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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法老的未婚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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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哐當,是響闆搖晃的聲音,咚,咚,咚,亞述人拍打着鈴鼓,嗚——嗚——嗚——一個有着下埃及血統的女人賣力吹着長笛,從羅塞達來的紅發樂師端坐其間,玉指芊芊,與她的姐妹一起彈奏着豎琴和裡拉琴,頭上别着蓮花的舞者手裡抓着叉鈴,優雅地旋身舞蹈,環佩叮當,中間一個身着彩衣的侏儒左搖右晃,一瘸一拐,從高台上不小心翻滾了下來,席間賓客頓時哄堂大笑

茜弗斯灌着葡萄酒,沒有笑,台上過于繁鬧,舞曲喧嘩不休,座下賓客席也把酒言歡,熱火朝天,唯一的慶幸的就是沒有撤下這個——液體的黃金,端在杯中狀若鮮血,在特殊的一天内無限供應,不管是誰都可以在今日一醉方休。

“埃及萬歲!阿圖姆卡農王萬歲!”

“法老陛下萬歲!”

“拉神永駐!”

“光與熱,年輕的太陽啊!”席間的醉鬼們舉杯高呼着

午時三刻,殿外一如既往地豔陽高照,收獲季就是這樣,氣溫高的的可以把雞蛋蒸熟,而殿内又彌漫各種尖銳的聲音,各式各樣的味道,她的腸胃被酒精灌滿打了結,面前的食物基本上動都沒動,盡管今天的菜品相當豐盛——登基典禮的開胃菜是腌漬鷹嘴豆拌芫荽,抹了胡豆泥的雜蔬餅,接着又上了羊肝面包,肉沫皮塔,炖着雞肉牛奶的錦葵湯,還有各式各類的動物,烤鴿子用甜杏仁椰棗無花果塞得滿滿當當,紅色酥皮上還淋着蜂蜜

——要不太硬,要不就太甜,她在心裡評價着,就算已經在埃及度過了無數個春秋,還是難以忍受這裡的飲食,埃及人對蜂蜜情有獨鐘,幾乎每道菜都要使用上,更别說窮奢極欲的王室,幾乎每個王族都有着口腔疾病,阿克納姆深受蟲牙煩惱,阿圖姆在換牙前也是,十歲的孩子在夜晚總是輾轉難眠,抱着腫起的臉頰強忍着眼淚,盡管西蒙耗盡畢生所學調配出減輕牙疼的藥劑,不過見效甚微,

“真的要這麼幹?”

某一次,十歲的孩子在她的建議下用繩索套住病牙,将另外一端系在一匹棗紅駿馬的腳上時不安地問道,她自信地朝他伸出大拇指,比了個确定的手勢,接着打開馬廄,用力一拍馬屁股,紅馬引喉長嘶撒腿就跑———男孩驚叫一聲,接着臉朝下摔了個狗啃泥

等到被慌張趕來的總管從地上扶起時,小王子仰起臉,滿臉血污,一張嘴——蛀牙沒了,門牙空空如也,成了缺牙巴。

…而最後,為了保住她的命小王子非常仗義地攬下一切職責,隻說是自己臨時起意所以找來了侍女,不過就算如此她也沒逃過一頓鞭刑,外加連扣三個月薪水,被拉進刑室時她還據理力争,

“要殺要剮随意!不要扣我工資啊!!!”據說那天整個皇宮都聽得到她的悲鳴

雖說後面又“意外”在家門口撿到一筆巨款,不多不少剛好夠三個月的薪水,對于這天降橫财,她也不難猜出是誰樂善好施。

思及此處讓飽受宴會苦惱的侍女忍不住嘴角上揚,不知在幾裡開外正殿中的法老陛下現狀如何,是否也因為這舉國歡慶的一天而興趣泛泛?抑或在神官的陪伴下重整旗鼓,這是他最重要的一天,他可不能在喪父的悲哀中低沉,未來的世界可不像下梅亨棋,塞尼特棋一樣簡單明了。

面前不斷有人走來走去,有時是底比斯财政長官,穿着上好的卷衣,别着金腰鍊,有時候是下埃及某個村落的抄寫員,身上的羅布外套因為千裡迢迢趕來而風塵仆仆,不過絕大多數隻是宮内的侍衛侍女,以及一些低級官員或者落沒貴族,因為身份原因無法跻身正殿的宴會,不過偏殿絲毫沒有打消他們的熱情,她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這汪洋般的笑聲,喧嘩聲,樂曲聲而震聾。

“茜弗斯小姐!與您共飲!”

