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祁良玉問。
薛瓊說道,“陛下定在三天後,要在宮中辦個晚宴,歡迎你回來。”
“歡迎我?”祁良玉有些驚訝,“既是為了我舉辦的,我怎麼不知道。”
薛瓊微微一笑,“剛定的。”
“說是你父後怪她,不上心你的婚事。”
說到這兒,祁良玉心中就有數了。
她問她,“他想定誰?”
薛瓊也沒瞞她,“韓相家的大公子。”
祁良玉微微一愣。
薛瓊見她半天沒吭聲,有些懷疑。
“怎麼了?”
她以為她該暴跳如雷的。
祁良玉隻是瞥了她一眼,吐出三個字,“不參加。”
随後就邁開大步,往西門走去。
薛瓊驚訝的跟在後面喊,“你去哪兒?”
祁良玉回頭看她,似看個白癡,“回府啊!”
“小姑母莫不是忘了,我陳王府在西邊兒。”
她突然擠出一絲莫名的笑,“不過忘了我的府邸在哪兒不打緊,就是不要連自家的門朝哪兒都忘了就行。”
明白自己是被她打趣了,薛瓊揮了揮拳頭,“你這個混丫頭。”
祁良玉連忙一跑幾丈遠,再回頭給她做鬼臉。
薛瓊無奈的笑了笑,轉身往東門走。
要是可以,她真甯願忘了家門在哪邊。
······
自從在長安街上盤下兩家鋪子之後,姜無厭是懶覺也不睡了,每日裡都要去巡查一番。
蘇大全見攔不住,又看他還知道為了安危,整張臉就隻露出個眼睛,其他全遮了,也就随他去了。
唯一沒想到的,就是韓相會大中午的過來。
“厭兒呢?”
見隻有她出來,韓晨臉上顯然不快。
“公子出去了。”瞞也瞞不過去,蘇大全索性照實了說。
“又出去了?”韓晨皺起的眉毛能夾死個蒼蠅。
“是。”蘇大全解釋道,“公子說想吃仲家鋪子的蛋黃獅子頭,就出去了。”
“不過覆着面紗呢,不會讓人瞧見的。”
“哼。”韓晨冷笑道,“我送你來,是讓你好好看顧公子的,不是讓你來欺上瞞下的。”
蘇大全笑意一僵,繼而連擡頭看她一眼都不敢了。
韓晨也沒功夫繼續刁難她。
“我今日過來,是有事要跟你商議,他既不在,也好。”
蘇大全這才擡頭看她,等着她的下言。
“陛下兩日後要在宮中舉辦宴會,陳王回來了,說是替她接風,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怕是要替她選夫了。”
韓晨眼中微露詫異。
“我記得你說過,厭兒在豐城之時,對她多有照顧。”
蘇大全嘴角顫了顫。
她記着她信上明明說的是陳王在豐城,為公子護衛。
這十個字,哪個都跟“多有照顧”靠不上邊兒吧。
更何況,公子還跟周扒皮似的,将人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搜刮了個幹淨。
這...
她還是決定不掃興,将事實給吞了下去。
“是有相識。”蘇大全斟酌着用詞,“不過也并不怎麼熟。”
“而且,那陳王爺在豐城已覓得心愛之人,雖身份有疑,但極其愛護,陛下此番設宴,怕是要...”
“死了!”韓晨用兩字堵住了她所有的話。
“什麼?”蘇大全以為自己聽錯了,“誰死了?”
“你說的陳王喜歡的那個郎君啊。”韓晨回她。
“不可能啊,怎麼可能?”蘇大全睜大了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不可能。”韓晨身居高位久了,最厭惡人質疑她。
她臉色一沉,接連抛出幾個問句,“那男子可是豐城前縣令景如意之子?”
蘇大全點頭。
“那男子之前可是與豐城縣丞康勤勤關系頗深。”
蘇大全考慮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韓晨冷哼一聲,“那就沒錯了。”
“聽說是康勤勤殺了他,然後那姓康的又畏罪自殺了,現在陳王...”
然不等她全說完,門外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說康勤勤殺了誰?”
屋中兩人同時看去。
推門進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姜無厭。
他一臉的倉惶之色,見到韓晨也不行禮,隻盯着她又重複道。
“你剛剛說,康勤勤将誰殺了?”
“到底是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