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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琴瑟和鳴交談歡,哪知故人輪番來【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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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如此,天天都要出現在碧雲閣的陵陽怎麼沒有被百裡屠蘇認可,怎麼沒有被百裡屠蘇引為知己呢?

分明那陵陽玩弄人心的段位也不低。

這...

是不是自從踏進了這個院子,就在受到不知不覺的影響?

可...

若真要說起來,他跟百裡屠蘇之間的感情裡,其實隐患并不少。

也許...這也是一個...

略略沉下一口氣,陵越将那些起伏的心緒壓下,攬了攬百裡屠蘇的肩頭,說得認真:“那便不用将陸公子的話放在心上。陸公子與少恭之間有過節,胡亂編排少恭又不需要什麼代價,你不需要去費神。”

百裡屠蘇想了想陵越的話,覺得也對:“哦~”

隻是仍舊略略有一些擔憂。

隐約的,總覺得那陸方舟的話裡,有那麼一點問題。

陵越察覺到了百裡屠蘇的遲疑,輕道:“還是感到擔心嗎?”

百裡屠蘇也沒有瞞着陵越:“有一些。”

對此,陵越隻得道:“此事,我會幫你留意的。”

百裡屠蘇這下是立刻就松了口氣:“多謝師兄。”

陵越淺淺笑笑:“我們之間,謝什麼謝?”

但在心底裡,陵越卻懷疑起了這所謂的采花大盜一事,以及那莫名其妙出現的陸方舟。

在這世上的事情,肯定不可能那麼巧合。

三個并不相幹的元素,剛好碰到一起。

并且,他當初決定騎馬過來,就是為了避免有些事情。

卻又恰恰好地碰到了百裡屠蘇不說,還有一個内涵歐陽家的陸方舟。

這就有些...

看起來,當初陵陽的推測并沒有錯。

有些人要的,就是毀滅。

但凡和百裡屠蘇有一點關系的,其人都要毀了。

不過區區前朝之事,又豈能亂他心弦?

他...畢竟已經因為變故離開那樣一個地方太久太久了。

渾身上下的筋骨都被道法劍術洗濯,哪裡還會那些勾心鬥角的手段?

其實...無論那些王侯将相再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也改變不了往前數上幾代也是山野之人的根。

如此一來,誰又比誰更高貴呢?

都是在這個土地上生,都是在這個土地上活,都是在這個土地上死的人。

衆生生而平等。

并無高低貴賤之分。

就如道家祖師所言...

呵~

或許還真是因為長出了仙根,他現在竟更加理解道教的教義不說,還如此心平氣和。

若是這般,或許...

陵越思索間,百裡屠蘇已經帶着陵越來到了他目前住着的地方。

百裡屠蘇上前一步,推開房門:“我就住在這裡。”

陵越斂了神思,粗粗一覽:“少恭待你很好。你有這樣的朋友,我也就放心了。”

聽聞陵越這樣說,百裡屠蘇心下自是感到高興:“嘻~”

連忙将陵越往房間裡迎。

陵越進得屋來,坐在了圓凳之上:“你之前說,方太大師的俗家就在琴川?”

百裡屠蘇關上門,也跟着去了陵越旁邊坐下:“嗯。前些日子,方太大師的二女兒和小兒子剛剛才辦了喜事。如沁姐跟魯公子結了親,方蘭生跟孫小姐結了親。場面十分盛大。”

說着說着,竟有些遺憾:“隻可惜,師兄沒有看到。”

陵越卻并不介意,輕輕擡手按了按百裡屠蘇的肩頭,聊做安慰:“此番正好。我也替師尊送上一份賀禮。”

陵越提起此事,百裡屠蘇才有點後知後覺:“對啊~我怎麼忘了此事?”

但他卻忘了,歐陽少恭已經替他給方家送上了合規的賀禮。

陵越揉了揉百裡屠蘇的肩頭:“屠蘇無需放在心上。此事也隻是紅塵之中的規則罷了。道家人并不在意此事。”

收回手來,放在膝頭。

百裡屠蘇稍稍斂了斂眉:“...師兄,你...對紅塵...”

陵越倒也沒有隐瞞:“天墉城并非與世隔絕。天墉城的運轉實際與紅塵相接甚為密集。這些弟子的衣食住行,外出除妖,下山曆練都與紅塵有關。常常都要來這紅塵,自然也多了解了幾分。”

百裡屠蘇的眼睫顫了顫,略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忐忑:“師兄,那在你的眼裡,是紅塵好,還是天墉城好?”