“願孔蘇祝福您!”

還不斷有人向她舉杯示意,她笑着回敬,一杯杯價值不菲的甘霖下肚,作為仆從她隻能席地而坐,不過卻被安排到了相當好的位置,與官員的場地很近,離台上也僅有短短幾步,身邊左右皆無人落座,而那些慕名而來的大臣正絲毫不遮掩視線,頗為放肆地打量着她,她不難想象他們的心中在想什麼:一個其貌不揚的異族難民罷了,何足何能成為未來的王後呢?

她的座位底下還堆着十幾個首飾盒,财政官還有幾個地方的長官送的,打開一看是沙弗來的項鍊或者天青石做的手排,她也笑納了,不算太貴重,但是足以聊表心意,阿圖姆啊,你可當心點吧,她在心裡感慨萬千,你的好下屬,就連法老的情婦都如此讨好。

…..從河谷節那天開始,皇宮裡的人對她的态度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前嬉戲打鬧的侍女同伴會對她避而遠之,在背後竊竊私語,路過的侍衛與侍從來回掃視她的全身,眼神暧昧而又八卦,大臣們最有趣,有些惡言相向,不屑一顧,有些則阿谀奉承,百般獻媚,神官們平時見不到,不過她不難想象西蒙那老人對她有多痛恨三尺。

….總管倒是還是一如既往,指揮着她幹這幹那,今天參加宴會前她剛搬完三桶葡萄酒,磨完三罐眼影粉,把橙花精油放進地下室保存,還服飾了幾位大臣的女兒洗漱

“既然你今天還是侍女,那麼幹活就是你的工作!”總管臉色鐵青,聲音大義凜然,“等以後你不再是侍女了再來談條件!!”——不禁讓她内心暗笑,總管倒是有種,那些大臣倒還不如她。

不久前的河谷節,現在想起來仍舊妙趣橫生,令人忍俊不禁。

當日晨光熹微,惠風和暢,埃及的大地都在被啤酒浸淫而昏昏沉沉時,是水潑灑一地的聲音将她喚醒的。

睜開眼,習慣性地揉了揉眼框,映入眼前的是富麗堂皇,潔白如象牙的天花闆,用碧色的天青石描繪出蓮花的紋路,黃金點在花蕊上,熟悉的裝潢,熟悉的床榻。身邊還沉睡着一個熟悉的人。

對面那個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已經原地宕機,腳下是打翻了的水盆,蓮花瓣混着清水潑了一地,沿着塞伊妮運來的粉色花崗岩地闆一路流瀉。

“怎麼那麼不小心呢?”她起身,習慣性地翻身想去夠那個水盆,然而這麼一動,身上本就蓋的不多的薄被盡數滑落,身旁趴着的王子□□的蜜色肩背一覽無遺。

應該是貼身侍女的小姑娘呼吸一滞,接着發出一陣尖銳暴鳴

第一個聞聲而來的是總管,在進入房間的第一秒愣在原地,光速紅溫雙手握拳,鉚足怒火中氣十足的一聲“茜弗斯!!!!!!!”順利吸引了值早班路過的神官

沒有為總管的憤怒而哀悼一秒,第二個加入戰場的是愛西斯與卡利姆,素來沉穩冷靜的兩名神官踏進寝宮的第一步差點難以自持

“拉神在上!!!!!”

此番動靜不出意外地引來了号稱國王之手與第一先知的西蒙維西爾,而正當心存疑惑的老人一邊咕哝着“大早上是誰在皇宮如此喧嘩?”一邊踏入王子的寝宮時,身邊的小王子似乎是被外界的喧鬧打擾到了睡眠,不滿地翻了個身,揉着亂發而翻身坐起,散亂的金鍊劃過赤裸的古銅色胸膛,擡起眼,與已然木僵的西蒙面面相觑。

“….你們?”

