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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琴瑟和鳴交談歡,哪知故人輪番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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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晴雪稍稍一愣,回過神來,想起此行的目的,松了手,擡手按住百裡屠蘇的脈門,凝神一感。

難以置信地看向歐陽少恭:“...少恭,這...”

有點語無倫次:“怎麼...”

歐陽少恭此刻變作了一個妙手回春又帶着一絲欣然的醫者:“原本,我也隻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尤其他當天早上就出現了煞氣湧動的情況。我對此,還是十分忐忑的。倒是沒有想到,此番效果卻非常的好。當時...我守了他一夜,見他睡得安穩,這心才徹底落了下去。之後,我一直都注意着他身體的調養。”

沖着風晴雪微一挑眉,帶了一分調侃:“倒是不知晴雪對我的成果是否滿意了?”

風晴雪的臉一下染上紅暈,還帶了一絲窘迫:“少恭,你别這麼說~我...”

歐陽少恭溫和地笑了笑:“不過是玩笑之言,晴雪不必挂心。”

風晴雪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平複了一下心情。

臉上的紅暈也漸漸退了。

待得這心情在茶水的安撫下平靜下來,才看向歐陽少恭,滿目不解:“...少恭,這都過了好些日子了,按說他離開了昆侖山不少日子,怎麼這天墉城一點動靜都沒有?那陵端不是恨不得殺了他嗎?處處都要跟他作對。肇臨的死,應該會讓陵端即使将他千刀萬剮也難消心頭大恨。竟然...”

淺淺皺眉:“大師兄那麼維護他,那麼擔心他,也應該會有所動作的。但為何直到現在都...”

不解變作了憂心:“雖然我很相信少恭的醫術,但這昆侖山的清氣卻也确實是煞氣的克星。這紅塵濁氣則是煞氣的助力。若是有大師兄在,他應該會更好過些。”

歐陽少恭姿态優雅地倒了一盞茶,以袖掩面,淺飲一口,又放下茶盞,微微張口,繼而又閉上嘴,頓了一頓,眉頭緊皺,像是下了上刀山下火海的決心,艱難且晦澀地道:“...晴雪,你們是否想過,也許昆侖山才是他痛苦的源頭?”

風晴雪睜大了眼,似是被一個巨大的浪頭給兜了一頭:“少恭,這...你是什麼意思?”

歐陽少恭搖了搖頭,目光就落在茶湯之上,聲調沉郁:“我并未有其他意思,隻是他自來到琴川,就與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我也時常關注着他的情況罷了。我發覺,似乎到了紅塵之中,他的煞氣波動還相對平靜一些。但在天墉城内卻是三不五時就在湧動。他其實非常善于克制情緒。正常情況下,這煞氣的波動還是在他能夠控制的範圍之内。可這隻是他自己尚且能夠控制的時候。當這種波動超越了他能夠去控制的範圍,那就會另當别論。”

看向風晴雪,那種對百裡屠蘇的憂心簡直将那一雙溫柔的眼給全然包裹,甚至其中還含有幾分屬于醫者對患者無能為力的痛色:“晴雪,你也知道這清氣是煞氣的克星,就沒有想過這般兩廂沖突其實所消耗的是他的性命嗎?一方面,拼命用修為用清氣去克制作怪的煞氣。一方面,煞氣覺得這清氣就是敵人,不斷地進攻。這樣一來二去的,是不是煞氣的湧動會越發劇烈?清氣和煞氣之間的沖突會越發加劇?”

沉痛地閉上了眼,似是為了隐去那種痛心疾首,聲音發顫得令人心驚:“這樣之下,晴雪,你覺得在這種拉扯之中,他究竟能夠怎樣在這樣的夾縫中求得一線生機?”

喉頭滾了幾下。

氣息略緊。

風晴雪完全愣住了。

她完全沒有從歐陽少恭所提的這個角度去想過這個事情。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昆侖山才應該是百裡屠蘇的庇護。

畢竟,若當真這昆侖山沒有任何好處,本就是天地任其遨遊的劍仙,又怎會将人安置在天墉城?

這...

難道劍仙也沒有參透這焚寂的奧秘嗎?

還是...

這焚寂到底...

族中的那些記載...

婆婆的口述...

當年的那些事情...

大哥的遭遇...

休甯大人的誓死不悔...

烏蒙靈谷的奮力一搏...

這...

這全然是...

一瞬之間,無數個念頭在風晴雪的腦海中竄過。

然而,風晴雪卻并未在這麼一堆雜亂之中找尋到可供攀援的線索。

直到想起了有一件事,風晴雪才找到了歐陽少恭這般說可能的原因:“所以,這是他自被姑獲鳥抓傷之後,大師兄隻是去給他尋了修複傷口的藥膏的原因?”

歐陽少恭平複下情緒,睜開眼來,淺淺歎了口氣:“我曾給過他藥膏,但有煞氣存在,他的傷口很難愈合。也是内服與外敷相結合,我才艱難地讓他傷口盡量快些好。大師兄去給他尋找藥膏一事,我也聽說過。那時,他有些介意我們之間走得比較近,遂此事我也不好過問。若是連大師兄都要去給他尋找藥膏,而不是采用他們道家尋常的修複術,那大抵就應該與我的猜測相差無幾了。”

風晴雪不明所以:“猜測?什麼猜測?”

