,盧霖的戰鬥風格變化巨大。
上一場戰局,盧霖出手果決,兩人實力雖旗鼓相當,但論耐力,盧霖遠不及虞隐,因此到最後,虞隐才逼得盧霖露出馬腳。
然後這一次,盧霖竟然效仿起虞隐的風格,到真像他剛剛所表現出來的那樣,謙讓客氣,穩紮穩打。他整個人狀态密不透風,難以找到突破點。
而且,虞隐察覺,盧霖現在的靈氣比之前更加沖沛,兩人相擊時,能感受到綿綿不絕的浩蕩之勢。
隻一個時辰,盧霖竟會有如此變化,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虞隐心中一凜,細細觀察盧霖,除了戰鬥風格之外,其他皆沒有改變。
在場的高階修士衆多,更有康玄庭在此坐鎮,如果天元門真要偷梁換柱,将盧霖悄悄掉包,必然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眼前之人卻是盧霖無疑。
但這樣的盧霖,就是“真”盧霖嗎。
如果不經曆什麼大變,一個人的性格很難改變。一個時辰,讓盧霖判若兩人,這樣當真天衣無縫,沒有破綻?
難道,盧霖真的服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