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鹿媽媽也不閑着,在鹿可觀察并處理着楚雅的事情時,她揮舞着自己的觸手,将地上死得透透的四個人的屍體捆綁了起來,拖拽着。接着又伸出了一根觸手向着楚雅的方向伸過來,似乎也要将她一起捆綁起來。
“媽媽,她是旅行團的旅客,是被酒店的人綁過來的。”鹿可見狀連忙阻攔,楚雅現在遲遲沒有醒來,身上又是被劃了一道口子,若是被鹿媽媽捆着在地上到處磕碰,傷口又是大出血什麼的,不死也得隻剩半條命了。
還是别讓她遭這個罪了。
畢竟還是個精緻甜美的小姑娘,讓差不多年紀的鹿可也升了幾分恻隐之心。當然,更重要的事,她怕萬一楚雅在磕碰之中清醒了,看到鹿媽媽這樣身上伸出不少觸手、又捆綁着屍體的模樣,會尖叫出聲...
到時候徹底激怒了鹿媽媽,那才真是完了。
鹿可也不能承擔這個風險,索性讓她暫時留在這好了,反正這個房間的四個人已經解決了,也沒有太大的危險。
但這房間的右側還有一道狹小的電子感應門,不知道通往何處,依鹿媽媽的憤怒程度,估計還要繼續殺下去的,實在不太方便帶上不知是昏迷還是沉睡的楚雅。
鹿媽媽流着血淚的眼睛直直盯着鹿可,伸到一半的觸手懸停在了半空中,似乎在思考她話裡的意思,接着目光又掃向了手術台上的楚雅。
猶豫了半晌,才收回了觸手,反而向身側的電子感應門拍去。
想要用蠻力将這扇門拍開。
鹿可連忙上前幾步,拽下了其中一具屍體上的工牌,對着電子感應門的感應掃描口掃了一下。
“識别中——”
“識别成功。開門。”
一道電子音在房間内蓦地響起,在簡短的兩句話後,電子門就緩慢的向内側打開,裡面的房間也一點一點的展現在兩人面前。
那是一間休息室,擺放着四張提供休息的折疊床,還有擺放着零食茶點的方桌和椅子,以及懸挂在牆壁上的可供娛樂的電視機,以及一扇雙開的玻璃窗戶,隻是外面漆黑一片,隻有稀薄的皎潔月光照射進來。
偶爾還能聽到窗外淅淅索索的細碎聲音,似乎有細長又滑溜的黑色影子,從窗戶上爬過。
怪不得鹿媽媽剛剛的拍打動靜,并沒有吸引來人,是因為旁邊的休息室内本沒有人。而這休息室還有一扇和剛剛的門正對着的,不知通往何處的電子感應門。
沒有看到仇人的身影,鹿媽媽出奇的憤怒,她高高舉起着觸手,拍打着地面、牆壁、床鋪等等地方,被捆綁住的屍體也被高高的舉起,狠狠地拍下。
滿地狼藉。
在發洩完之後,又走上前去,一把拉開了關着的窗戶,将拍打的青紫又紅腫的四具屍體,順着敞開的窗戶,直接丢了下去。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四聲響動,四具屍體直直地墜入了黑夜裡的海水中,瞬間就被漆黑的海水所吞沒。
丢完之後,鹿媽媽轉身,目光灼灼的盯着鹿可,似乎是想要什麼說法。
鹿可笑了笑,面上沒有絲毫慌亂,語氣平淡的說道:“媽媽,肯定還有人的,這麼大的酒店呢,你别急,我們這就繼續找下去。”
說完對着鹿媽媽揚了揚手中的工牌,就打開了另外一扇電子感應門。
這次不是休息室了,是一間辦公室,辦公桌、電腦、電話、書架、展示櫃等樣樣齊全,隻是可惜的是,這個辦公室裡同樣沒有人,但還有一扇門。
辦公桌上的電腦是黑屏關閉的狀态,鹿可匆忙跑上前去按下了開機的按鈕,電腦屏幕驟然亮起,點擊屏幕,出現的是——輸入密碼的提示框。
這從哪裡得知電腦的開機密碼呢?
鹿可隻能倉促的看起了辦公桌上的文件,都是一些生物的具體數值、耐受度、生命情況、海水污染度等等資料,似乎是最外面那些海洋生物的實驗記錄。
還有一些酒店内部的消息,比如旅行團的到來,酒店四樓樓梯間内發現的墨綠色液體以及類似烏賊的生物,鹿可和楚雅的索要飲品的記錄,407房間内發現的墨綠色液體和奇怪生物等等。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酒店的監控之下。
辦公桌的抽屜沒有上鎖,鹿可輕輕一拉就拉開了,裡面是一排翠綠色的玻璃試管,顔色清透的如同翡翠一般,和前台取來的玻璃試管一模一樣。
她下意識的摸了上去。
擡眼就對上了鹿媽媽湊近的蒼白的依舊流着血淚的面孔。
倉促間,鹿可立馬收回了手,将桌面上的關于生物研究記錄的文件遞給了鹿媽媽,岔開話題說:“媽媽,他們在拿那些生物做實驗。”
見鹿媽媽眼睛轉移到了文件上,才在文件的遮掩下悄悄的拿起了兩三隻玻璃試管,偷偷的塞進了一側的口袋裡,又順勢關上了抽屜。
隻是看了幾眼,這些文件就被鹿媽媽的觸手撕得粉碎。
鹿可隻得繼續用工牌打開了下一扇門,這一次出現的一切徹底震驚了她的眼睛。
滿目都是——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