歐陽少恭抿了一下唇,擡手握住茶盞,食指在那茶盞的邊緣來回慢慢遊移:“...我...其實,在昆侖山上的時候,見得他被姑獲鳥抓傷的那個傷口之時,我就有些奇怪。他的傷口上不僅僅有姑獲鳥的毒液,也有不同于姑獲鳥毒液的一股陰煞的氣息。然而,他是男子之身,本應陽氣旺盛。再想想靠近他的時候,所感覺到的那種不同于周遭的人的那種熱氣,我就感覺到更加古怪。尤其是與大師兄相比,那就更加凸顯這種情況。站在大師兄的身邊,哪怕是有一兩步的距離,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溫熱的氣息。這是體魄強健的男子才有的。分明他有與大師兄恐怕難分伯仲的劍術,按說也應該跟大師兄一樣,但...經過幾番研究,我便猜測,他的這種情況應該是煞氣與清氣相争,消耗他的命氣,導緻的。而大師兄對此,所猜測的,也應該是他的身體不過是外強中幹,若是用屬陰的水系術法去幫忙可能會更糟,才采取了外敷的方式。他...在昆侖山的日子,其實過得并不好。”

擡眼看向風晴雪,食指對茶盞的摩挲停了下來:“你不覺得,相比上一次與你見面,他好了很多嗎?”

風晴雪暗暗思索一番:“...确實壯實一些了,脈象上也好了些。”

眉頭緊皺:“可...他不可能一直待在紅塵啊~肇臨的事情,總歸會得到解決,他也會得到沉冤昭雪。再說,天墉城那裡,有他的師父在,有大師兄在,即使這紅塵再好,他又能夠呆得住多久呢?尤其,大師兄的師父不是他的養父,而是他的師父。若是養父,以他的年歲,實際都已經獨立了。即使真的離家出走什麼的,也沒有任何關系。而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執劍長老對他的一切具有絕對的掌控,包括大師兄的生死都由執劍長老一手掌控。他就算再眷戀紅塵,執劍長老一聲令下,他也隻能回去。”

歐陽少恭微微低頭,似是頓了一頓,這才緩緩道:“...此事,我倒是覺得晴雪多慮了。我相信,沒有哪個師父是不疼愛徒兒的。若是他在紅塵中比在天墉城快樂,執劍長老定會願意放手的。”

風晴雪又一次捧住了茶杯,不過力道卻有些大,連同那指節都跟着泛了白:“少恭...你何以如此确定?”

歐陽少恭擡起頭來,眼神渺遠:“呵~這倒也不是我确定,而是近日發生的一件事情讓我想明白的。我有一位總角之交...”

看向風晴雪,目光誠摯:“你看,如沁是不是很像執劍長老所處的情況?隻不過,如沁是個女子,是個尚在閨中的女子,哪有執劍長老看過的春花秋月多?遂還是糾結占了多數。執劍長老看了那麼多的春秋,比之你我,恐怕更能理解何為道法自然。”

風晴雪抿了抿唇,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松了:“倒也是。”

歐陽少恭又一次執起茶壺,将茶盞續上:“再說,天墉城那個地方,隻要有陵端和其喽啰在一天,他恐怕也不會想要回去的。而陵端自三歲被掌教撿到,就一直待在天墉城。他的所有記憶都是天墉城給他的,他也視天墉城是他唯一的家。即使屠蘇得到沉冤昭雪,怕是...大師兄夾在中間,也很為難...”

言罷,緩緩放下茶壺。

風晴雪松開茶杯,雙臂抱膝,臉上透着郁悶:“是啊~我真是想不通,陵端到底為什麼那麼讨厭他?明明他那麼好~”

歐陽少恭掩面輕笑:“呵~那是因為晴雪是個大氣的姑娘,巾帼不讓須眉。自是不能體會那心比針鼻還小的善妒女子是何等心思~”

風晴雪一驚:“啊?!”

不解:“善妒?”

莫名:“善妒女子?”

錯愕:“少恭,你這比喻似乎...”

歐陽少恭沖着風晴雪抛去一個眼神兒:“不信的話,我就說說,晴雪大可看看像也不像。”

拿起茶盞,輕輕搖晃:“這善妒的女子,心眼小,又非常喜歡拈酸呷醋,非常喜歡小題大做,非常敏感,一丁點的事也能翻出驚濤駭浪來,喜歡告小狀,喜歡口不擇言,喜歡...”

風晴雪忍不住地搓了搓手臂,估摸着是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等等!少恭你别說了,還真的是很像~”

歐陽少恭淺淺飲下一小口茶,又沖着風晴雪輕微揚了一下眉:“現在,晴雪就大概能夠理解,他們之間的矛盾是怎麼産生了的吧?”

風晴雪仰起頭來,看向船艙頂部,無語地搖了搖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歐陽少恭斂了斂眉:“其實...我也不太明白,陵端到底經曆了什麼,怎麼會變作這樣一副模樣?”

