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是一個一個輪流前去。
那之前的葉寒和樓慕青,又該是在哪裡呢?
不過,娃娃臉護士的離去,剛好給了鹿可時間,好好觀察這個地方。病房,看上去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病房,唯有病床的尾部懸挂着一個号碼牌,上面寫着207三個數字。
不知道是為了阻止外面視線的偷窺,還是不願意讓病患看到外面的情形,病房内并沒有觀察用的玻璃牆面,而都是實實在在的磚牆。
鹿可掃視了一圈,最終将目光落到了最可疑的窗簾之上。她向着窗戶走了幾步,之前若有似無的嗚咽聲,即使隔着厚重的窗簾和玻璃窗戶,随着鹿可的靠近,也變得更加明顯。
在即将伸手觸及到厚重的窗簾時,一股熟悉的詭異奇香再次傳來。鹿可在嗅到這股香氣時,猛然一抓,抓到了窗簾的一角。
剛剛掀開露出了漆黑的一角,整個人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松開了手,渾身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再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
她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雙——
黑色的高跟鞋。
“咚咚咚——”
再度睜眼,是鹿可聽到了一連串的敲門聲,急促又不耐。她睡眼朦胧,腦袋昏昏沉沉的,掙紮了幾秒才從硌人的單人床上爬了下來。
步履踉跄的往前走了幾步,手腳有些癱軟的撞在了大門上,吃痛的悶哼聲讓她瞬間清醒。
門外的敲門聲仍在繼續,鹿可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腦袋,一把握住了大門的門把手,往下一按,打開了大門。
“快——”娃娃臉護士伸出的扣門的手又是差點拍到鹿可的臉上,看到她拉開房門時才及時懸停在了半空,未曾說出口的話也被噎在了嘴裡,生硬的轉移話題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鹿可的臉色明顯不好。
原本白皙的膚色更加蒼白,看不到一絲血色,眼下也是一片青黑,之前紅潤的嘴唇都發白幹澀,差點以為是從哪裡爬出來的屍體似的。
連娃娃臉護士這樣不會看人眼色的人,也能看出她的狀态有多差。
瞧着娃娃臉護士這一臉無所知的模樣,鹿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虛弱中夾雜着溫暖的笑意,輕聲說道:“大抵是晚上沒有睡好吧。”
“你...最好當心些身體。”娃娃臉護士一改臉上的表情,變得慎重又警惕,壓低了嗓音湊到鹿可耳邊說道,接着才從推車上取出了一份餐盤,遞給她,說:“給,207的早飯。”
“多謝。”鹿可仍是笑着接過了餐盤,道了聲謝。
見她接過餐盤,娃娃臉護士才推着推車,繼續往前走,唇齒邊卻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不知道,究竟是在為誰而哀悼。
或許是自己吧。
鹿可如是想到。從她見到的兩個娃娃臉護士而言,明顯是白日裡這個,有更多的活人氣息,也更具人情味一些。
若是長久的在這個療養院裡工作,多多少少會接觸到一些療養院的隐秘,自然知道的也會更多。所以面對鹿可現在這樣的狀況,她可能也會猜測到什麼,隻是——
她不會告知她。
不管是礙于什麼,還是做了什麼才會變成另一個模樣,娃娃臉護士都不可能突發散心的将一切都告知于鹿可。
要真是全盤托出,鹿可估計還要懷疑,是不是要騙自己的了。
邊思索着,鹿可邊端着餐盤往屋子裡走去,路過玄關處的洗手池和鏡子時,她才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确實有幾分凄楚、慘淡。
更令她奇怪的是,身上粉色的護工服似乎是又換了一件,原本沾在衣領、胸膛附近的紅酒漬已經完全不見了,在觀影室裡沾到的灰塵、木屑之類的也沒有了。
幹幹淨淨的就像是一件新衣服。
而她的臉色也較之昨日更差了,眼下的青黑也愈發嚴重,像是熬了幾個夜似的。
鹿可快步走了幾步,将餐盤放在了餐桌上,才匆匆挽起了右手的護工服,果然看到了一個鮮明的紅點,按上去也是一陣刺痛。
這麼看來。
昨晚遭遇的一切,都不是幻覺,或夢境。
連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已經被更換過了。當真是,明目張膽!
至于為什麼說是晚上,在鹿可昏睡前,她撩起了窗簾的一角,看到了窗外的一片漆黑,還有那如泣如訴的嗚咽聲、拍打聲...
明明是,第一日晚上睡前,她們所聽到的——窗外的動靜。
因此鹿可才敢斷定,她當時是被半夜轉換了地方,又強制喚醒,體檢,抽血。然後在目的得逞後,又将自己弄暈,弄了回來。
這就不能不提及到那股奇異的香味了。
在每次入睡或者昏迷前,鹿可都聞到了那股奇異的香味,倒有些像是武俠小說裡提及的迷魂香了。但這也是誇張說法,醫院裡有些迷藥或者麻醉藥什麼的,很是正常。
雖然這裡并不是醫院,而是療養院,但也具備了好些醫療設施、設備,以及藥品。
“咳——”
内側的卧室裡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輕咳聲,看來是翟先生已經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