陵越看向圓桌中央的那點燈火,眼神渺遠:“無論是紅塵,還是天墉城,有師尊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百裡屠蘇張了張嘴:“師兄,你...”

卻說不出心頭的那種感覺。

陵越回望百裡屠蘇,眼眸澄澈:“屠蘇,你還記得師尊說過——前塵已散,何須執着嗎?”

百裡屠蘇依然不假思索:“記得。”

陵越再次看向那點燈火,微微勾起嘴角:“對我而言,前塵确實已散。師尊的身邊,自然就是我的家。師尊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他便是我的天。”

百裡屠蘇微微垂下眼,眼睫輕顫。

陵越回過頭來,笑問:“屠蘇是覺得紅塵更好嗎?”

“...沒有。”百裡屠蘇抿着唇,默然許久,才緩緩道。

深深吸上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略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其實...紅塵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最近與這塵世接觸的種種,讓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覺得,他們與我們有着太多的不同。甚至來說,我是第一次覺得,天墉城讓我有一絲想念。以前,我确實有一種天墉城是個牢籠的感覺。但當真的飛出這麼一個自己認為的牢籠之後,卻忽而覺得,沒了錨,人也失去了方向。何去何從,當真僅憑自己的心意。然而,在這樣一個虛空中,卻有着無數看不見的絲線,将人困頓。我...真的覺得,還是那種平淡更好。”

陵越在心底裡眼珠子一轉,面上卻是欣然一笑:“呵~”

百裡屠蘇眨眨眼,有些不懂:“...師兄,你笑什麼?”

陵越淺淺歎了口氣:“我是有些感慨你與我跟那仙道的關系或許确實是緻密。我也來這紅塵數次,雖然比你熟悉這裡,卻也有着和你一樣的感受。也許,我們生就是屬于道家的人吧~”

百裡屠蘇并未想到陵越竟然與他有同樣的感受。

貓弧都不由若隐若現。

但莫名的,那道家一詞以及生之一字卻又有一些凜然之味。

尤其,在此刻,他竟想起了那個一直追着他的藍衣少女。

這種感覺...

說不上來的奇怪。

百裡屠蘇不由微微将目光偏向他處,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師兄,我...碰見晴雪了。”

陵越微微眯眼,将百裡屠蘇上下一打量。

其實,他根本不意外百裡屠蘇會碰見風晴雪。

這是他早有預計的事情。

隻是...

為何之前百裡屠蘇都沒提,卻在這個時候...

難道是方才...

莫非...

糟糕!

果然如陵陽所推測的那樣,那花燈就是鑰匙!

否則,百裡屠蘇怎麼會在他說了那樣的話之後,來這麼一句?

再這麼下去...

是不是塵封的記憶終究會被揭開?

那些殘垣瘡痍正若曾經不斷頂撞封印的焚寂?

這...

百裡屠蘇他...能夠承受得住嗎?

這...

為什麼那重明鳥會和幽都靈女組成同盟?

當初...師尊隻說是那一段記憶對百裡屠蘇來說,實在是太過殘忍,忘了也好。

他在看那段景象的時候,也覺得百裡屠蘇若真能忘了,确實也好。

畢竟,這種幾乎叫做被滅全族的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那都叫血海深仇。

隻是...

這種事情實則也和年齡有關系。

若隻是幾歲就經曆這種事情,倒也未必會明白所謂全族被滅究竟意味着什麼。

日後的複仇,實則這樣一個目标也是空茫的。

隻知複仇,卻不知為何要複這個仇。

若是個十餘歲懂了事的經曆這種事情,多半就會知道其究竟為何而複仇。

百裡屠蘇和他的經曆差不多,甚至在經曆這種事情的時候,還要小一歲。

按說...

陵陽還曾說,關于百裡屠蘇記不起前往天墉城之前的事情,很可能存在着多種原因。

有可能是因為空明幻虛劍劍印。

有可能是“死而複生”。

有可能是魂魄本身就存在割裂等等。

所以,這麼一段記憶...

對另外一隻重明鳥來說,意味着什麼?

對幽都靈女來說,又意味着什麼?

根據那些情報...

風晴雪希望百裡屠蘇記起,不過是希望能夠與其再續至少是在風晴雪眼中的前緣。

而另外一隻重明鳥呢?

