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隻能...
芙蕖緩緩打開桃木箱子的蓋子,指着箱子,提高了聲音道:“嗯~就是這些,師父讓我用桃木箱子裝着,這般辟邪。”
被芙蕖的聲音一震,陵越才緩緩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的陵越,再提高了一層避煞的心法之後,這才邁步進屋。
來到芙蕖的身邊,看向芙蕖指着的這個桃木箱子。
非常樸素的一個桃木箱子。
沒有雕花。
用的也不是芯材。
有拼接的痕迹。
邊邊角角的地方,沒有什麼磨損,應該是一個新的箱子。
隐隐約約能夠聞到一點木材的馨香。
長約三尺。
寬約兩尺。
高約一尺。
竟這麼大嗎?
這...
妙法長老是什麼意思?
這種東西拿個桃木箱子裝着?
辟邪?
這...
當年,師尊給他和屠蘇使用的木劍,那可是千年松木所制。
那才有真正的清正之氣。
并且,那些木劍都是開了刃,師尊還為其加持了靈力法術的。
相當于是本身的木材便有清正之氣,師尊再為其加強。
而這麼普通的一個桃木箱子...
這...
上面也沒有妙法長老的靈力法力支持...
連個封印都沒有...
這...
箱子裡的小人亂七八糟地放着,制作的算不得精緻,甚至是有些粗糙。
布料普通。
樣子也比較普通,但看得出紮的确實是女娃娃。
面容上,也畫的确實接近芙蕖。
這些娃娃從脖子的位置一直往下到腿的位置,有一個布條。
非常普通的布條。
并不是采用特殊手法紡織的布條。
上面全是寫的詛咒之語。
确實和芙蕖說的一樣,都是些污言穢語。
布條上,紮着七枚銀針。
還紮的是人體上的大穴。
這些銀針...
用的是繡花針...
還是那種比較細的繡花針...
針鼻的位置,有或多或少的氤藍色火焰。
這...
邪靈怎麼會...
房梁上的那些邪靈...
這東西被附着在了針鼻上,怎麼又會跑掉呢?
這...
心下确實有些疑惑,陵越運起一道勁氣,将桃木箱子裡所有的娃娃都給托了出來,一個挨着一個,在圓桌上一字排開。
粗粗一數,居然有十一個?!
這...
還每一個的詛咒都不一樣?
這...
這到底...
想起之前探知到的那些小人的方位,陵越再次環顧四下。
确實還是在之前發現的位置,但好像還少算了一些...
嗯?
妙法長老的平安符?
怎麼...
怎麼就貼在柱子上?
難道柱子裡面還有小人?
這不可能!
莫非...
陵越擡手一道勁氣過去,取了一張妙法長老的平安符到手中來,細細看了看。
很普通的一張符紙。
畫平安符一類的東西,确實也就用這種符紙。
朱砂...
很新鮮的朱砂。
這也确實是平安符的畫法。
但...
遇到巫蠱之術,畫平安符來作甚?
有用嗎?
再說,平安符這種東西,不就是這些道士們用來招搖撞騙的玩意兒嗎?
除非給其注了靈。
但這般做,實際上是由注靈的人來分擔禍事,減弱持有平安符的人遭遇災禍的程度,并非真的擋災。
這...
芙蕖也是妙法長老的弟子,她應該知道...
這...
妙法長老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她也對芙蕖放了屠蘇走,有些怨怼嗎?
所以才...
但這也...
如此一看,還真有些霧裡看花了。
陵越的心下當真沒個眉目,隻得将一切複原了。
陵越來到圓凳旁,緩緩坐下,沖着芙蕖用眼神示意:“竟有這麼多?!”
芙蕖緩緩将箱子的蓋子合上,眼神複雜:“這是連日來陸陸續續積攢起來的。”
芙蕖這話看上去說的随意,但卻給了陵越一個線索——連日。
如此看來,應該就是早就在進行的了。
最早的時間,應該就在肇臨遇害的兩三日過後。如此算來,倒也難怪芙蕖這邊的屋子會是這麼個模樣了。
但此事...
凝丹長老不是來過嗎?
就沒發現不妥嗎?
涵融呢?
這麼個明眼人,也沒有發現什麼嗎?
他那個小太陽徒兒呢?
這...
還有陵隐呢?
涵素呢?
這...
看起來,事情恐怕比預計的要複雜不少啊~
心下對于芙蕖說的話雖然是有些疑惑,但陵越面上不顯,僅是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但這...也委實是太誇張了些。”
說着,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