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冷着臉:“介意。”
周郵在滑闆上表演了個笑到彎腰。
“喂,你小心點。”江邊緊張地攬上了他的腰。
周郵反應頗大地叫了一聲:“說了我怕癢。”
他晃了晃站穩了,滑出去一段距離後一個利落的轉彎穩當停住,迎向走來的江邊說:“你不碰我是不會摔的。”
“這麼有自信?”江邊走上前又給他當起了人形支架。
“哥當年也是進過市決賽圈的大神好不好?”周郵掏出手機找視頻,點開一個遞到了邊上。
畫面裡的周郵比現在瘦多了,青蔥芝玉的臉,短發倒是清爽,但除此之外,全身上下每一處穿着都奔着oooversize去。
從台階起跳的前夕,紅色T恤被風鼓出風筝的形狀,周郵帶闆起飛,空中轉身360°,十級高的台階一躍而下,穩穩落地時他一手沖天指着,另一隻手放在嘴邊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鮮衣怒馬,恣意妄為的少年,眼裡盛着足夠飛過世界的自信和野心。
“好了,就看到這兒吧。”周郵聽見哨音,連忙把手機拿了回去。
“你後面不會摔了吧?”江邊很直接地問。
“我靠你看過這場比賽啊?”周郵難以置信,“你還看滑闆嗎?”
“不看,”江邊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就你這沒有顔色都要開染坊的性格,才看十幾秒就不讓往下看了,除了後面摔了還能有什麼原因?”
周郵默默地比了一個大拇指。
“嚴謹。”
他們倆慢悠悠地一路走一路聊,愣是走了快二十分鐘才到七中門口。
門衛室叔叔老遠望見人,端着保溫杯走了出來,笑眯眯地扔了個乒乓球給周郵:“開學多久了,還知道回來看看哪?”
周郵把球又扔回去:“楊叔,看見皓子了嗎?找他打會兒球。”
“來沒一會兒,進去了,說讓你到1号球場那兒去。”楊叔說完才注意到旁邊站的江邊,問道,“這帥哥誰啊?從來沒見過呢。”
“一中校草,”周郵指指江邊又指指自己,聲調上揚,“我們校草就隻和校草玩兒,曉得吧?”
“得了吧,陳靜那丫頭說你被除名了,讓練遊泳那個誰選得了,讓你轉校吧,該!”楊叔挺樂意逗他,一個勁兒渲染周郵落選的遺憾之情。
周郵就煩他揭短,扯過江邊一疊聲地說着“再見”跑了。
“你笑沒完了是吧?”
校園裡不讓溜滑闆,周郵把闆子扔在了門衛室,一個箭步沖上去勒住江邊:“再笑我就殺人滅口,就地掩埋,這可是我的地盤!”
江邊不怕死地怼他:“什麼地盤?前校草的動感地帶嗎?”
“江邊你這嘴是不是在太上老君煉丹爐裡煉過啊!怎麼這麼欠……”
正說着,身後有人喊道:“周周!”
周郵和江邊一起回頭,看見陳靜抱着幾瓶飲料站在小賣部門口。
“江邊你也來啦?”陳靜小跑過來,自然而然地把水一股腦塞進了周郵懷裡。
周郵慌忙接住,咂咂嘴嫌棄道:“哎!哎!杜皓械同學is watching you啊!”
“愛看不看,誰搭理他。”陳靜挑出一瓶無糖可樂遞給江邊,“喝嗎?”
周郵掃了眼自己懷裡,立馬不樂意了:“這是給我的吧?”
江邊端詳着他手上花花綠綠的瓶子,問:“你怎麼知道這個是你的?”
“廢話,他們那幫人都喝百事,就我喝可口可樂無糖,不是我的是誰的?”
“就他事多,非說味道不一樣。”陳靜附議道。
“那不一定,”江邊擰開瓶蓋,當着周郵面兒喝了一口,故作神清氣爽,“我也愛喝無糖的。”
周郵磨牙吮血,一臉氣絕地望向陳靜:“你說你當初怎麼看上這麼個玩意兒?”
“這可是本人眼光最好的時候了,後面的才叫不行。”陳靜朝球場方向努了努嘴。
周郵也往那頭看去,是杜皓械一群人在。
他狀似無意地瞥了眼江邊,沒接話。
七中學風開放,比不上一中年年升學率霸榜,就在體活上下功夫,男籃更是首屈一指的強。
江邊打了半場球,跑到場邊一揚手把衛衣甩在籃球架上,轉頭又奔向了場内。
周郵上前照着他撩起短袖的赤膊“啪啪”幾下亂捶,故意說道:“看不出來啊江老師,肌肉挺結實啊。”
“是啊,單手赢你兩隻手。”江邊趁機拍了把他的後腦勺。
“能不能不提?沒完了還。”
周郵趁機一躍搶斷對方籃闆球,轉身卻被江邊盯防了。
他幾個胯下運球,直視着對面揚起了嘴角:“打個賭嗎?二十秒之内送你個三分球。”
江邊:“呵,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