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猜的沒錯,重點不在于位置,而在于人的存在。”他一邊朝前走一邊說道:“我真的很好奇,難道你們是世界的中心?被所有人關注的存在?”
諸伏景光也有些不明白。
一開始他以為這個人所做出這一切都是特意安排,用來針對他的陰謀。
但是在經過上次zero所親自參與的事件之後,他突然覺得,或許事情并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樣。
“可是,我并沒有什麼特殊的。”他站在廊檐下,挂着的破舊風鈴雖然在輕輕晃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渡邊狩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臉上,真心實意地說道:“也不是很普通啦,最起碼,你長得很帥。”
“……”諸伏景光再一次沉默了。
一般來說,這種時候就可以學習友人的做法,互相誇贊幾句就可以和睦地結束這個話題。
但是——
他總覺得有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哐當!
一旁的房子内傳來東西摔碎的巨大聲響,夾雜着細密冰涼的雨珠,壓抑着的低聲威脅從内裡傳來。
“……怎麼可能會一分錢都沒有……之前你不是收到了一筆保險費?!”
“那是要用來——”
啪得一聲,剛才還在說話的人沒有了聲音,隻剩下有人在裡面以粗暴的方式翻東西的聲響。
其中還夾雜着小嬰兒細弱的哭聲,在雨水的包裹下,似有似無。
渡邊狩轉移視線按下了門鈴,裡面的吵鬧聲很快就陷入了安靜。
過了片刻,才有人悄悄打開一條縫隙,怯弱地問道:“抱歉,是吵到你們了嗎?拜托不要報警,我和我的丈夫隻是産生了一點小矛盾。”
“很快就可以結束的。”
聽這種說法,這種被人找上門來的事,好像發生過不止一次了。
她披散的發擋住了半邊臉頰,但明眼人隻需要仔細一看,就能看見她被擋住的碎發下那腫脹青紫的痕迹。
佝偻的脊背,以及衣領下方露出來的傷痕。
撲面而來的酒味,以半躺的姿勢将腳搭在茶幾上的男人。
渡邊狩伸手擋住了即将要關閉的門,在女人壓抑着什麼的視線中緩緩說道:“我是來找你的,安傑拉女士。”
“找我?”她的眼珠往後一瞥,壓低聲音說道:“我似乎不認識——”
她的頭發突然被人從身後抓住粗魯地推到一邊,嬰兒車裡睡着的孩子又哇哇大哭了起來。
剛才還躺在沙發上的男人瞪着眼睛打開了門,怒氣沖沖地說道:“我就知道那個口口在外面和人不幹不淨!”
“喂!”他威脅着舉起拳頭,“現在給我一筆封口費,否則我就将這件事——”
渡邊狩一拳将其打倒在地,對着還趴在一旁哭泣的女人說道:“安傑拉女士,您給自己的孩子購買了大額保險。”
“又在某一天發現自己的孩子從學校消失不見,隻找到了井蓋中被淹死的屍體。”
他纖長的睫毛遮住了像是渾濁的如同紅寶石一般的眼睛,在這雨聲和哀嚎聲中,隻是平靜地問道:“你聽見了嗎?”
“在十五日前的半夜十二點零三分,你聽見了嗎?”他如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