喉頭梗了一下:“他這樣,甚至一度讓我覺得他很可怕。”

風晴雪不解地看向歐陽少恭:“很可怕?”

歐陽少恭也看向風晴雪,微微點頭:“是啊~其實,師兄弟之間有點摩擦,有點矛盾什麼的,都很正常。就像牙齒和舌頭,平常總在一起,肯定會多多少少有點磕磕碰碰的。但這些并不是什麼原則上的問題。理應沒有什麼血海深仇般的矛盾。沒有被劍仙收為弟子,這隻能說明資質不夠,或是沒有緣分。一時慕豔嫉妒一下,也就罷了,哪有變作這種給人使絆子的?就算使絆子,師兄弟之間相互胡鬧也就已經夠了,哪有還搬到掌教長老面前去的?”

皺緊了眉,隐隐咬牙:“他這麼做,擺明了就是要趕盡殺絕。”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說,屠蘇不過就是天賦高了些,與執劍長老之間有些緣分,卻要承受這些,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些?”

聽了歐陽少恭的話,風晴雪深以為然。

想起有些怪誕的事情,風晴雪有些怔然:“他...恐怕是鬼迷心竅了吧~”

歐陽少恭淺淺品味着:“鬼迷心竅?”

忽而爽朗一笑:“晴雪這個說法,倒是深得我心~”

風晴雪朝着歐陽少恭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歐陽少恭抿了口茶,搖頭歎息:“或許吧~”

此時,外間送來一陣風,将那船艙的紗簾一撩。

外間的夜色也跟着透進了船艙。

此刻,燈節已經接近尾聲,喧鬧聲少了不少。

逛燈節的人,也散去許多。

河岸旁,也因此暗了不少。

但不遠處的小台邊,卻有一盞相當明亮的燈。

看得那燈,歐陽少恭回過神來,看向風晴雪,滿含關懷:“夜深了,晴雪早些回去歇息吧~付叔已經到了。”

風晴雪點了點頭:“嗯。”

歐陽少恭不放心地再叮囑了一句:“小心一些。”

風晴雪站起身來,嘴角揚起一抹安心的笑:“知道了~”

言罷,從另一側船艙而出,同是踏着輕功而去。

回了在這琴川的居處,風晴雪來到書房中,點了一盞燈,獨坐。

風晴雪看着躍動的火焰,目光深沉。

船很快靠了岸。

老付立刻指揮着小厮們跳上船去,取了纖繩,将船徹底靠岸。

又走上船去,将船簾撩開。

歐陽少恭緩緩起身,走上前去,沖老付吩咐了一聲,便徑自下了船。

老付趕忙招呼着人,把百裡屠蘇也給扶下了船。

接着,老付就讓人把百裡屠蘇送上了馬車。

暫且站在原地,看着馬車将百裡屠蘇送回歐陽府。

此刻,歐陽少恭也站在河岸邊,看着馬車駛離。

片刻後,歐陽少恭慢慢踱步往前走去。

老付跟在了歐陽少恭的身旁,用手中的燈籠為歐陽少恭引路。

歐陽少恭慢慢地走着,欣賞着夜色的同時,也在思緒翻飛。

船靠岸的地方距離歐陽府并不遠,很快歐陽少恭也回了府。

在老付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來到房間門口,剛一推門,便聽得房間裡側傳來尹千觞粗粝,慵懶又帶着埋怨的聲音:“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歐陽少恭進了屋,反手關上門,語氣平淡:“與風晴雪多聊了兩句罷了~”

早已霸占歐陽少恭那張大床的尹千觞頗有一絲不滿:“與她能夠有什麼好聊的?”

歐陽少恭來到床前,稍稍傾身,伸手捏住斜卧在床的尹千觞的特意剃了胡須的光滑的下巴,眼眸中暈着一絲風暴:“她,自然不及千殇有趣~”

尹千觞幾乎完全陷入了那一雙暈着風暴的眼中,既有一絲興奮,又有一絲忐忑。

歐陽少恭嘴角微勾,揮手讓那床簾落下。

也許這晚尹千觞實在放肆,那粗粝的嗓音竟差點變作了海嘯,差點将那房頂給掀翻。

本無睡意的寂桐,被這聲音一震,心下一緊。

緩步來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戶。

此刻,那聲音更加清晰了些。

那聲音,寂桐很熟悉。

也不是第一次聽見。

隻是這次确實太過放肆。

寂桐的手無知無覺地來到心口,攥緊了衣衫,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色。

半晌之後,那聲音仍舊還在,寂桐卻緩緩關了窗,熄了燭。

翌日。

到了早間,歐陽少恭醒來。

瞥了一眼身旁的尹千觞,一把掀了被子,神清氣爽地起身。

遣了小厮,打理一番,便去了餐廳。

一晚上的折騰,此刻他還受制于這麼一具身體,确實得補充補充。

歐陽少恭剛剛在主位坐下,這老付就來了:“少爺,要去叫人嗎?”

歐陽少恭一想,擺了擺手:“算了,讓他歇着吧~”

老付心下了然,趕忙伺候歐陽少恭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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