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倫沉吟片刻,
“很簡單的束縛,這張卡裡的是預付款,在預付款用完之前,你要替我完成我發布的任務。”
伏黑甚爾挑眉,
“這種束縛的界定,過于模糊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行。
魏爾倫盯着伏黑甚爾,
“那麼,束縛的正式内容是‘我不會發布不利于你的、信息界定模糊的任務’和‘在預付款用完前,你一定會接下并完成我的任務’,如何?”
“三個。”
聽起來很公平的束縛,但伏黑甚爾還是打算讨價還價,
“三個任務。”
最後以五個任務達成交易。
太好了,伏黑甚爾先生。
差一點就真的隻能殺了你了。
魏爾倫垂眸,走出審訊室。
然後就看到五條悟靠着牆,站在一邊發呆,身邊難得的沒有跟着夏油傑。
感知到魏爾倫出來,白發神子轉過身,天空般的雙眸閃爍着無機質的光芒,
“今天的事情,和老師有關吧。”
——果然猜到了。
魏爾倫微笑。
“什麼事呢?”
“當然是魏爾倫老師故意找到伏黑甚爾,故意拖住我們的事情。”
夏油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魏爾倫老師,您和天元大人的事情也有關嗎?”
嘴上還喊着尊稱提問,身體卻已經擺好了進攻的姿勢。
不能跟五條悟和夏油傑在這裡打起來,魏爾倫思索——尤其是在兩個學生看起來想要動真格的情況下,動靜太大了。
但五條悟打架從來不講道理,
“術式反轉·赫。”
紅色的光柱朝着魏爾倫的手臂襲去,背後突然出現的咒靈拽住了他的雙腳。
轟——!
走廊被炸開。
煙霧散去,魏爾倫的身上裹着一層不起眼的紅色暗芒,飛在半空中。
毫發無損。
五條悟的眼神變得興奮起來,
“傑!我就說老師的術式肯定不是什麼念力操控吧!”
夏油傑背後的咒靈裂隙更大了,
“老師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雖然是預料到的場景,但多少還是有點頭疼。
魏爾倫沉默了片刻,決定先表明态度,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會對你們有真正意義上的威脅。”
說話要半真半假,
“我是被雇傭來保護和教導你們的。并且出于某些原因,我暫時不能暴露自己的能力,今天的事情本來隻是為了借機抓住伏黑甚爾——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找他。”
“是誰請你來保護教導我們的?你找伏黑甚爾是為了什麼?”
雖然除了初見以外,确實從未在魏爾倫身上感到任何的惡意,但夏油傑沒有放松警惕。
“都不肯用真實水平跟我們打,魏爾倫老師的教學一點都不盡職盡責哦。”
五條悟抱怨。
“因為我的能力是面對敵人時很重要的底牌。為了能不暴露能力,一切都是謹慎為上。”
魏爾倫歎息,
“雇傭我的人告訴我,你們的威脅來自咒術界内部。伏黑甚爾既是強大的詛咒師和殺手,又能停留在暗處,我之所以找他,是想借機與他溝通并立下束縛,就可以讓他代我做一些我無法明面上進行的事情。”
咒術界……内部?
夏油傑立刻想到了那根被他收起來的宿傩手指,心下對魏爾倫的說法有了幾分相信。
“是誰雇傭的老師?五條家?”
“不是五條家,雇傭者要保護的對象也不隻是五條同學,而是高專中的大家。所以我才會選擇僞裝成教師身份,畢竟我不可能跟在你們每個人身邊,提升你們自身的實力,才是對你們最好的保護。”
魏爾倫看了眼面色複雜的夏油傑,
“不論你們是否相信,但如果我的目的是殺了你們,或是毀了日本咒術界,那麼早在第一天就可以直接動手了。”
腳下的地面應聲而碎,
“殺死那時候的你們,甚至是毀滅整個高專,都不會比弄碎這塊地闆複雜多少。”
夏油傑抿了抿嘴,魏爾倫說的是實話,雖然還不清楚魏爾倫的能力,但就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毋庸置疑地,至少是肯定強于三個月前的他們。
魏爾倫後退一步,
“當然,我也可以立下束縛,‘我絕不會做危及你們性命的事’,同時,你們也要保證‘不會主動向他人洩露我的相關情報’。”
夏油傑看了看五條悟,後者滿不在乎,
“傑決定吧。”
“……再加一個‘魏爾倫老師所做的一切都不能危及整個咒術界’。”
“可以。”
反正他做的本來就是為了建設美好咒術界。
結果一天之内立了三個束縛。
姑且算是解決了這場他故意引發的師生信任危機,達成了半攤牌的目的。
魏爾倫掃視了一下周邊,
“現在有了新問題,這些……怎麼解釋?”
————————————————————
“所以,高專審訊室的走廊是伏黑甚爾掙脫了束縛逃跑的時候,動手砸爛的……?”
夜蛾看着審訊室外的一片狼藉陷入沉思。
“是的,夜蛾老師。”
夏油傑面不改色。
“他真的超強,我們都沒能攔下他!”
五條悟附和。
“主要是沒有及時發現,不是真的打不過。”
魏爾倫打了個補丁。
……行,我信。
夜蛾面無表情地在心裡修改了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