難道是...挑逗煞氣?

可若是要挑逗的話,那麼現在這麼費心竭力地壓制是為何?

做無用功?

還是另有目的?

不過,等會兒待百裡屠蘇睡着了,可得為百裡屠蘇探探脈。

百裡屠蘇的體溫,确實有些不太正常。

現在...

這一次又一次刺激記憶的事情,恐怕也是無法阻止的。

但...

若是百裡屠蘇記起,到底又意味着什麼呢?

想起其是烏蒙靈谷的大巫祝?

想起其守護焚寂的責任?

想起其的血海深仇?

這委實...

再說,百裡屠蘇到底是誰這個事情,都還真的是不太好說。

要說其是韓雲溪,沒錯。

這具身體是韓雲溪的。

這具身體裡流的血是韓雲溪的。

甚至包括這具身體裡的二魂三魄也是韓雲溪的。

這些年來的日子,也是韓雲溪在過。

這些年來吃進去的東西,也是在壯實韓雲溪的身體。

這些年學來的本事,積累的修為,也是韓雲溪的。

這具身體的母親,是烏蒙靈谷的前任谷主——韓休甯。

這具身體的父親,是烏蒙靈谷的大巫祝。

這具身體具有具體的父母。

是韓休甯含辛茹苦懷胎十月所産。

這具身體也有師父——天墉城第六代執劍長老——紫胤。

這具身體還有師兄。

這具身體還有許許多多的認識的人。

這具身體有屬于其的思想,有屬于其的感受,還有屬于其的好惡和愛恨。

但要說其不是韓雲溪,也沒錯。

目前這個能說話會動作的人,在十多年前就是一具屍體了。

目前這個人擁有着可操控焚寂的力量,這是屬于焚寂的。

目前這個人還“存在”,那是靠着焚寂裡那太子長琴的一魂四魄,強行留存于世間。

如此說來,烏蒙靈谷被滅族乃至之前的那麼一段記憶,對百裡屠蘇到底有什麼意義?

要讓另外一隻重明鳥如此處心積慮地一再刺激?

這...

看起來,此事可還得格外關注才是。

心頭是各種搓撚,但面上,陵越卻是有些欣喜:“琴川倒是個福地,竟大家都撞在一起了~”

百裡屠蘇聽聞陵越這麼評價,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又來了。

若是陵越陰陽怪氣地來一句——喲~還真是巧得很啊~

他還尚且能夠接受一些。

一個不會吃醋的陵越,還是真的陵越嗎?

雖然眼前的這個人不斷地在強調這個事情,但...

他仍舊還是覺得怪怪的。

此事,他總覺得應該是有哪個地方不對。

又或許是陵越介意在江湖之中,不好說些什麼才是。

看起來,以後...恐怕還得找個機會瞧一瞧,這家夥兒到底是不是陵越了。

陵越曾經的那些小心眼子,他可是太清楚不過了。

抿了抿唇,百裡屠蘇半是叙述半是試探地道:“...她說,她是認錯了人,還是因為師兄的提醒才發覺不對的。她已經找到了故人,希望與我成為朋友。我...覺得,她...很好。”

陵越一聽,當真覺得,他要是信了這等說辭,那才是真金白銀的有得鬼了。

風晴雪的眼睛看似澄澈,實則在那黑睛的深處卻燃燒着熊熊的火焰。

那是對目标的絕對執着。

即使風晴雪再是遮遮掩掩,他也能看出來。

更何況還有情報的佐證。

當然,這也是他早就判斷彼此會在琴川相遇的緣由。

這話...

恐怕不是風晴雪說的。

風晴雪并不是很會逢場作戲。

除非...事關幽都,她才極是警惕其的身份會暴露,從而裝傻充愣。

但演技麼...不得不說,是有點拙劣。

加之百裡屠蘇其實并不太喜歡風晴雪,芙蕖也旁敲側擊地向百裡屠蘇說了些增加風晴雪在百裡屠蘇心目中負面印象的話。

陵陽曾說,一件事情在百裡屠蘇那兒是什麼樣子,跟這件事本身是什麼樣子無關,跟百裡屠蘇對說某句話的這個人的信任呈現絕對相關。

如此一來,倒是不難推測,這話應該是歐陽少恭說的。

至于百裡屠蘇對風晴雪的感覺...

