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應當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他,陵陽看了自己一眼,又看了他手中的簪子一眼,有點兒莫名低啞地說了一句自己更加有點懵的話: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大師兄的意思不止于此。
陵陽這話,令自己一驚,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陵越還有别的意思?隻是藏在了兄弟情深之下?這...
而且,聽陵陽這話的意思,他是在推測陵越這一番安排背後更加深層次的意思,而非陵越的直接叮囑。他向來在揣摩這種事情上很厲害,他也很敏銳,應該他的猜測是有七八分準頭的。
于是,自己坐正了身子,洗耳恭聽。
他看見自己這般模樣,頓了一頓,把手收回原處,又開始把玩起了那隻簪子,語調相比于之前,更要低沉一些:我想...大師兄這麼做...不僅僅是因為百裡屠蘇的身體問題,同樣也是為了更大把握上的角逐掌教之位。
陵陽這話的尾音都還蕩漾在自己和他共處的這一鬥室之中,自己卻按捺不住地突兀地問了一句:什麼意思?
因着在自己之前的推測裡,百裡屠蘇事實上應該是陵越角逐掌教之位最有力的支持者,最合理的心腹人選,最能為陵越開疆擴土之人,但為何陵陽要這般說?這其中真有什麼是自己忽略了的?
也許陵陽并未料到自己會這麼突兀地來一句,打破此刻這間鬥室中甚至叫做有些詭異的氣氛,還因此被自己給驚了一驚,對手中簪子的把玩都因此停了下來。
但他也迅速回了神,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估計是覺得那話也不怎麼對,遂沉默了下去。
就在自己以為他不會再繼續回答下去的時候,他又一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連簪子也不把玩了,隻是握在手中,看向自己,幽幽說道:有關此事,算是我擅自揣測聖意吧~你也别太當真。[498]
他說完這句話,自己蓦的感覺到了在他這句話背後的難言。
他這話說的如此模棱兩可,又似乎意義分明,就好像他這個人被分裂了一樣,有些詞不達意的樣子。
但自己隐約能夠感受到,也許他要告訴自己的,是他在陵越這麼一番安排下的相當程度上的揣測,以及他自己的顧慮。
想到許多事其實陵越也不可能事無巨細,很多事都還得靠這些心腹的加持,才能有個圓滿的結果,且自己也感受到了陵陽對有些隐約的暗潮湧動,還有他自身的想法,而這些他自身的想法或許還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到陵越這邊的情況,以及這些想法可能還需要自己的支持什麼的,才能有個對陵越有利的結局,于是自己向他投去了認真和鼓勵的眼神,希望他能夠毫無顧忌地跟自己分享他的想法,也許有自己能夠幫上忙的地方。大家都是陵越這邊的人,自然是應該相互幫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