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肩膀将人轉過去,身後婚服破了個口子,赤色的婚服被染上了深色。
宮雙惡意地觀察着明遊那張冰塊臉,笑着說:“師兄……師父他真的,對你什麼防備都沒有呢!”
言下之意,我頂着你的臉挖了他的心髒他都不反抗的!
剛剛的那一陣靈氣波動,是劍心離體那一刻帶來的!
這會兒再看面前這個好似傀儡站得筆直的男人,明遊忍不住脫口而出,“沒用的東西。”
結果下一刻就聽見落陽呢喃着喊了一聲:“明遊……”
明遊一時緘默,算了,畢竟天道化身就這一個,還能丢是咋地。
一掌拍在落陽後腦勺上,一絲神力透過接觸的地方打了進去,直接裹住了靈台上纏繞的規則之力,強行拉開了一道縫隙。
一片花瓣從意識深處再次飄落消散,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
慢慢放下要死不活的落陽,看了一眼兩邊眼角滑下的血淚,從乾坤袋裡摸出虛無草,揉成一把直接從嘴裡給他塞了進去,雖然好像沒用了,但誰知道也沒有用呢?萬一有呢?
直到直面明遊的劍意,宮雙才知道康文安為什麼會被打成一條死狗了。
這哪裡是她能擋的?!
練虛境也是有區别的!
明遊一個練虛境,劍法能直接和仙人境的落陽對打起來,她才練了幾年的劍?劍法一道上她并無建樹,隻是看到一道未成型的劍意——“啊——”
她瞎了。
明遊運動靈力準備砍了宮雙,沒注意到身後的落陽清明了一瞬,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糾結。
剛剛沒看錯的話,這兔崽子給他吃的草,根部是不是發紅了?虛無草根部發紅成為還魂草了,對他現在這個狀況是有用的,但是他回宗後見過三師兄,拿到了明遊解魔毒的藥單,上面需要的不是還魂草是虛無草,兔崽子是不是采藥又記錯時辰了?
明遊劍落下時,落陽已經昏迷了,沒看到練虛境二重的一劍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了下來。
明遊眼神一凜,探手抓去,卻隻能眼睜睜看着宮雙捂着淌血的眼睛被一道白光籠罩消失,手上殘留一條綠色的披帛,切口平整。
“啧。”
明遊不爽地啧聲,一回頭愣住了。
落陽呢?
剛剛地上躺着的那麼大個人呢?
轉頭看去,之前還在一旁要死不活的康文安已經不見了,地上空餘一灘血。
宮雙跑了,落陽傷了,康文安不見了,現在是和半死不活的落陽一起不見了,合理懷疑是被康文安偷走了。
“麻煩……”
“這是……怎麼回事?!”
半空傳來驚呼聲。
明遊轉頭看去,一道青綠流光從天而降,穩穩落在廣場上,是形容狼狽的四長老落月。
“四師伯。”
明遊擡手作禮。
落月擰着眉毛擡手,“本尊閉關幾十年沒出來,宗門發生了什麼?”
明遊眨了下眼,“師伯是找到解開控制的法子了?”
落月上了高台,檢查了一下幾位長老的狀态,往他們嘴裡一瓶一瓶地倒丹藥,随口回複道:“差不多了。”
說完怔住了,回頭掃了一圈廣場上慘烈的一幕,明悟了,“他們是被更高的修士威壓沖擊到的,是落陽?”
對上落月清明的眸子,明遊點了下頭,“對方沖着師尊的劍心來的。”
落月沉下臉,“該死的東西。”
落霜剛睜眼就聽見落月在罵人,好巧不巧對方正半蹲在聽面前。
落霜沉默了一下,爬起來道:“好端端的罵我作甚?”
落月拉過落霜的手把脈,靈氣探入體内,叩擊靈台,被落霜一巴掌拍開爪子。
翻了個不太優雅的白眼,落月理了理身上的衣物,有擡手摸了把臉上的胡子,道:“我要是罵你那不應該是該死,是沒用的廢物。”
落霜沉默了,轉頭看向了明遊。
明遊疑惑地和對方對視,良久後挑了下眉,“師伯,這話肯定不可能是我教的,要麼是我師尊。”
落霜挑了下眉,被落月一把拉了過去,手上被塞了隻乾坤袋,“一次一瓶,快,給人都喂下去。”
與其說是丹藥,不如說是規則,琉璃一樣透明的珠子,内部蘊含着衆多的規則之力,這是屬于一位練虛境丹修的道蘊,毫無攻擊力,溫陽神識、靈台、丹田、心脈。
難怪要花幾十年的時間。
明遊手裡也被塞了一隻,幾位長老清醒地比較早,跟着來幫忙。
看着那些清醒後明顯記得發生了什麼的長老和弟子臉上的後怕,看了一眼手上的瓶子,明遊垂下眼眸,沉默不語。
宗門的事務幾位師伯比他更懂,他現在一是要找到宮雙,把劍心取回來,他有個不成形的想法,或許值得一試;二是要找到康文安,不知道他把落陽帶去哪了。
當場給自己蔔了一卦,他這一世有所收獲,但是不多,或許主要還是看掌握先機後,利用《生死簿》叩擊大道,再輪回一次了。
這一次或許能有不一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