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屬于我,凱拉。”纏綿而冰冷的音調在我的耳邊不斷重複着。
我再一次從噩夢裡驚醒,額頭流下了一滴冷汗。
我連忙從摸向懷裡,直到确認懷表還在,才放下心來。這塊懷表很可能是我穿越回去的關鍵,它是屬于我那個時代的産物,說不準要靠它定格時間的描點。
這塊懷表該放在哪裡,我不想讓凱厄斯以及任何人發現,如果有人毀了它,我會瘋的。
不能放在身上,房間裡的櫃子倒是個好地方,但沒有鎖。還是放在床頭與牆面的間隙吧,那裡一般不會有人去找。
我找到了懷表藏身的地方,才稍微放下了心。
今天凱厄斯很忙,不見蹤影,我解決了越來越熟練的課程,準備去花園曬曬太陽。
我拖着躺椅,在花園裡找到一個寂靜的角落。
陽光明媚,暖洋洋的,我躺在椅子上,曬得懶懶的,睡意朦胧。
這時,遠處走來一個少年,他身着白衣,衣領外翻,金色的紋路繡在藍領上,皮膚白皙。
好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他看到了我。
是那個瘦弱的英倫少年,他徒手抓蛇的事情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好奇地和他打了聲招呼,少年遲疑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朝我走來。
“你好。”
“你好,我叫凱拉,之前我們見過面。”我輕聲細語地解釋道。
少年似乎知道我是誰,他的眸子閃爍着光,“我的名字是亞倫,琳娜的弟弟,姐姐在我面前提到過你。”
我心中有些奇怪,好幾次都碰到亞倫在這裡了,更何況這次沒有宴會。
“你可以自由出入這裡嗎?”好奇心驅使我問出了這個問題,說完後我有點後悔,畢竟我們不熟,而且問的問題涉及的方面也有些敏感。
亞倫抿了抿嘴,淩亂的頭發遮蓋着額頭,綠眼睛慢慢黯淡了下來。
“嗯。”他輕輕地應了一聲。
他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我連忙轉移了話題。
我實在是太無聊了,在這個宮殿裡隻有凱厄斯會和我說話,但他總是給我帶來壓迫感,而宮殿裡的侍衛和侍女幾乎不會開口說話。
今天碰到一個可以聊天的亞倫,我内心很激動。
“上次你帶會去一條劇毒的青蛇,你去幹什麼了?”
聊到亞倫感興趣的地方,他露出淺淺的微笑,“我拿蛇去讓一些找茬的人吃些苦頭。”
我默默點頭,“是會躺床上幾天了,免得天天煩人。”
亞倫興奮地盯着我看,“很多人都說我睚眦必報,太過狠毒。”
其實亞倫的長相是乖乖的兔系類型,任誰也想不到他内子裡的毒蛇系列的。
白切黑,總比懦弱好,這樣别人就不會以為他好欺負。
“睚眦必報是個好品質,又不是恩将仇報,你這樣不吃虧的性子才好呢。”
“這樣也挺好的。”亞倫重複了一遍,心中閃過一抹亮色。
他與我聊了許久,告訴我他今日進宮是來見王後的。
亞倫有很細膩的包容心,他會聆聽我天馬行空的想法,我們幾乎一見如故,很快成為了朋友。
時間過的很快,但我意識到我們聊了很久時,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話題。
少年眨了眨眼,“凱拉,很高興能認識你,我以後可以來找你玩嗎?”
我頓了頓,“我有時間會來這個花園玩。”
亞倫看出我的顧慮,他溫柔地表示:“那我們有時間可以在這裡見面。”
“好。”我開心地點了點頭。
我悄悄地抱着椅子,回到宮殿裡,很快就有侍女幫我搬走了。
其實我掩耳盜鈴的樣子沒什麼用,凱厄斯如果想知道問去幹什麼了,一定有人去告訴他。
不過凱厄斯應該沒有那種閑工夫去了解問我一天的行程。
我回來的時候,天色不算太晚,于是我就去了凱厄斯的書房,找些書看。
書房外的侍衛始終注視着前方,無視了我。
凱厄斯應當不在,我放心地推開了門。
我随意地掃視了一圈,狗狗祟祟地溜了進去,然後就看到凱厄斯低頭寫着什麼。
我:“……”
凱厄斯始終抿着嘴,眼神陰郁狠戾,就好像手中的筆不是筆,而是劍。
我感覺他筆下的紙都要被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