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熟悉這種感覺,但知道這是什麼。
春藥。
酒裡被下了藥。
趙君澤沒想到,許雲衫居然這麼大膽,敢在衆目睽睽下逼良為娼。
服務員也有問題,一直帶他往樓上走,逢人便說他喝多了,毫不理會他的反抗。
“咚!”近處傳來一聲輕響,一隻粗糙的手抓住了他。他下意識地掙紮。那人掏出手機,對電話那頭說:“救下他了,放心吧趙隊。”
“注意安全。讓他聽電話。”趙君臨的聲音傳來,“君澤,這是我同事,你放心跟他走。”
“嗯。”趙君澤松了口氣。
那人給趙君澤打了鎮靜劑,扛着他直上樓頂,不知用什麼方法啟動了直升機,以最快速度飛離湖心島。
趙君澤渾渾噩噩,在直升飛機上睡了過去,再次夢見千華。
這次的場景是一間卧室。千華躺在寬敞柔軟的床上,枕頭向下凹陷,棉被遮住脖子以下,胸膛随着呼吸起伏,水潤的雙唇豔色無邊,頸脖沒有防備地舒展,像隻求歡的鶴。
趙君澤起了反應。也許是藥效沒過的關系,他放任自己跟随欲望,除去衣物,爬進被窩。
千華睡得很沉,嘴角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像在鼓勵他繼續。
這個夢太不真實了,以至于趙君澤沒懷疑過它的虛假。
趙君澤先是吻他,然後解開衣帶,翻身壓了上去。
千華做了個夢。
夢裡有很多細節。那個着火的木屋有幾扇窗、幾個房間、幾級台階,箱子裡有哪些玩具,窗簾是什麼顔色,煙從哪裡飄進來……他全部想了起來。
以及他瀕死時救了他的那個人。
這段記憶太混亂,所以他漏掉了最關鍵的一點——
是誰救了他?
他一直以為是爸爸,但在夢裡,呼喚他名字的是個青年。冰涼的信息素緩解了灼燒的疼痛,保護了他的神經和腺體,否則他不會有命活下來。
救他的人是趙君臨。
黑暗裡出現了一道光。在他被轉到精神病院的那些日子,護士隔三岔五來一次,後面幾乎不來,隻有一個人沉默地陪着他,用信息素刺激他的腺體,在他長出新皮膚時折紙花送給他,隻要不抓不撓就有獎勵,幫他度過那個艱難的時期。
可在他完全恢複前,爸爸就把他帶回了家。不久後他養了狗,就把這件事忘了,隻是偶爾在心裡祝福那位好心人。
原來趙君臨和他這麼早就認識。
那他為什麼要娶千瀾呢?
千華突然感到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