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的雙手交疊放在桃木箱子的蓋子之上,右手的拇指撥弄着左手的拇指,輕輕歎了口氣:“可能,他們非常痛恨我放走了屠蘇吧~”繼而目光轉為幽深,“說不定,能有這麼多,怕是少不了一些人的縱容。”
陵越看見芙蕖的此番情态,不由輕微眯了眯眼。
這...
芙蕖她...怎會...
莫非...
“這也太...”對于芙蕖的狀态隐約有了一兩分猜想之後,陵越站起身來,來到芙蕖身邊,輕聲道,“芙蕖,你暫時出去一下,三刻鐘之後再進來。”
芙蕖擡起頭來,感到頗為不解:“大師兄,你要做什麼?”
“我隐隐察覺到,在你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還有這東西,看這些箱子裡的,應當不會超過三五人的手筆。”陵越擡手指了指房梁,又指了指一些角落。接着,陵越按住了芙蕖的肩頭,輕柔地捏了捏,“我以這些已經找出來的為引,幫你把其他的找出來。除了這些,你這屋子裡還有邪靈,我也一道替你除了。否則,你定然無法安眠。”
芙蕖随着陵越所指示的方向看去,眼眸中既沒有驚訝,也沒有其他的情緒,隻是一種安靜。
片刻過後,芙蕖看向陵越,征詢道:“這件事要不要找師父來幫你?”
芙蕖這話,惹得陵越心下有點疑慮。
要說陵陽有這麼貼心,倒還比較正常。
但芙蕖的話...
陵越不太明朗芙蕖這般說的意義,遂假意推脫道:“這麼晚了,也不好打攪她。”
對于陵越的拒絕,芙蕖卻非常的堅決:“不行!我還是找她來幫你吧~找出來了,師父也好重新安置平安符了。之前的平安符沒有作用,或許就跟這個有關吧。”
見得芙蕖這麼堅決的态度,陵越隐約覺得這其中有點問題,且這火候也到了,便應承下來:“我随你一起去。”
芙蕖也是如此打算的:“好。”
随後,兩人就前去了妙法長老的居所。
中途,陵越再次看了看芙蕖這處居所的位置,以及從芙蕖這處居所前往妙法長老居處的路線。
總共走的路,也不過兩刻鐘的時間。
這不由讓陵越心下疑惑。
這麼近的距離,妙法長老當真什麼都不知道?
而且,芙蕖那話也...
什麼叫做少不得一些人的縱容?
難道芙蕖是知道妙法長老的想法,所以就...
這...
芙蕖是打算幹什麼?
難道打算獨自一人默默地扛了這所有嗎?
還是因為她自持是五行屬金之人,本就是殺伐的屬性,便不懼此事?覺得可以沖抵一二?
這...
還有那些邪靈,倒也真的很奇怪,為何就纏在房梁上呢?
房梁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讓它們前去?
還是因為那是它們任務的終點——影響芙蕖這處房間的氣運?
但芙蕖應該也沒有得罪誰吧?
沒有必要用這麼歹毒的辦法來對付她吧?
她把屠蘇放下山去,難道不是...
她擋了誰的路嗎?
但就算是掌教之位的争奪,也一直以來都沒有涉及到她。
和屠蘇一樣,沒有非常深刻的矛盾。
這...
難道是因為曾經芙蕖對那些追求者的拒絕嗎?
現在便落井下石?
這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天墉城中的弟子,心腸竟已經歹毒到了這個地步?
這也...
一路往妙法長老的居所走去,陵越的心也在漸漸幽涼下來。
此刻,妙法長老這邊還亮着燈,顯然并沒有休息。
芙蕖領着陵越前去了妙法長老面前。
芙蕖倒是一點都不覺得這麼深夜打擾人有什麼不對,直接就跑去了妙法長老的身邊,挽住了妙法長老的手肘:“師父~”
對于芙蕖的随便,妙法長老沒有意見,隻是微微偏了偏頭,算作是應下。
陵越則僅是站在妙法長老的三步開外,行了禮:“見過長老,深夜叨擾,還望海涵。”
妙法長老對此,隻是看向陵越,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态度:“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