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澤當然有想法,但他等着Maker陳述。
“這隻是我的猜測。他的信息素能用于戰場,危急時刻能救成千上萬名士兵。雖然被家人極力隐藏,但某個事故還是暴露了他,所以他成了兩方拉鋸的核心。”
趙君澤眉頭微蹙。
“當omega的戰略價值遠遠超過生育價值,就會有人把他推向戰場——犧牲一人拯救上千個家庭,這是徐安川一直倡導的理念。他最初推動ABO平權,其實就是想讓omega加入軍營,發揮他們的戰争作用。”
“omega是ABO平權的受益者,自然也要做出貢獻。一直是alpha和beta出生入死,憑什麼omega獲得優待?他們一年生的孩子總數隻有beta的1/3,有些alpha和beta也結合得很好——科技彌補了生理差距。當他們的貢獻不配享有這些待遇,就需要有人提醒,這就是他最近主張廢除omega保護條例的原因。”
趙君澤不予置評。
“那他的信息素威脅到了誰,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Maker用一個問題做了結尾。
“他之前的學校和老師同學的名字。”趙君澤不動聲色。
“凱裡恩斯,小學初中都在這裡。他的老師我隻查到了孫沁蘭,一個女性beta。其他的我發給你了,十分鐘後失效,記得查收。”Maker突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Amos,如果他真是我說的那樣,你可以考慮換個未婚妻——S+級omega還有個功能你不知道,那就是……”
通訊中斷,應該是官方察覺到非法調制信号,把信号屏蔽了。
趙君澤立即打開Maker發來的文件,浏覽不到三分鐘就自動銷毀。
文件裡還有一份贈品。
那是一張千華十二三歲時的照片,笑容陽光長相陰柔,像從童話裡走出的小王子。
确實是一眼就讓人觊觎的類型。
那時候他哥十八歲,會喜歡這麼小的孩子嗎?
出于謹慎,他沒有下載任何東西,但盯了這張照片足有一分鐘。
如果真是多方勢力拉扯,那事情就複雜了。
他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
明天,他打算去趟千華的學校。
“信息素濃度太高了,我受不了。”一名alpha官兵臉色蒼白地退出病房,緩了幾分鐘才緩過來,“長官,您真的要進去?”
“來都來了,不進去怎麼行?”說話的中年男子兩鬓斑白,眼角有細密的皺紋,唇角下垂不苟言笑,眼神卻有種曆盡滄桑的慈祥,“你守在門口,有事叫我。”
“是。”
徐安川上将走進門裡,眉頭都不皺一下,進去後看見omega拿槍指着自己,槍還是博朗研究院最新研制的電磁彈射槍,軍方都沒幾把,平靜的表情頓時出現一絲裂隙。
千華十分鎮定,看見徐安川的肩章都沒動容:“你是誰?”
徐安川微微一笑:“我是東部軍區總司令,今天來是想和你談談軍隊改革,邀請你加入我們。”
千華用槍指了指椅子:“坐。”
徐安川在床邊坐下,看了眼桌上的餐食:“這個alpha對你真好。他是你什麼人?”
“你想跟我談什麼?”千華沒理會他的問題。
“你關注新聞,應該知道最近東部戰線吃緊,我們很多弟兄折在了一線。”徐安川上身挺直,兩腿分開,手放在膝蓋上,“這個情況不是最近才出現。實際上,我們已經暗鬥了十年。”
“這些事不會出現在媒體的報道裡,犧牲戰士的家屬也隻會被告知‘因公殉職’。敵人使用生化武器、基因武器,使他們患上嚴重的遺傳缺陷病。為了防止病情擴散,他們自願簽訂遺囑告知書,成為醫學實驗或犧牲行動的志願者。近十年來,已有三千四百一十二名将士死去,近三年的死亡人數占總死亡人數的一半——背後是上千個家庭。”
“而你,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