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冰，不同于以往微涼卻帶有些許溫度的感覺，凱厄斯現在就像一塊冰，遞給了我一次冬日體驗卡，凍得我的皮膚發紅。

“凱厄斯，你是不是很冷？”我擔憂地望着他，他不正常，手上的溫度低得吓人，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有着一股詭異陰冷的白。

“我不冷，凱拉。相反見到你，我很開心。”凱厄斯仿佛忍耐着什麼，他嘴死死地抿着，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這太詭異了，凱厄斯的眼睛猶如流動的鮮血，慘白僵硬冰冷的皮膚，不能見光地躲在樹蔭下。

他是不是死了，所以站在我面前的凱厄斯是鬼嗎？又或者我在做夢？

其實凱厄斯并不像鬼，他面容精緻，五官立體，黑金色的長袍為他增添了幾分高貴典雅的氣質。

可我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凱厄斯單獨的出現和那個底比斯軍隊全軍覆沒的消息都讓我不得不心生疑慮，去質疑凱厄斯的真實存在性。

特别是凱厄斯的那雙紅色的眸子，我确定他的眼睛是灰藍色的，如同英國倫敦清晨的霧茫茫的霧氣，可他的眼睛變了。

我垂眸盯着腳尖，不知不覺手心出了冷汗。

“凱厄斯，你死了嗎？”

凱厄斯似乎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千奇百怪的想法，冷漠的眸子眯了眯，頗為刻薄地評價道：“你可真奇怪，凱拉，我不是好好出現在你面前嗎？我說過我不會失敗。”

好吧，看起來凱厄斯的本質沒什麼問題，雖然身體有了變化。

自從神明的真實存在和狼人男孩的出現打破了我唯物主義的信仰，我已經能夠很快适應這個奇怪的世界了。

我抽噎了一下，眼睛紅紅的，心想那凱厄斯可能是變異了，導緻身體發生了變化。

不過他還活着就好。

我臉上的淚水幹涸留下的淚痕被輕輕擦拭，凱厄斯的指尖慢慢落在了我的肩膀，他用輕柔的語調說：“我不是還在這裡嗎？不要害怕。”

他的話如同一個潔白無瑕的羽毛在我的心尖戳了戳，我迷茫地望着他，覺得似乎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凱厄斯鮮紅的眼瞳帶着無盡的黑暗，在無聲地告訴我，他是來自地獄的使者，誘導人類墜入深淵。

他壓抑着眼底暴躁嗜血的情緒，突然緊緊抱住我，好像我是什麼易碎物品，他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下，凱拉，以後不會這樣了。”

我懵懵的，不知道凱厄斯說這句話的意思，默默點頭。

凱厄斯漂亮的绯紅眸子裡仿佛都是我的影子，他認真地念出了我的名字。

“凱拉，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不敢回答，心中無比慌亂，有些無措。當看到凱厄斯凝結的冰冷的笑意時，我意識到凱厄斯在生氣。

他生氣什麼，這句話甚至稱不上表達愛意。凱厄斯無厘頭得丢出來這句話，他憑什麼生氣。

我想起那天他諷刺地告訴我這不重要，心中無比氣惱，在那一瞬間，不知道是抽風了，還是氣糊塗了，我踮起腳尖，親了凱厄斯。

接下來的一切都不受控制了，我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我完全被他掌控，無力地摟着凱厄斯，心跳亂了節奏。

我被親得喘不上氣，踩了一腳凱厄斯，凱厄斯才停下了侵略性的暴行，他把我按在懷裡，雙手插在我的發間，我無法推開他，認命般閉上眼睛。

我剛剛真是瘋了，為什麼要親凱厄斯，這下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我真的能處理好這份感情嗎？

凱厄斯低聲說道：“我愛你。”

我睜大了眼睛，耳側嗡嗡作響，凱厄斯又重複了一遍，他似乎在低聲下氣地哀求着，祈求我的回應。

“我愛你，凱拉。”

凱厄斯的皮膚蒼白如紙，微微轉動的眼睛裡是清冷純粹的情愫，他氣惱卻又不得不低頭哀求，渴望着。

我逃避地低下頭，抓住他的衣角，輕輕地呢喃道：“嗯，我知道。”

我渴望愛情，卻害怕愛情，會傷心難過凱厄斯對我冷漠的态度，可當他對我表白時，我更害怕的是會傷害他。

如果我接受了這份感情，那麼意味着我未來離開時，凱厄斯對于我而言是阻礙，而不是助力。

我不可以欺騙他，我不能給他承諾，我什麼都無法付出。

我的家人在等我，貝拉和爸爸媽媽在等我，我不能留在這裡，我不屬于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