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一瞬間逆轉。
戰鬥也一瞬間解決。
在鹿可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鹿媽媽已經雷厲風行的一下子解決掉了在房間内站着的所有人,積攢着的怒火也發洩掉了一部分。
但臉上的血淚依然順着眼角滑落,無形的怨恨仍舊包裹着她的全身。
區區四人的性命,也僅僅掀開了複仇的序幕。
而鹿可,則是在鹿媽媽的身後探出了腦袋,悄悄的打量着起了房間裡的一切。
這似乎是間十分明顯的手術室,隻有十平米左右的大小,中間擺放着一張手術台,台上禁锢着一個人,頂端是照明用的無影燈,旁邊放着一堆不認識的儀器,還有閃爍着心電圖的顯示屏。
至于手術台上的人,手腳大張着,被金屬的環扣扣住了,但因為腳對着她們,鹿可并不能清晰的看清那個人的樣貌。
相反被鹿媽媽一擊斃命,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的幾人,鹿可倒是看了個真切。
他們都是身材高大的男子,身上穿着的是統一制式的白大褂,臉上都帶着遮了半邊臉的口罩,看不清面容。
但都被觸手一擊斃命、穿心而死,鮮紅的血液噴濺在他們面前的白大褂上和地面上,如同散落的點點梅花,驚懼中透露着些許凄美。
未免也太便宜他們了。
僅僅是幾個呼吸間就失去了性命,半點痛苦都不曾遭受,哪裡有點報仇的樣子?不應該是先将人捆起來,可勁折磨嗎?
當然,鹿可隻是随便想想,若是讓那些人逃脫了按下了報警按鈕,那才真是災難。
到時候不知會有多少人來圍堵她們。
這偌大的潛藏在酒店内部的生物研究室,怎麼可能隻有這區區的四人呢?更不要提酒店本身的安保人員了。
而這四人,大抵就是剛剛樓下去旅客房間的四人,他們從四樓的房間裡,帶走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此刻正被禁锢在手術台上。
鹿可不由得往前走了幾步,想看清被綁來的究竟是什麼人,靠近手術台時,一張熟悉的面容赫然映入她的眼簾——
楚雅?!
怎麼會是她?
此刻的楚雅雙手雙腳都被金屬環扣扣在了手術台上,像對待那些精神病人一樣,禁锢着她的手腳不讓她有任何的動作。
衣服也被半撩開,露出了白皙的肌膚,胸腹的位置有一道細長的劃痕,正在不斷的滲出着鮮血。
而楚雅她,并未醒來。
神色卻有些猙獰,眉眼緊皺,不知是因為身上的疼痛,還是因為噩夢的困擾。
鹿可順着血痕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其中一人的手上握着一把細長的手術刀,好似是要對楚雅進行什麼剖腹的手術?但鹿媽媽和她兩人的到來,完全阻止了他們的行動。
隻是為什麼會選擇她呢?
楚雅她...究竟有什麼特别之處?鹿可思來想去,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别的,大多數時間都和其他旅客一樣,并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舉動。
唯一值得深思的就是,她應該和宋憬之一樣,都喝下了前台那裡領取的特殊飲品。不同的是,宋憬之的那半管,是鹿可親自灌進去的,從他喉嚨裡爬出來的類似烏賊的生物,也是死在了樓梯間。
而楚雅應該是自己去前台領取的。
或許,問題就出現在這。
楚雅當時領了特殊飲品之後,就沒有多餘的空閑時間了,勢必是要回到自己的房間等待她爺爺的歸來。然後避開她爺爺的耳目,悄悄的喝下那管飲品。
即便可以強忍着痛苦不發出聲音,但是從口中不斷嘔吐出來的墨綠色的液體,以及從她嘴裡爬出來的生物,又該怎麼處理呢?
難道就是這些遺留在房間内的東西,被酒店的清潔人員發現了?進而彙報給了酒店的上層領導?
這才有了晚上這出綁架的好戲?
甚至還要将楚雅剖腹研究?
鹿可思來想去,覺得和自己還是有些關系的。若不是她當時存了試探的心思,将那玻璃試管裡的飲品給宋憬之灌下去,又好心提醒了楚雅,她也不會因為擔心夜長夢多,早早的下樓要了同樣的飲品,并在酒店房間内就吞了下去。
接着被酒店發現,綁走,開膛破肚。
但也因為她們來的早,僅僅是劃開了一道口子。鹿可索性拿過來一旁擺放着醫用紗布、酒精等東西,草草地給楚雅消了毒,又用紗布将傷口止了血,将傷口包紮好,才把楚雅撩開的衣服重新蓋了回去。
又低頭觀察起了眼前的手術台,繞着細細打量了一圈,才在角落裡找到了金屬環扣的按鈕,“滴——”的一聲,一直禁锢着楚雅的金屬環扣緩慢的解開,縮回了手術台上的缺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