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還知道過來，要不是二師兄拿着劍在後面追你，你那心思能回的來？”上官祝餘似笑非笑道。

“我不和你一般見識。”許淨秋笑眯眯道，随後随手從袖子中掏出一個黑黑的藥丸來，突然閃到床邊，塞進了姜序微張的嘴裡。

姜序：？？？

她被迫吞了藥丸。

“四師妹的元神似乎有損，我已經喂了她穩固元神的藥，暫時沒有問題了，至于結巴……”

許淨秋面露為難，最後如實道：“這個我真不知道什麼原因，可能等元神穩定下來了會好一些，但我不能保證……”

“沒……沒事，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好的，謝謝，師姐。”姜序像是第一次學說話似的，艱難地喊了她一聲。

但是她望着許淨秋的眼神格外幹淨和認真，看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我們都是同門，不用這樣客氣，糟了！”許淨秋說着說着，突然一拍腦袋，面色大變。

“怎麼了？”上官祝餘被吓了一大跳，連忙道。

“哎呀，我牌還沒打完，先走了，四師妹我晚上來給你送藥，記得每天按時吃！”

說話的聲音還在，可是許淨秋人已經跑沒影了。

上官祝餘氣的跺了跺腳，留下一句有事便走了。

房間裡隻剩下江慎衍和趙聆。

“師妹你好好休息，我也先走了。”趙聆把劍從背後取下來，放好，看了姜序一眼，又看了江慎衍一眼，道。

姜序點了點頭。

“師妹，你怎麼會突然元神受損？”江慎衍一邊晃着劍上的玉佩，一邊輕聲問道。

姜序搖了搖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的家夥對她有種緻命的吸引力，她雙頰發燙，心跳加速，好像快要爆掉了。

好在江慎衍除了這句話再也沒有盤問她，就那樣離開了她的住處。

四周寂靜無聲，姜序捂着胸口，呼吸困難，過了半晌才平複下來。

之後的日子便是日複一日的修煉，修煉，除了修煉還是修煉。隻是有時候她會失去意識，醒來的時候會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有些笨，很多事情無法反應過來，還當自己是忘記了，就沒當回事。

直到和那位小師妹交手的那天。

小師妹看起來臉色不好，周身的氣息混亂無比，她剛抽出木劍，便發現了不對勁，剛想舉手說明情況，意識突然一頓。

台下的弟子中，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在望着她笑。

柔和的眉眼，典型的男生女相，最特别的是眉心的那點紅痣，像極了廟裡供奉着的菩薩。

他周身靈氣充盈，仔細感覺，竟然帶着宋疏意的影子。

一種奇怪的感覺席卷了全身，她好像突然被隔離在這具身體之外。

那人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開了，這時候身體的異樣才消失。但是随之而來的，是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朝着宋疏意打去。

她手中的木劍靈力爆開，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宋疏意的眉心飛去。那是修士最脆弱的地方，對于虛弱的宋疏意來講，根本沒有辦法逃脫。

宋疏意顯然也沒有反應過來，就那樣呆立在了原地，瞪大了雙眼。

“去，把她殺了。”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男聲，擾亂了她的思緒。她下意識就要那樣做，就在此時，腦袋裡閃過另一道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閉氣，念清心咒。”她照做了，那股難受的感覺頓時消失了，身體也不再僵硬，能夠自如地活動了。

她輕呼一口氣，轉頭望向宋疏意，竟發現木劍已經觸碰到了她的眉心，隻需用一點力，就能将她的靈核毀個徹底。

幸好，幸好停住了。

比賽因為宋疏意的突然暈倒終止，姜序被通知不用比了，于是她匆匆下台，繞過弟子圍成的圈，往自己的逢舟崖而去。

她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呆着，這麼多人讓她很不自在，總是精神緊張。修仙者耳聰目明，尤其是她這個修為，能聽到很遠地方的聲音，就像現在，弟子們的竊竊私語無比清晰地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你們剛才看到了嗎？四師姐竟然攻擊小師妹的靈核，這到底是有多大仇啊？”

“我看四師姐平時也不出門，非要出門也總是一個人縮在角落裡，怎麼看都很奇怪。”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說很久了……”

“什麼什麼？别賣關子啊，直接說！”

“就是那天我看見四師姐悄悄跟在大師兄身後，足足從逢舟崖跟到了青城峰！你說她是不是對大師兄有意思，再結合平時大師兄很寵小師妹，你說這不就串起來了？”

“你是說，四師姐，喜歡大師兄？然後因為大師兄喜歡小師妹，心生嫉恨，才策劃了這一出？”

“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猜的。”

聽到這裡，姜序遲鈍的腦子終于做出了一點反饋，零星的幾點憤怒，甚至隻是一閃而過。

她隻是覺得大師兄身上有種莫名奇妙的吸引力，想弄清楚那是什麼，才一直跟着他的，

原來這叫做喜歡嗎？她懵懂地想。

“笨蛋，隻是因為他很強，你天生就對強者崇拜而已。”剛才的那道女聲又出現了。

姜序愣了愣，扶好木劍，向四周望去。

“别看了，我是神，你看不見的。”

姜序聞言，突然膽小地戳了戳空氣，又害怕地縮了回來，站在原地不敢動作。那道聲音被她的反應逗笑了，催促着她回去。

彼時她并不是知道自己是真姜序分化出的一個意識，也并沒有意識到那道在她腦子裡說話的聲音是真姜序，她生來就遲鈍，呆闆，隻知道修煉，完成那道聲音給她的任務，隐藏好自己，提升修為，找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