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溫宿頓時屏氣,拿出上一個副本獎勵的道具防身,透過畫框人物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他的初始技能【畫中人】能讓他暫時躲進畫裡,前提是溫宿需要提前穿一身白衣服,白紙能夠作畫,他躲進去就是以身繪制畫中人。
很強大實用的技能,可惜除了周圍必須有畫的硬性限制外,溫宿現在最多隻能在一幅畫待半個小時。
否則,時間一過他還是不是就另談了。
畫框外是漆黑的走廊,空無一人,溫宿聽了半天也沒聽見新的動靜,他越發警惕。
他躲進第一副畫時,聽見了許嬌的慘叫,溫宿當時本想出去幫忙,甫一出去就和鳥嘴醫生打了個照面。
鳥嘴醫生顯然等候多時了。
托他的福,溫宿狼狽逃離後發覺畫框是看不見NPC的,卻可以聽見NPC的聲音。
玩家則是相反,玩家的聲音不能被聽見,透過畫框卻可以看見他。
溫宿握緊了道具,全神貫注盯着畫框外。
“小圓怎麼了?”寒于雪無奈站住詢問道。
黑霧顯然聽不懂寒于雪的話,隻卷住他的衣角,一個勁把他往後拉,示意他往後走。
寒于雪歎氣,進入走廊沒一會,黑霧就自發跟了上來,而且對寒于雪選的方向非常不滿意,拉扯間寒于雪的衣擺撕裂了一角。
寒于雪和她講道理,“小圓,你要給我一個理由。螢火蟲想往前走,你想往後走,但我隻有一雙腳。”
黑霧停頓片刻,沒聽懂,然後繼續拉扯他的衣角。螢火蟲也不甘示弱地閃着微光朝前飛,甚至後來大有一副要和黑霧打一架的趨勢。
寒于雪哭笑不得,“這樣小圓,你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就過來和你往後走。”
他在前面聞見了很濃的死亡味道,自然得先去前面瞧瞧。
黑霧依舊執着地不放手。
再耽誤下去隻是浪費時間,寒于雪想了想,“小圓交換吧。我記得你護的酒裡面有瓶谷酒,你把它給我,我就走後面。”
怕它不能理解,寒于雪準備再說一遍,結果黑霧很痛快地收了手,并歡快地圍着寒于雪繞了一圈。
“……”
寒于雪∶“你聽得懂?”
黑霧僵住,他愣是從一團霧氣中看出了心虛的意思。
寒于雪掃過螢火蟲,“你也聽得懂?”
螢火蟲閃了閃,落在黑霧裡,抱團取暖。
寒于雪沒和他倆計較,轉身朝後走去,螢火蟲飛起又悻悻地落下。
走廊兩端構造相同,每隔段距離就挂着一副畫,大緻都是各異的小女孩肖像畫。
寒于雪略微疑惑地站住,這副畫好奇怪,照鏡子的藍裙小女孩天真眼睛裡透着屬于大人的光,偏偏鏡子裡卻是一副很天真無邪的眼睛。
黑霧見寒于雪停下,卷成一團催促他快走。
“好了,”寒于雪,“馬上就走了。”
“寒于雪?”
溫宿不确定地看畫外的人,他怎麼會在這。
等寒于雪的身影消失,溫宿收起道具跳出畫框,選擇了相反的路,與其糾結寒于雪的真假與由來,不如先去找李能他們。
李能是第一個走進錯誤走廊的人,詛咒最先選中的是他,先找他商量如何詛咒好了。
出了畫框,許嬌給的定位符才亮了起來,溫宿跟着定位符走。
好安靜。
寒于雪跟着黑霧走了很長一段距離,什麼都沒有遇見。
再次路過一扇門,寒于雪伸手,依舊推不開,他收手繼續朝前走去。
真是奇怪。
真是奇怪。
鳥嘴醫生隐在黑暗裡,充滿疑惑。
小圓怎麼一直跟着這個人?
是想自己動手嗎,鳥嘴醫生思考片刻,無聲離開。
“吱呀。”
這扇門很輕易地被推開了,寒于雪詫異地收手,走進了門裡。
屋内也是一片漆黑。
寒于雪摸索半響,摸到了一盞燈,拿出在裡屋找到的火柴,點亮了燈。借微弱的燈光,寒于雪打量起這個房間。
房間牆皮脫落灰塵四散,破舊不堪。房間除了一張床外,就沒有可以稱為大的家具了。
床也是小小的,可對于小孩子來說小床也算得上大了,寒于雪轉過頭詢問道,“小圓,這是你的房間對嗎?”
黑霧進房間就安靜下來,就像之前守着傑·馮奇的酒和面對假的傑·馮奇一樣的狀态。
面對生前的物品和人,有一部分人會陷入懷念。寒于雪接觸過許多這樣的人,他們總會在熟悉的場景裡沉默。
寒于雪不再詢問,仔細打量起牆上顯然是後來添的肖像畫。
畫家用筆很細,肖像分外寫實,倘若熟人看見畫,一定能一眼認出小圓。畫上的小圓抱着一捧向日葵,笑得分外燦爛。
她的旁邊,是同樣抱着花的菲莉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