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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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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山是蘇晏的字,是母親為他取的,有“輕舟已過萬重山”之意。

蘇晏聞言,道:“謝公子說笑了,染上風寒并非我所願,養病期間軀體也異常難熬。被謝公子這麼一說,倒顯得風寒于人體有益了。”

謝望生本就是頑笑,他見蘇晏走近,又湊上前去看了看,道:“輕山兄今日敷粉了?”

蘇晏有些不自在地撇過眸子。

雖然京都男子敷粉施朱已成常态,但這樣長時間地被人盯着,他仍有些不适應。就道:“畢竟是去遊山,作為謝公子的友人不能不注意儀态不是?”

允知在旁聽得直翻白眼。

他可是親眼見證公子如何從一臉頹色的喪家之犬變成如今衣冠楚楚的模樣的——

先是花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沐發并擦幹,然後剃須刮面,接着翻箱倒櫃地尋了件拿得出手的衣袍。再取香膏并以顔料調色,勻成膚色後覆蓋在眼下,又取黛粉輕掃長眉,餘粉則掃在眼窩、眼尾。做完這幾步之後,蘇晏就一掃之前的頹喪之色,變得眉深目明起來。

但這還不夠,眉眼的深邃更顯薄唇暗淡無血色。蘇晏又以胭脂為底,加上别的顔料調色,最終和成一種淺豆沙的薄紅之色。這顔色塗抹到唇上,整張臉都有了血色不說,連帶着皮膚都變得通透起來。

這也是為何謝望生會覺得他生完病更加俊美的主要原因,因為臉上有修飾,自然比平常更美。

不過這些事允知也隻能在心中念叨,對别人是不能言說的,因而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謝望生對蘇晏道:

“輕山兄這對顔色的處理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我隔這麼近,才隻看出一點粉痕。若是輕山兄不承認的話,我恐怕等春闱之後,也要風寒一番,就為了驗證我病愈後能不能也迷倒一京都的女子。”

他的話愈發癫了,蘇晏沒法接。隻能默默地一邊朝馬車走去,一邊道:

“謝公子愛美心切,倒也不必如此,否則京中又該多出許多謝公子的奇聞轶事了。在下畢竟是畫丹青的,這矯飾修容就如作畫一般,不過一個是在紙上,一個是在臉上。”

謝望生心道,好一個“一個在紙上,一個在臉上”,卻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态,快步跟他上了馬車。

春雨綿綿密密,像塵霧一般,馬車走在鄉間小道上,竟沒有晴日裡颠簸。

謝望生是坐不住的,他直接卷起車簾,朝小窗外看去。

先頭是一屋舍,屋上一隻春鸠在鳴叫,屋後開着大片的白色杏花。再往前走,柴門大開,家家戶戶都有小兒在院中嬉戲,村落間到處都聽得到黃鹂啭鳴,麥垅間亦是看到紫燕在上下翻飛。

謝望生油然生出一股向往之情,忍不住詩興大發,道:“屋上春鸠鳴,村邊杏花白。煙村黃鹂語,麥垅紫燕飛。”

他在這邊搖頭晃腦,自覺作了首好詩。蘇晏聞而不語,倒是車廂外的允知忍不住道:

“謝公子,不是将前人的詩句雜糅就叫做作詩的。”

小心思被點破,謝望生也沒發作,而是敲着扇子朝車廂外道:“你這小書童,知道的還真不少,那你說說,我這兩句詩,原文出自何處?”

允知不語,謝望生又看向蘇晏,笑道:“輕山兄,你從哪兒尋來的這書童,竟是個十項全能的寶庫,不僅通文墨,還會駕車,就是脾氣不小,難怪你每次出來都帶着他,但就不叫他見客。”

謝望生這話,頗有些挑撥離間的味道,也是報了方才允知拆他台的仇了。

蘇晏知道謝望生這人沒什麼壞心思,就是氣量小,喜歡暗戳戳使壞,便道:“見過客,隻是謝公子不曾注意。謝公子聰明,所以能為聰明之事,善交際,所以能結識貴人。允知又不是貴人,自然是不曾入謝公子眼的。”

竟是說他眼高于頂,忽視了允知的存在。

謝望生一時語塞,倒也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他素知蘇晏的性子,直來直去,又能言善辯,與他争口舌之快,實在是自讨苦吃。況且他還需要蘇晏的畫,因而兩人每每拌嘴,皆是謝望生主動收勢。

允知聽公子維護自己,心中感激。見氛圍不對,便主動打圓場道:“謝公子您莫要羨慕這田園風光,須知這一磚一瓦,一樹一壟,皆需要人打理。農忙之時,隻是看别人耕作有意思。若是換成自己,怕是早就三天餓九頓,糧盡肚腹饑了。”

好一個“三天餓九頓”,謝望生被允知打趣的說法逗笑了。恰逢這時車馬經過農田,果見田地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三三兩兩的青壯男子,穿着短打在田中賣力地揮舞鋤頭,見到他們車架過來,也隻是稍稍駐足,然後就投入到無盡的農耕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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