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梨吃完藥便繼續安靜地看着窗外,太安靜了,一點也不正常。
竹聽渝調開佰梨的檢查記錄,上面各項指數都已經偏向正常,為什麼佰梨仍然處于這種模樣,這并不像她。
“因為她的一魂已經被人偷走了。”柏以望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突然傳了過來。
竹聽渝: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出現在我的腦子裡,很吓人的。
柏以望:你當我想啊,我這不是突然随便看看恰好碰上好心提醒你嗎,好心當狗廢。
竹聽渝:......
但是她的魂魄為什麼會丢了一魂?竹聽渝還想再問些什麼,柏以望便消失不見了。
神出鬼沒。
“夜色降臨了。”佰梨再次囔囔着,但這一次卻并沒有上一次那般抓狂,隻是平靜地看着外面,語氣平淡。
外面的天空明明是亮的呀,還有太陽。
可能佰梨現在仍舊病着,竹聽渝不打算跟佰梨争。
“救救我!”佰梨突然轉頭,抓住竹聽渝的手就使勁捏着,她的雙眼爆紅,血絲在光亮之下顯得極其顯眼,竹聽渝手中的雪梨差點被她搖得掉下床去。
竹聽渝正要說什麼,佰梨就将手收了回去,恢複成之前的模樣:“哈哈哈。”
她莫名其妙突然笑了起來,竹聽渝愣愣地看着她。
“夜色降臨了!夜色降臨了......”說着說着又開始哭起來,竹聽渝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哭,她正要按鈴,便看見佰梨又平靜了下來,像她剛進來看見她的樣子,整個人又是那種呆傻的模樣。
竹聽渝走出房間,為什麼剛剛柏以望所佰梨是丢了一魂,但當時,那個江醫生說的明明是魂魄受損,她朝前走去,她要去找江醫生。
有不少護士從身旁走過,竹聽渝幹脆直接走到前台:“請問你們這裡的江蔔醫生在哪?”
前台的護士似乎很疑惑:“江蔔?你确定沒有說錯嗎?”
“嗯,就是江蔔。”竹聽渝不可能記錯,上一次她真真切切地看到那位江醫生胸前挂的名字就是:江蔔。
“不好意思哦,你可能是記錯了,我們醫院裡沒有醫生叫江蔔的。”
那位工作人員看着面前面闆上寫的查無此人的紅色提示框,朝竹聽渝說道。
“是江河的江,蔔是蔔算的蔔。”
前台的那位人員仍舊搖搖頭:“我們這裡并沒有姓江的醫生。”
佰梨一魂的丢失,是不是跟那個江醫生有關?那個江醫生,是不是就是慧與筆記本裡所提到的王醫生!
那個時候,自己昏迷前遇到了那個江醫生也許根本不是敲好,他拿走别人的記憶,拿走别人的魂魄又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在自己這裡,又拿走了什麼?
竹聽渝掩飾住内心突生的衆多疑惑,她帶着歉意笑了笑:“抱歉,可能是我記錯了,那請問C16号的主治醫生是誰呢?”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佰梨真實的主治醫生。
“哦,C16号的主治意識是李聖一醫生,怎麼了?”前台的人員一臉疑惑地看着竹聽渝,作為C16号的家屬,竟然連病人的主治醫生都不知道嗎?
竹聽渝說了聲謝謝,便開始尋找李聖一的辦公室。
李聖一李聖一,看了幾個牌子之後,竹聽渝看到了李聖一的牌子,可是那位醫生不在。
她坐在辦公室的外面的椅子上,開始等待。
李醫生的辦公室面朝着西面,此時正是夕陽落下之時,粉紅的餘晖撒落在竹聽渝的腳邊,渡出些許淡紅。
約莫半個小時後,竹聽渝看見一個頭發有些秃的中年老人走了過來,他的左胸那正是标識着“李聖一”三個字。
竹聽渝站起身來,她走上前:“您好,李醫生,我是C16号的家屬,想問一些問題。”
李醫生略微低頭,他的皮膚很蒼白,有一張看起來很慈愛的面龐,此時見着她,輕輕一笑:“請進。”
“C16号,是叫佰梨嗎?”
竹聽渝點點頭。
“她目前各方面體征都已經趨于正常,隻不過偶爾可能精神狀态還會不太穩定,所以需要在醫院多觀察一周。”
“她現在感覺太安靜了。”
李聖一将耳邊的助聽器再次重新調整了下位置,随後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看着竹聽渝,面色之中盡是一種長輩看晚輩的感覺。
“是這樣的,病人精神方面偶有波動,或者是心理受到了創傷,造成她不想說話這個情況,作為家屬你們應該多關心她,陪她說說話。”
竹聽渝其實很想問關于丢魂這事,但是又感覺此事有蹊跷這麼一問怕會打草驚蛇,她點點頭,帶有試探性地問道:“李醫生,你們醫院是好幾個醫生一起看病人還是一個醫生負責呢?”
李聖一推了推眼眶,随後說道:“有時候也是有幾個醫生一起讨論病人的病情的,一切以為了病人好優先,但是C16号隻有我一個人負責。”
竹聽渝離開座位,微微鞠躬:“我知道了,謝謝李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