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龍世蓉問道。
“上次我入獄時,知縣找我要銀子我沒給,我想這個蔣知縣沒有當場定罪,可能也是想要銀子,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百五十兩,一百兩給知縣,五十兩給縣丞,等把這事應付過去之後,我再還你。”姜佑安說道。
“這好辦,我讓文珠拿着我的印去當鋪給你支取一百五兩,你跟她一起去吧。”龍世蓉說道。
“你拿紙筆來,我給你寫個借條。”姜佑安說道。
龍世蓉說不用寫,但姜佑安堅持,拿了紙筆來,寫了借條,她還摁了個手印。
“我們家的錢都是袁竹收着的,回家去一時半會而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隻好先來找你了,等她出來了,我一定還你。”姜佑安說道。
“你們做事,我沒什麼不放心的,你先拿着用就是了。”龍世蓉說道。
文珠拿了濕了水的帕子來,低着頭遞給姜佑安擦手,姜佑安道了聲謝,接了過去。
龍世蓉把自己的印信交給文珠,讓她帶着姜佑安去當鋪取銀子,姜佑安得了銀子,趕忙又去了縣衙。
在門房處使了錢,姜佑安很快在一個安靜的房間裡見到了吳思恭。
吳思恭很客氣地讓三人坐了,還讓人上了茶水。
姜佑安沒有多客套,拿出一包銀子來,放在吳思恭身邊的桌子上,作揖行禮道:“袁竹的事,還請大人多費心。”
“好說,好說。”吳思恭喜笑顔開,拿起錢袋子掂量掂量,又打開來看了看,然後高興地揣進了懷裡“袁貴生被殺一案,袁竹要想脫罪,其實也不難辦,這不是有兩個人證人說是她爹殺的嗎?隻要她咬死不認,也就沒事了。”
姜佑安聽他這麼說,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高興地又拜了一拜,“全仰仗縣丞大人幫忙了。”
辛開元和戴庭芳也都向吳思恭拜了一拜,“多謝縣丞大人。”
“客氣了,都坐吧。”吳思恭滿臉帶笑,“你們就放心吧,袁德和項三娘窮得很,根本拿出錢來,知縣大人就是想向着他們,那也沒有辦法。”
“大人,袁竹今天能被放出來嗎?”姜佑安問道。
“殺人案的事,我會好好跟知縣說,不過,袁竹要想今天走,還是不大可能。”吳思恭說道。
“是是,我知道,案子沒有這麼快審結,口供卷宗什麼的也需要整理畫押,大人,您看我明天來接她可以嗎?”姜佑安賠笑問道。
吳思恭微微一笑,悠然地喝了一口茶,“姜院長,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殺人案的事,不算什麼,袁竹身上還有别的事,所以,知縣大人不能放她走。”
“袁娘子身上還有什麼事?”辛開元着急地問道。
吳思恭放下了茶杯,嘴角依然帶着淺笑,“你們怕是不知道吧,袁竹自賣花以來,可是從來沒有交過稅的。”
姜佑安有了不好的預感,“大人,是不是哪裡弄錯了?袁竹去城裡賣花,一向都是交了稅的。”
“這就怪了,我這邊的卷宗上可并沒有袁竹交稅的記錄。”吳思恭說道。
“也許是下面的人一時看走了眼,大人,您看方便把卷宗拿來,我們幫您檢查一下嗎?”姜佑安客氣地問道。
吳思恭笑了笑,“官府的案宗,确實不方便給外人看,不過,姜院長既然有這個疑心,我就讓下面的人再查一查,隻是這麼多年的卷宗查下來,那也是很耗費時間的,就不知道袁娘子要什麼時候才能放出去了。”
“大人,既然查卷宗耗費時間長,不如您就跟知縣大人說說,先讓袁娘子回去吧,等查出來什麼時候的漏交了,我們再補交就是了。”辛開元說道。
“這個嘛。”吳思恭喝了口茶,悠悠地說道:“我說了可不算。”
姜佑安看出來吳思恭不想放人,為避免袁竹在牢獄裡受罪,她把另一包一百兩的銀子也放到了桌上,“知縣大人初來乍到,對縣裡的情況自然是不如縣丞您清楚,隻要您說卷宗沒問題,那就肯定沒問題。”
吳思恭一看這包銀子比剛才那包還多,馬上應承道:“這好說,我這就讓他們再查一遍,來人呐!”
一個差役走了進來,“縣丞大人有何吩咐?”
“姜院長說袁竹一向都是交了稅的,你可有仔細核查?”吳思恭問道。
“回大人,我們剛又核查了一遍,袁竹并不是沒交稅,而是稅款的數目不對,以往她交的稅款都是百分之二,可按照朝廷法度,她應該交百分之十才對。”差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