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内走出的女人擡起白皙精緻的小臉朝他們溫和的笑了一下,似乎是剛才經曆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院子裡一片寂靜。
他們近乎驚恐的看着她。
一時間分不清她到底是禅院花,還是加茂珍帶進去的怪物。
深色的高專制服異常淩亂,像是經曆了激烈的戰鬥,反而是那張本就白皙的臉上四濺的血色格外明顯。
有人試探的上前一步:“大人您……”
他剛發出幾個音節聲音就驚恐的卡在了喉嚨裡,從門内走出女人隻停頓了一下,就毫不猶豫的向外走。
所經過的地方,竟然留下了一個個血紅的腳印!
他們集體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雞,就連呼吸都隐去了,盼望着這個女人趕緊離開!
不管出來的是禅院花,還是那個所謂能奪回身體的怪物,她都極為危險。
事與願違,在即将跨出院子的時候,女人停下了腳步,從背後看才能發現她散落的櫻色長發竟然也有一半都被浸潤成鮮紅的模樣。
嘶啞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響起。
“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有人立即恭敬的回答:“今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啧。”
禅院花将視線落在其他人身上,沒說話也沒動身。
過了幾個呼吸,又有人結結巴巴的說:“今天族裡的大人們都一起離開了,似乎要辦很重要的事。”
禅院花:“什麼事?”
那人白着臉安靜下來,他不是不想說,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個女人就站在門口,身上的血腥味卻傳遍了整個院落,看似輕飄飄的視線掃過衆人,卻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們心頭。
衆人欲哭無淚,壓力倍增。
禅院花吸收了血人之後,身上的傷勢飛快好轉,她甚至感覺比之前更加強大。
湧動在身體中的力量讓她的思維運轉起來有幾分飄忽不定,她在思考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找今天一直聯系不上的五條悟,還是尋找莫名消失的傑,還是去找縫合線尋仇呢?
一道狂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我知道了!”
那人拿着手機激動又畏懼的看向禅院花:“送加茂珍離開的是我弟弟,她去了涉谷!五條悟也在那裡!”
“涉谷今天晚上出事了!”
下一秒他的笑意凝固在臉上,他甚至都沒看清禅院花是什麼時候來到他面前的,隻覺得被那股血腥味籠罩的時候,死神也向他敞開了懷抱。
他僵硬的看着禅院花的手逐漸靠近,内心瘋狂哭泣,瑟瑟發抖的閉上了雙眼。
“謝了。”
臆想之中的疼痛并未傳來,反倒是手裡一空,他睜開眼女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有人哆哆嗦嗦的從房間裡軟着腿走出來:“血,都是血,那怪物不見了!”
他們想到了剛才離去的女人。
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怪物?
禅院花倒不覺得自己把那群人吓得很慘,異常活躍的思維以強硬的手段暫時驅散了心頭的陰霾。
她從加茂家臨時征用了一輛車,當然也沒經過那些人的同意就是了。
車輛風馳電掣的行駛在路上,打開的電台裡傳來主持人難掩慌張的聲音。
“今晚涉谷發生了十分惡劣的傷人事件,請各位市民盡量減少出行,不要靠近标注區域。”
這道通知一連發了三遍,電台中就傳來一聲急促的電流聲,主持人的聲音消失了。
一路上逆流而上的禅院花扯了扯衣領,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麼快下班了?”
衣領被扯松露出一小片瑩白的皮膚,她卻還是不滿意,幹脆将車頂棚收了起來,狂風吹在臉上才稍稍平息了點心中的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