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客棧躺了一天,鈴铛用他的四肢極力地表達了不滿,躺在床上太無聊了,就算有柳仙人陪着也很無聊,他想出去玩。可是柳仙人偏說外面冷,要等他身上不那麼燙了再出去。
第三天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恢複了,可柳仙人還是不松口,不讓出去就算了,還不讓沐浴,他蓋着被子捂得滿身都是汗,怎麼睡得着嘛。
柳長羿被他用枕頭一下下地打着,終于妥協了,“好吧,我去給你準備水,洗幹淨了帶你出去玩。”
鈴铛停下手裡的動作,仰了仰腦袋,算是同意了。
柳長羿動作很快,鈴铛沒等多久就坐在浴桶裡了。柳長羿就待在旁邊,不停地把熱水往他身上澆,房間裡被他用法術捂得很暖和。
他一邊澆水一邊時不時探探水溫,看涼不涼,“高興了?”
鈴铛連連點頭。
柳長羿的袖子被拉住,他放下手裡的東西,雙手撐在浴桶邊緣,湊到鈴铛面前,柔聲問道:“怎麼了?”
鈴铛本來隻是想表達一下自己可以出來了,但是突然聞到了柳長羿衣服上清新的香味,就忘了口型怎麼做。他一把抓住柳長羿的袖子,想把他扯到桶裡來,可扯了兩下,沒扯動。
他深吸一口氣,裝作放棄的模樣,趁着柳長羿輕笑出聲,在他手肘處用力一撞,一個猝不及防,讓柳長羿險些整個人栽下來。
柳長羿索性遂了他的意,脫了外衣和鞋襪,整個人坐進去,和他兩個人擠在裡面,“會用計策了?真聰明。”
他的手貼上鈴铛溫熱的臉蛋,輕輕揉了揉,微微發涼的指頭劃過脖子上的傷口,順着胸膛一路向下,“好玩嗎?”
鈴铛下意識側過去,輕輕與他推搡了兩下,一副欲拒還迎的嬌羞模樣。
“咳咳。”柳長羿輕咳兩聲,壓下蠢蠢欲動的手,從浴桶裡出來,撈起濕漉漉的外衣,“水涼了,出來吧。我在外頭等你。”
鈴铛慌忙從桶裡站起來,去拉他的手,淚眼盈盈地看他,一副知錯的模樣,像是在為剛才的閃躲道歉。
“不是,我不是……”柳長羿不知從何說起,他不想如此,可又不能推開他,“我……害怕。”
“……”鈴铛垂下眼眸,乖巧地松開他,轉過身去穿衣裳。
過了許久,他突然聽見柳長羿歎了好長的一口氣,好長好長,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鈴铛剛穿好裡衣,還未轉過身去,突然被猛地按在牆上,膝蓋磕在浴桶上,好疼。
柳長羿聽到碰撞的聲音,下意識松了松勁兒,被鈴铛鑽空子一把推開。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他不想勉強柳長羿。
柳長羿站在旁邊,猶豫許久,還是下定了決心,将袖子撩開來。
一道猙獰可怖的疤痕橫在手肘處,像蜈蚣一樣攀爬在上面,觸目驚心。柳長羿将衣裳一件一件褪去,露出他的肩膀,胸膛,腰身,這樣誇張的傷疤幾乎遍布全身,肩膀腰身處的尤為誇張,這樣一比,胸膛上反倒好些。
見慣了死人的鈴铛此刻卻被吓得雙腿發軟,隻得貼在牆壁上才能勉強站穩,他看着柳長羿身上的這些傷,就好像看到了吃人的鬼怪,比那些猩紅的鮮血還要吓人。
原本因為委屈在眼眶打轉的眼淚,此刻因為恐懼盡數落下,心上像是被紮了刀子一般,痛得連站都站不穩。
柳長羿看着鈴铛的神情,不禁被刺痛,他穿好衣服,将身上那些疤痕遮了個嚴嚴實實,上前,将鈴铛扶起來,柔聲安慰道,“别怕,别怕,沒事的。我把衣服穿好你就看不到了。”
話音未落,他便被一把撲倒在地,鈴铛的頭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眼淚浸透衣衫,打濕胸膛。
一雙手懸在空中,和懸着的心一起落了下來,他勾起唇角,輕輕揉着鈴铛濕漉漉的頭發,“沒事,都過去很久了,早就不疼了。”
鈴铛整個人壓在他身上,輕輕吻了吻他的嘴唇。
柳長羿一把按住他,一個翻身,兩人的處境颠倒過來。他拖着鈴铛的腰身,隔着一層衣料,輕輕掐了掐他身上的軟肉。
柳長羿貼在他耳邊,“先說好,不準出聲。我可不想搞得血淋淋的,明天再讓衙門的人給我抓了。”
鈴铛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被穩穩地托起來,抱離了這混亂的地方,不等他緩過神兒來,便被扔在了柔軟的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