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的視線中心,禅院花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僵硬成一個巨型冰塊,隻需要細微的觸碰,她脆弱的□□就會徹底變成碎片。
但更令人絕望的是腦海中越來越響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她的腦海中無端出現一副畫面。
漆黑不見五指的潮濕甬道内,磚石鋪就的地面流淌着薄薄一層液體,溫熱的液體流過她的腳踝,無端帶來一陣更深的涼意。
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靠近。
那是什麼堅硬的物體劃過潮濕地面,發出黏膩的剮蹭聲。
危險危險危險!
随着聲音的接近,禅院花的第六感在瘋狂向她示警,她外面的生活才剛剛走上正軌。
帶着同事的祝福前往馬來西亞,徹底脫離禅院家的控制,這是禅院花每次在身邊發現禅院的痕迹時,發自内心的願望。
可她的身體就算是拼盡全力,也隻是稍微動了動麻木的指尖。
棕色的眼眸中逐漸倒影出一隻身披黑色鱗甲的巨大身影,冰涼的金黃色豎瞳在黑暗中仿若兩個漂浮在空中的電燈泡,冰冷的吐息拂過禅院花的臉。
漆黑的巨蛇蜿蜒着從她的小腿緩慢爬升,随着纏繞而上的冰冷軀體,禅院花開始感覺喘不過氣,櫻色的長發淩亂的披散下來,斜插在發間的簪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同時也喚回了她的理智。
禅院花無力的仰着頭和那雙居高臨下的冰冷蛇瞳對視,身體全靠蛇身的支撐才沒有倒下,冰冷的獸瞳天然給人帶來恐怖的壓力。
她的呼吸一滞,旋即幹脆閉上了雙眼。
與脆弱的外表不同,禅院花現在一反常态的冷靜,從第二名少女被帶到匣子面前的時候,她就在默默觀察。
所謂的特級咒具居然沒有制成便于斬殺攻擊的形狀,而是一把簪子。
這到底是禅院家故意這樣制作的還是出于什麼原因他們不得不這樣做。
禅院花覺得大概率是後者。
随後她飛快得出結論:這是一把隻有女人能夠使用的咒具。
咒具的作用和限制千奇百怪,但想想禅院家好不容易制作出這樣的珍寶,卻隻能捏着鼻子給他們瞧不起的女人。
她就忍不住想笑。
但是篩選使用者的條件是什麼?
前面每一個少女的模樣不斷在她的腦海中回想,最終定格在那一雙雙被腐蝕發黑的手臂上。
身量纖細的女人被禁锢在漆黑的蛇軀當中,粉發白膚與身上纏繞着的,泛着血色光澤的鱗片格格不入又帶着矛盾的和諧。
巨蛇的身軀一點點收緊,被纏繞的獵物即将成為又一個失敗者。
被困在它身體中央的禅院花忽然勾了勾唇,雙眸倏然睜開對上巨蛇的眼睛,漂亮的眼睛裡帶着恍然和挑釁。
她的唇微微張合,無聲的吐出一句話。
·
生長着萬年櫻的院落是禅院家較為偏僻的一處客院。
此時随着早上的幾波人之外,又迎來了新的客人。
陰沉着臉的禅院扇帶着幾名長老大步朝院内走去,門口把守的炳擋住他們的去路:“家主吩咐,沒有允許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至于之前闖入的禅院直哉……
沒看到前一個守在這裡的守衛已經被擡下去了嗎?
守衛緊張的擋了一下,同時提高了音量,禅院扇的臉越來越黑,忍不住冷哼一聲。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聚雲可是禅院的财産,家主這樣做是否太過自作主張?”
“不過是幾個外姓女子,哼,我們禅院家又不是沒人,怎能這樣便宜了她們?”
“别擔心,聚雲的威力你是知道的,聽說那幾名女子都是禅院直哉的妾室候選,若是都出了事……”
“哼,就算他們是本家,如果東窗事發也不好向那些家族解釋!”
一道聲音有些猶豫:“聽說這次有一位是禅院直哉特意帶回來的,難不成是有什麼特殊之處?”
幾人的聲音頓住同時看向前方的禅院扇。
他冷哼一聲,身前閃過火光,将門口的守衛揮開:“不過是十年前家族大發善心扔出去的廢物,能成什麼大器,走!”
院門被跟随在身後的下人打開,禅院扇眼眸中閃過一絲貪婪,也許家族裡對于這把隻能被女子驅使的特級咒具異常失望。
他卻覺得這是尚天賜給他的機會。
畢竟他正好有兩個女兒。
不知想到了什麼,禅院扇的呼吸加重了些許。
一衆長老走進院子就往正中央散發着濃重咒力氣息的方向望去,院子裡的血腥味堪稱刺鼻,幾人進來之前都做好了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