….

總之一番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的解釋之後,王子阻攔了想要将侍女拖出去扔出底比斯的血怒老人,當着衆人面宣布了二人的婚約,王子自封的。

“這就是我為自己尋找的王妃,”王子倒是看起來異常輕松,他的手心溫暖炙熱,“茜弗斯,王宮的侍女。”

西蒙看起來很不妙,如果不是被卡利姆還有愛西斯扶住估計早已吐血而亡,老人顫抖的指尖先是恨鐵不成鋼地指着愛孫,接着又怨念不以地移向了一臉無辜的她。

而茜弗斯隻能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其實王子對飲酒興緻不高這事宮中人盡皆知,如同阿克納姆法老(如今已是先王)所言,清醒是君王之友,然而未曾想紅酒與宴席也是,神官們放任他一人在宴會中沉浮,本意是想讓這位理應成家的新王在這個舉國歡騰的節日裡邂逅佳偶,淺嘗辄止,老人這次倒是一手遮天,親力親為,河谷節酒神殿中的女眷每一個都是西蒙嚴選,無一例外的出身高貴,品格高潔….然而當液體的黃金在推杯換盞間漸漸發酵成醉意,意興闌珊的法老卻起身離開這些撥琴嬌笑的莺莺燕燕,起身去尋找一個心心念念的身影…..

而她隻不過是在順路将喝醉了酒的小王子擡回了寝宮,放在床上,剛想轉身離開就被扣住手臂,先是被一臉不滿地質問是不是去會見其他情人,後面又是百般撒嬌——至少她認為是撒嬌,悶悶不語卻緊緊握着手不讓她抽出,深壓的眉頭下是已然迷醉的紅眸,因為内心的不滿而斂起瞳仁。臉頰氣鼓鼓的,滿是紅暈,抿着唇一言不發,一副生悶氣的模樣…

有誰能拒絕這樣的小王子?就算已經在輪回中索然無味,然而這種堪稱稀有模式的王子還是太惹人憐惜了,于是她留了下來,像是一位真正的情人一樣對待他。

熟悉的裝潢,熟悉的床榻,熟悉的….情人,他熟悉的吻,捧過臉頰而深入,熟悉的撫摸,古銅色的肌肉微微抽搐,淋上了蜂蜜一般誘人…..他熟悉的喘息,壓抑着,幾乎有些痛苦地回蕩在耳畔….

這樣一個旖旎的夜晚于她而言,也不過是以往成千上萬次的記憶再次借屍還魂,伴随着那些情迷的片段湧入腦海的,還有他瀕臨死亡時那暗淡的绯紅瞳孔,欲望戛然而止,于是她松開手,隻是安撫着他入睡。

“茜弗斯?”

誰走到了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喚她,她轉過頭,瞟了一眼來者,哦,荷哈克,她這次記住了他的名字,“是你啊,不去喝酒嗎?”

“我不想喝了,再喝就醉了,”這個年輕人有心事,正緊張地看着她,“你介意我坐下嗎?”

“當然,來聊聊天?”她笑着,“這個好日子應該一起慶祝的。”

年輕人局促地坐下了,将手肘搭在桌子上,就在那盤已經凝固着蜂蜜與油脂的烤乳鴿旁,她知道他有話要說,“阿圖姆卡農萬歲。”她朝他輕輕說道,接着舉杯示意,一口飲下。

“….法老陛下萬歲….”年輕人不安地搓了搓雙手,等她将杯盞間酒液盡數吞進,才擡起雙眸,眼神躲閃,

“呃….茜弗斯?”

“什麼? ”

“河谷節那天…你為什麼不來?”

….真是單刀直入,“我那天與王子,不….法老陛下在一起。”

“我知道,宮裡已經傳遍了….可是…”荷哈克低下頭,看起來很是憂傷,“你明明答應我那天與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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