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玉本來還要繼續出城去遛閃電,一聽這話,當即調轉馬頭,去了大理寺,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人。
門外的侍衛頭一次見她,還有些拘謹,等看到她越等臉色越差,這才小心翼翼的上來提醒。
“王爺,天色不早了,寺丞大人可能就直接回府了,今日不來上值了吧。”
祁良玉朝她看了看,謝過了她。
她就是不想去她府上,才跑到這兒等的。
關于景家的案件,她是一刻都不想等了,可祁良辰的性子她也清楚,說了不準她碰,就不會讓她碰。
但若讓别人去查,她也不放心,隻有拜托薛瓊,她才放心。
閃電嘀嗒遛到薛府也沒用多大的功夫,門房辨認了許久,最後還是因為閃電才認出來她。
“王爺,是陳王爺?”
一驚一乍的,鬧得人心煩。
祁良玉沒有下馬,還沒開口,又聽她催促旁人,“快去通知主夫,陳王來了。”
“等等!”祁良玉攔住那要跑的下人,“你們家大人還沒回來?”
那門房回道,“回是回來了,不過又被宮中給叫走了。”
祁良玉眉頭擡了擡,應了一聲,“哦,是嗎?”
見她半天不動,那門房也拿不準了,問道,“王爺要不進來坐坐。”
“大人走了也有段時間了,估摸着快回來了。”
祁良玉看了她一眼,“不用了。”
“你們就當我沒來過,也不用去通報了。”
說罷,留下一臉疑問的薛府下人,又策馬離去。
薛府在皇城的東邊,祁良玉想着薛瓊會從東門出來,所以就幹脆在東邊甬道裡等着。
提前問過守門的了,人還沒出宮。
如此,當守株待兔了。
也不知是第幾次巡邏的官兵從她面前經過,祁良玉初初也沒在意,隻是這隊人走到她跟前就不動了。
祁良玉皺眉擡頭,一看到來人,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那人也是一闆一眼,拱手彎腰,“陳王爺,太後有請。”
祁良玉嘴角僵硬,半天都沒擠出一個笑出來,最後索性放棄。
“走吧。”
她一臉複雜的往那處她最不願踏足的地方去。
“王爺,您可來了!”
踏入壽安宮,一直守在殿外的李宮侍笑臉迎了上來。
對于他,祁良玉臉上倒是有了些笑意,不過也隻是轉瞬而逝。
李宮侍倒是沒怎麼在意,領着她進去之前,小聲的跟她耳語了兩句。
“王爺,太後待會兒說什麼,您聽着就是,可千萬不要跟他再犟着了。”
“其實你離開的這幾年,他挺想你的。”
祁良玉點了點頭,跟在他後面一起踏入大殿。
“你還知道回來?”靠坐在軟榻上的人,一雙鳳眼冷冷的盯着她。
祁良玉臉色不顯。
果然,他和陛下才是親得,說的第一句話都一樣。
見她不吭聲,太後的臉色稍稍緩和。
他坐正了身子,問她,“知道錯了嗎?”
祁良玉猶不答。
上首冷哼一聲,“看來是猶不知錯了。”
“算了,你這性子,哀家也不願意管,隻要你别給陛下添亂就行了。”
祁良玉死死的握緊了手,才能抑制住心中的惡魔。
看她猶不說話,太後臉色又難看了起來,“怎麼不說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祁良玉深呼吸了幾次,才能将欲出口的微諷換成正常的語氣,“三日前。”
她何時回來的,他能不知,問也不過是要拿這件事發作而已。
果然。
“三天前?”薛平平的聲音微尖,“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天地倫常,你當哀家是死了嗎?”
“你回京第一日不來拜會你的父後,還要等哀家讓人去請你你才來,你當你是什麼東西,你這個孽障,哀家早該在生你的時候就将你掐死了才對。”
“太後,息怒,息怒。”李宮侍連忙上前給他順氣。
祁良玉全當沒看見他的示意。
即便他此時認了錯又能如何,今日是順心了,後面有的是折磨。
就在她聽他罵的耳朵都快生了繭子之時,外頭有宮侍禀報道,“太後,薛寺丞在外頭求見。”
祁良玉立馬松了一口氣。
救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