恐怕也是由其對歐陽少恭的信任而引發的。

呵~

倒還真是沒想到,似乎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陵越的眉眼間,略略有些心緒複雜,但更多的則是一種對風晴雪能夠找到故人的欣慰:“當年,我便告訴她,她認錯了人,她還不信。反複與我确認多次~”

聽着陵越有些嗔怪的語氣,百裡屠蘇更多的覺得,陵越應當是把風晴雪當做像芙蕖一樣的妹妹了。

如此,倒是顯得他的試探有些...

目光又一次微微偏了:“師兄,我...”

陵越擡手揉了揉百裡屠蘇的肩頭,極為輕微地意有所指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介意你與她成為朋友。她若抛開那種有點鑽牛角尖的執着不談,其實是個好姑娘。你若與她能夠成為好朋友,倒也不錯。她與芙蕖的關系甚好,如此大家都是朋友,也是一種天賜的緣分。”

當然,最浮于表面的,肯定是沉着大氣。

百裡屠蘇的眼睫打了個顫,聲音變輕了一些:“...她與如沁姐也是好友,是她陪着如沁姐出嫁的。”

陵越越聽越覺得有意思。

這幽都靈女竟然還和方家有着揪扯不清的關系?!

呵~

當真有點意思了~

“我們之間的緣分還真是深厚啊~”陵越勾了勾嘴角,十分感慨。

又推了推百裡屠蘇的肩頭,略略皺眉:“好了~該休息了~再不休息,都快天亮了~這麼折騰,你這身子怎麼受得了?”

然而,百裡屠蘇卻沒有動,而是有些難言地看向陵越:“...師兄,傷害肇臨的兇手真的能夠找到嗎?”

陵越收回手來,十分肯定:“自然。人過留痕,雁過留聲。”

百裡屠蘇當然也信陵越的話。

但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卻讓他對肇臨十分的不理解:“肇臨他...為什麼要與陵端為伍?”

陵越此刻,也并沒有隐瞞在天墉城中的弟子間的真實情況:“以前,他剛來的時候,軟弱,那些老弟子以欺負他為樂。這種事,其實時時刻刻都在天墉城發生,除非是碰到了,才會有處罰的機會。平日裡,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也就發生了。有些人,忍氣吞聲。有些人,奮起反抗。肇臨屬于前者。陵端他一直都有點痞子氣,喜歡拉幫結派。遇見肇臨被欺負,就将其拉進了他的那個小團體。礙于他是掌教真人的親傳弟子,肇臨得到了保護。肇臨心地善良,對救他于水火的陵端自然另眼相看。慢慢地,兩者的關系也變得緊密起來。而後,直到肇臨被戒律收為親傳弟子,才徹底結束了他完全呆在陵端羽翼之下的日子。然而,長期以來受到陵端的保護已經成為了習慣,自然也就...”

也許,就是以前對百裡屠蘇說的太少了,才一步又一步地弄得那麼被動。

若是現在能夠哪怕有絲毫的改變,也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百裡屠蘇垂了眼,沉默了。

陵越稍稍靠得近了些,語氣都放輕:“是覺得肇臨可惜了?”

百裡屠蘇悶悶地點了點頭:“嗯~”

陵越淺淺歎了口氣:“我亦然。”

目光蓦地變得堅毅起來:“如此,才要好生替他讨回公道。”

百裡屠蘇覺得,肇臨遇害的這件事情,他已經當過一次逃兵了,他不能再當逃兵了。

這樣也對不起肇臨。

但這件事...

就像是陵越說的。

那晚的情況太過混亂,以及藏經閣就隻有他們兩人在。

很多事情都不好說。

百裡屠蘇感覺千頭萬緒的:“可...這要怎麼查起走?”

甚至是有一分來自潛意識裡覺得作案的都是同一批人的無助:“一直以來,我們都很被動。”

陵越揉了揉百裡屠蘇的肩頭,很是沉穩:“屠蘇,這件事雖然重要,但也急不得。現在确認你平安無事,就是最重要的事。肇臨的事,我們慢慢來厘清頭緒。除了這些,與方家之間的關系我們也要處理好。”

被陵越這麼一說,百裡屠蘇才發覺他有些狹隘和顧此失彼了:“哦~”

陵越攬了攬百裡屠蘇的肩頭:“等睡醒了覺,我們就先去拜訪方小姐和方公子吧~”

百裡屠蘇點頭應下:“好~”

繼而兩者站起身來,走到床邊,除衣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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