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這個下場是他應得的。”衛雲初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很快便明白過來,肯定是李浔暗中指使那幾個官兵下的手。
三人交談了一會兒,很快就到了午飯時間,應楊元慶父女倆的盛情邀請,衛雲初來到楊家家裡吃午飯。楊橋月的母親得知她就是那日救下女兒的恩人時,更是對她感激不盡,把她當貴客一樣招待,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飯菜。
衛雲初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其樂融融的家庭氛圍了,僅有兩次和叔父家的人吃飯,每次都鬧得不歡而散。她看着楊橋月在父母面前撒嬌,享受着父母的百般寵愛時,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寄人籬下的無奈和心酸。
楊橋月給衛雲初夾菜:“妹妹以後知道路了,就經常來找我玩,要不我去找你玩也行。”
想起嬸嬸和堂姐的嘴臉,衛雲初心中黯然,但是表面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還是我來找你玩方便一些。”
楊母似乎有所察覺,正要開口問衛雲初家裡的情況,楊元慶趕忙向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問下去。他說:“從今以後,你就把這裡當作你的第二個家,想什麼時候來都行。”
午飯結束後,楊元慶忙茶館的事去了。楊橋月帶衛雲初到她的閨房玩,她的房間寬敞明亮,布置得特别溫馨,跟衛雲初自己住的那間陰暗逼仄的倒座房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推開窗戶,外面江景如畫,江邊楊柳低垂,遊人成群結隊。這個地方難怪如此繁華,茶館遍地開花,原來是毗鄰江水,是人們閑暇遊玩的場所。
楊橋月走過來,和她一起靠在窗台上欣賞江景:“妹妹說自己喜歡李浔将軍,是真的麼?”
“都是打诳語随便胡說的,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将軍,我是個連家都沒有的‘孤墳野鬼’,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
楊橋月看着她的眼睛說道:“可不可能是一回事,你喜不喜歡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又沒什麼丢人的。”
衛雲初最終承認了自己喜歡李浔的事實。
“你知道我為什麼十九了還沒嫁人麼?”楊橋月自問自答,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因為我喜歡的人也是李浔。如果哪一天他結婚了,我就死心了,那時候我會踏踏實實地找個合适的人嫁了。”
李浔被人們譽為“第一美男子”,很多女孩子愛慕他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不知道楊橋月的話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于是同樣用半開玩笑的語氣道:“這麼說來,我們算是情敵嗎?”
楊橋月在床邊坐下來,捂着肚子笑道:“如果妹妹你真的喜歡他,我願意成人之美。”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好姐妹啊!僅憑這一點,是多少兒女情長,多少真金白銀都換不來的。”
衛雲初感覺鼻子有些酸,随後又故作輕松地笑起來:“唉,我們兩個完全沒必要把這件事當成一個嚴肅的話題來讨論,不過是幻想着玩罷了。”
她沒敢告訴楊橋月,自己已經視李浔為人生目标,她在衛雲薔面前發過誓,說自己一定會成為未來的将軍夫人。
楊橋月送衛雲初道樓下,分别時她問:“我得到可靠消息,二十五日未時,李将軍會在東門橋的校場練兵,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衛雲初感到很意外:“真的?你怎麼知道的?”
“你還記得我表妹周楚然嗎?她的相好在李浔手下當兵。”
“肯定去,到時我們一起!”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哪有無辜錯過的道理。
回家的路上,佟晚說道:“小姐,感覺楊家人把你當貴客一樣招待,但是在府上,太太和大小姐她們把你當仇人一樣看待,太諷刺了!”
剛才吃飯的時候,佟晚也在場,把楊家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
“寄人籬下,有什麼辦法呢?”衛雲初歎了口氣,“思來想去,搬出去住是擺脫的唯一辦法,看來買房子這件事已經迫在眉睫了,總不能等着被掃地出門吧。”
佟晚問:“如果我們搬出去住,暫放在太太那的兩百兩銀子還要不要?我覺得她不會給。”
衛雲初态度很堅決的樣子:“那些錢本來就是我的,為什麼不要,如果太太找借口不給,我有的是辦法讓她乖乖把錢吐出來!”
她在路邊摘了一束野花,聞了聞,花香撲鼻,她問佟晚:“今天是二十幾?”
“小姐,今天二十二,據李浔将軍校場練兵的日子還有兩天。”佟晚掰着手指頭挨個數了一下,說完調皮地跑到前面去了。
搬出來住是遲早的事,從嬸嬸那拿回屬于自己的錢也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在這之前,她想先去校場看李浔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