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有些疑惑。”虞隐看着那幾個聽到古怪聲音的人說道,“你們或久居沙漠,或時常在沙漠中行走,遇到黃霾的次數應該不算少。卻像是第一次遇到風裡聽到古怪聲音的情況。難道你們以前都不害怕?”
其他人沒聽出聲音的恍然大悟,看向李掌櫃,吳老闆等人。
他們都是對沙漠十分熟悉的人,剛剛表現卻像是頭一次遇到黃霾,連眼前的黃毛小子都不如。
“所以我猜想,”虞隐道,“你們定是之前收到了什麼消息,心有恐懼,在黃霾到來之後,恐懼被放大,最終導緻聽到風聲的古怪。”
聽不到聲音的人立刻坐不住了,追問起來。
李掌櫃和吳老闆對視一眼,吳老闆問:“難道你……”
“你也?”
其他住客也道:“怎麼我們都……”
又是一番啞謎的對話。
其他人不知道他們說什麼,又急得催促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客棧小二忽然大吃一驚道:‘掌櫃的,莫不是你前日收到的那封信。’
李掌櫃沉重地看着其他人,從他們的反應便知道,都收到了一封信。
“信上寫的是什麼,是誰寫的信。”虞隐問道。
“信上說,讓我們在限期内,交出手中的财寶,不然人頭不保。”李掌櫃道,“至于寫信的人是誰,落款是玄陰教。”
“玄陰教?”虞隐問。
“哎呀,就是我給你提到的,沙漠裡的神秘教派。”胡老五一下子又來了精神,對虞隐講道。
虞隐說道:“聽你們講,玄陰教也在沙漠盤踞多年,怎麼現在才對你們留下要搶劫的信件。”
吳老闆解釋道:“玄陰教的勢力範圍,不在我們這裡,這因為在兩座城池之間,尚且安全。玄陰教不會輕易來。”
“聽說前不久,玄陰教内部分裂,一部分人離開教派,到我們這裡圈畫勢力範圍,這才收到了信件。”
虞隐點頭,表示知道。
“這勞什子的破教派,我們在沙漠裡,提着命行走,還怕他們不成,等他們來,就同他們拼了!”絡腮胡子高喝道。
有幾個住客響應他的說話,也認同道:“對,等他們來,就同他們拼了。”
還有人道:“别驚慌,這黃霾這麼大,任他玄陰教再厲害,也沒法冒着沙暴過來。”
“就是,黃霾卷起的沙子這砸也砸死他們。”
“你們懂什麼,”李掌櫃說道,“聽說他們能禦風而行,有人見過,他們在黃霾裡打架。若是他們來到這客棧,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又有人害怕起來。
掌勺大廚戰戰兢兢地問李掌櫃:“掌櫃的,你收到信後,告訴東家了沒。”
“告訴了,但沒收到東家的消息。”李掌櫃疑惑道,“按理說,東家今日就會到了。”
“是被黃霾耽擱了吧。”掌勺大廚猜測,“如果東家能到,我們就不用怕他們了。”
虞隐問道:“你們東家是?”
立時就有人答道:“客棧東家很厲害,有造化神通在。”
虞隐心知,應該是修真人士了。
“如果玄陰教真冒着黃霾前來,我們隻要撐到東家趕來就好了。”李掌櫃道。
有人驚慌:“可惜被黃霾困在了客棧裡,不然還有逃跑的機會。”
絡腮胡子道:“跑不了就不跑,和他們拼了。”
“我們哪有能耐,拼,就是死。”住客道
“聽了玄陰教那麼多惡行,你以為不拼,順從他們就能活命了?”絡腮胡子反問道。
衆人沉默,玄陰教如此殘暴,他們根本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如果真要選擇死亡的方式,與其投降後被他們當俘虜殺掉。不如一開始就拼了,即使戰死,也代表他們反抗過。
虞隐一直旁觀衆人,看他們由害怕到鎮定,由猶豫到拿定主意。
最後衆人商議找些武器。于是掌櫃的帶他們去轉了一圈。
有去廚房拿菜刀的,有掄大勺的,還有的抱着鋤頭,條凳掃帚也利用上。
總之每個人都手握着“兵器。”
“小兄弟,這沙漠危險吧,下次你還來嗎。”胡老五肩膀上扛着根燒火棍,笑着問虞隐。
虞隐心理感慨,他看着衆人,贊歎他們的行動力和凝聚力。
他示意手中長劍,說道:“我有長劍在手,如果他們真的敢來,我就用他們的血,來清洗我的劍。”
他這話說得豪氣中又帶着點幼稚,很符合他扮演的無知又有勇氣的年輕人形象。
“嘿,年輕人說話就是有膽氣。”絡腮胡子拍了拍虞隐。
衆人聚在一起,盯着被釘死的木門,聽着呼呼的風聲,嚴陣以待。
虞隐忽然心中一凜,靈氣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