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妄想毀掉珠子,真是不自量力。“那道女聲越發嚣張,笑得刺耳難聽。
江慎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失落,隻是緊緊盯着那三顆珠子,直到看見自己打出的靈力完全融入珠子内部,才移開視線。
“江慎衍,若是你将這三顆珠子交給我們魔族,我可以幫你扭轉現在的局面,那些現在在外興風作浪的下賤物都會消失,你的好友,師父,甚至愛人都會回到你的身邊。”
“隻要你把珠子給我。”
“這是一樁不虧的買賣,不是嗎?”
而江慎衍隻是擡了下眼皮,就把女聲掐滅在了腦海中,甚至他擡眼的這一個動作,隻是為了望向司禮。
“我還有多少時間?”他問。
“三天。”司禮答道。
“已經足夠了。”他喃喃道,從三顆珠子本體引出力量,注入自己的眉心。頓時,黑暗的空間内微光閃動,司禮望着自己主人的動作,歎了一口氣。
片刻後,江慎衍消失在了這個空間。
而正坐在庭院中賞月的宋疏意身邊,憑空出現了一個人。
“大師兄?”宋疏意嘴巴張的大大的,還塞着葡萄,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江慎衍,看起來有些可愛。
江慎衍将自己染血的左袖藏到身後,輕輕地應了一聲。
“師兄你半夜不睡覺,來我這邊幹什麼?”宋疏意嚼了嚼口中的葡萄,緩緩将直起的身體靠回椅背,含糊道。
記憶中的大師兄總是不苟言笑,冷若冰霜,按理說她應該害怕他,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來。
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見江慎衍隻是看着她不說話,腦子一抽,把自己手中剝好的葡萄就那麼遞了過去。
江慎衍似乎愣了一下,那雙桃花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無措,随後被迅速覆蓋下來的睫毛掩住了。
“師兄吃葡萄嗎?”她下意識就問出了這句話,還把那顆葡萄往他唇邊湊了湊,正好碰到了他的唇瓣。
一時間,兩人都愣住了。
宋疏意的耳尖爬上一抹并不明顯的嫣紅,而江慎衍則是叼住了那顆葡萄,用極其快的速度咽了下去。
她迅速收回那隻手,欲蓋彌彰地用帕子擦了擦。
“我有些話想同你說,所以……”江慎衍望着她,輕聲道。不過還沒說完,就被宋疏意打斷了。
“我也正好有話想要和大師兄說,等等,我拿個東西。”說着,她便跳下躺椅,身形靈巧地繞過爬滿紫藤花和葡萄藤的架子,拐進裡屋去。不久後,她抱着兩壇酒出來了。
“這是我用葡萄釀的酒,還不知道味道呢,請師兄你嘗嘗。”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了,她可是很想念現實世界的食物呢,反正在這裡的這麼多天也沒事幹,她就自己瞎琢磨。正好這院子裡有葡萄架,結的葡萄又大又甜,除去吃的,剩下的正好可以用來釀酒。
躺椅邊正好擺着一個小木桌,她把酒壇擺在上面,開了封,又從懷中拿出兩個水晶杯來,看那造型像極了高腳杯。
葡萄酒的香氣從緩緩流淌的酒液中散發出來,透明的水晶杯被酒液染成了淡淡的紫。
宋疏意将酒杯遞給江慎衍,他恍惚了一下才去接,随後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杯子,好特别。”
聞言,宋疏意眼睛一彎,滿滿的狡黠從中洩出,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這是可是我特地研發的杯子,用它喝葡萄酒簡直是絕配!”
聞言,江慎衍笑了笑,故作疑惑道:“葡萄酒?這是師妹為它取的名字嗎?”
對了,差點忘了他是書中的人物,不知道葡萄酒這名字。
宋疏意心道。
“呃,對啊,葡萄釀的酒,就叫葡萄酒嘛。”她幹笑幾聲。
江慎衍拿起水晶杯,淺淺抿了一小口,随後便放下了杯子,望向漆黑的夜空。
他們坐在葡萄藤下,透過藤條的缺口正好能看見完整的夜空。
“我……”
他隻說了一個字,就被左手邊傳來的巨響打斷了,宋疏意臉頰紅彤彤的,眼神迷離,椅子旁邊是摔碎的酒杯。
“師兄,你怎麼到處亂動啊,我還沒和你說話呢,你别走啊。”她邊說便撲騰着雙臂,想要從躺椅上起來,卻差點連人帶椅子翻個底朝天。
江慎衍實在沒想到她是個一杯倒,歎了口氣,使了個術法将碎掉的水晶杯弄走,随後站起身來,笑了一聲: “你的酒量有點差啊。”
宋疏意聽懂了他話裡的嘲諷,掙紮着想直起身體反駁他,卻奈何身體實在沒有力氣,隻能縮在躺椅上,結巴道:“我沒有打你啊大師兄,你不要血口噴人。”
真是的,已經醉成聽不懂話的程度了嗎?
江慎衍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