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也不想繼續那些無用的寒暄,索性單刀直入:“啟禀長老,方才前往芙蕖房間探查之時,我發現了不止芙蕖發現的那些小人,還有更多藏在隐蔽位置而又沒有被發現的。除了這些而外,還有邪靈作祟。這些應當是影響芙蕖的罪魁禍首,還望長老明察。”
陵越說完之後,便靜靜地看着妙法長老,想要看看妙法長老究竟有什麼反應。
妙法長老的眼睫微微顫了那麼一下,便立刻挑眉驚呼道:“什麼?!芙蕖的屋子裡竟有邪靈?!”
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芙蕖,又看了看陵越,就好像這簡直就是一個驚天大新聞一般。
陵越眉眼間皆是認真:“是。方才一進屋,我便感到很多幽微的邪氣,斷不是作祟的妖物,天墉城中妖物是進不來的。唯有邪靈一類的東西,可以逃過天墉城的防守。”
“這...這怎麼會...”妙法長老微微搖了搖頭,還是覺得這太過離奇,她很難相信。緩了一緩,這才眉間隐約有些了然,“難怪平安符沒有作用。”
接着,她擡手按了按芙蕖的手背,有些心疼:“芙蕖,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芙蕖抿嘴笑了笑:“沒事,我還好。”
陵越微作一揖:“長老,要将那些小人和邪靈一道緝拿,陵越恐力有不逮,還望長老能助一臂之力。”
妙法長老點了點頭,應允了陵越之所求:“走吧~”
妙法長老走在前方,陵越微微後錯了半步跟上,芙蕖則是後錯了好幾步跟上。
來到芙蕖的房間,妙法長老環視四周之後,看向陵越:“要怎麼幫你?”
陵越未曾環視四周,隻是就事論事的态度:“這些小人的制作手法,應當是三五人的手筆。其餘地方的,也應該是。”指了指箱子,繼續道,“我可以這些為媒介,找到其他隐蔽之處的小人。”說起邪靈一事,态度稍顯微妙,“但邪靈一事,我就隻能用我自身的靈力作為誘餌将之誘出,接下來便隻能請長老将其一舉捕獲了。”
妙法長老答應得十分爽快:“好~”
此刻,陵越微微偏頭,看了一眼應該是站在院中的芙蕖,又将目光回轉,帶了點商量的語氣道:“此事,可否讓芙蕖先回避一下?她休息不好...或許也跟受了這種驚吓有關?”
妙法長老的目光稍稍偏了一偏,又恢複了原樣:“你去說吧~”
陵越微作一揖,領了命:“是。”
後退三步,來到院中,低聲對芙蕖道:“芙蕖,我和你師父來處理這些事情,你暫且去你師父那裡,等上三刻鐘的時間,可好?我們一定處理幹淨。”
芙蕖微微低下頭:“好。”
陵越單手環住了芙蕖的肩頭,帶着芙蕖離開:“我先陪你過去。”
芙蕖也乖順地照做:“嗯。”
妙法長老透過門,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眼眸微眯,握着拂塵的手隐約有輕微的青筋浮現。
待得将芙蕖送到了妙法長老的住處之後,陵越在虛空中畫了一道符,拾起芙蕖的手,讓這一道冰藍色的符平平穩穩地躺在芙蕖的手心裡:“把這個拿着。”
芙蕖好奇地看着手心中躺着的符:“這是什麼?”
陵越雙手按住了芙蕖的肩頭,稍稍頓了頓,這才緩緩道:“暫時護佑你平安的東西,我也不知道你那房間裡,怎麼會出現了邪靈。邪靈那東西,想要出現在天墉城,也不知是怎麼避開天墉城法陣的。方才那話,是對你師父說的。天墉城的許多事情,估摸着你師父也不是很清楚。但這個事情,我會和你師父處理好的。”
芙蕖将這道符收了去,給了陵越一個安心的眼神:“嗯,知道了。”
陵越再次按了按芙蕖的肩,給了一個安撫的笑容,這才離去。
看着陵越再次走入夜色,芙蕖說不出心頭是個什麼滋味。
隻是默默地祈禱着,陵越真的能夠給屠蘇帶來一身清白。
歸程途中,陵越的眉頭漸漸皺緊了。
妙法長老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驚訝?
她剛才真的是在驚訝嗎?
若真的驚訝,怎麼會...
莫非...
但...
她...
看來,此事還非得和陵陽好生商讨一番了。否則,一旦他離開,芙蕖這邊說不定還會遭遇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芙蕖平時修行懶散,劍術也不太行,萬一遇到什麼事...
陵陽他們...肯定是護不住她的。
就算能夠護住,陵陽他們又會不會選擇護住呢?
現在,距離權力更疊的時候越來越近,這也就意味着芙蕖這掌教之女的光環越來越弱。
除非他和芙蕖締結連理。
否則,像陵陽他們這樣的人,是多半不會對芙蕖伸出援助之手的。
這...
看起來,這個主意可能還得打到妙法長老的頭上去了。
因為在權力沒有更疊的前夕,她再怎麼說也是在位長老,還是能夠勉勉強強護住芙蕖的。
當然,芙蕖這邊,他也應該再給她備一手。
現在想想,倒是難怪陵陽是那個态度了。
這家夥兒...
說起來,這巫蠱之術又是怎麼出現在天墉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