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又見古劍 > 第531章 琴瑟和鳴交談歡,哪知故人輪番來【20】

第531章 琴瑟和鳴交談歡,哪知故人輪番來【20】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雖說...陵越的性情确實有些出入,但修道這種事,随着境界的提升,确實也會有所影響。

而今日...

這...

歐陽少恭心頭的那隻狐狸,摸着下巴,微眯的狐狸眼中盡是警惕。

“...陵越大哥,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風晴雪低下頭,抿了抿唇,有些猶豫,又有些困窘,但最終還是被那鷹隼般的目光給刺得如芒在背,隻得細聲而道,“你們知道‘毒人’嗎?”

“‘毒人’...”陵越擰了擰眉,咀嚼着風晴雪的說法。

心頭一驚,又一涼:“晴雪,你是說的巴蜀地帶深處的‘不死軍團’?”

“嗯~”風晴雪點了點頭,雖然有些怯怯,但還是盡量認真一些。

擡手指向此刻能夠看到的“翻雲寨”中,五個橫向從左向右排列的第二個煙囪之前的門口:“你們仔細看,那些搬動藥材的小厮後頸左側的那個位置,是不是有一塊烏青?”

所有人都跟着風晴雪的指示看去。

陵越看了看,心頭的涼意更甚:“...嗯。”

風晴雪提示得更加清楚了些:“你們再仔細看看,那塊烏青是不是與尋常不同?外表還有魚鱗狀的紋路?”

陵越仔細看了看,又看向風晴雪:“你的意思是,那是‘不死軍團’的标志?”

風晴雪絞着手指,手心裡全是汗:“嗯。傳說,龍之心鱗,彙龍之精魂,龍骨崩,卻威之不滅也。”

歐陽少恭喉間一滞,面色一暗:“...确實,若是尋常的磕碰,絕不是這般顔色。”

陵越斂了眉,腦中有些雜亂:“...此事...”

其他幾人可謂讨論得熱火朝天,唯有百裡屠蘇一頭霧水地看了幾人一圈,最終将目光投向陵越:“師兄,少恭,晴雪,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陵越一怔,又定了定神,往百裡屠蘇身旁一步,指着方才風晴雪指出的那個小厮,細細給百裡屠蘇講解:“屠蘇,你仔細看,那些在搬動藥材的小厮後頸左側有一塊烏青,上面還有魚鱗狀的紋路。那是‘不死軍團’的标志。‘不死軍團’是對‘毒人’的一個雅稱,或者說是别稱。‘毒人’是在活人身上種下一種獨特的蠱以及給這些活人服用一種獨特的藥,從而制造出喪失心智,沒有痛感,隻聽從施毒者号令的具有強大攻擊力和感染性的人。他們不知疲憊,沒有意識,頭腦中隻有命令。即使是被刀劍砍傷,傷口也能迅速複原。且他們噴濺出的血也帶有毒氣。這種毒氣,可以有暫時麻痹敵人的功效。與此同時,若在這種時候吃到了他們的血,嘗到他們血的人就會被感染,也會變作‘毒人’,逐漸淪落到與他們為伍,逐漸隻聽從施毒者的命令,神志漸漸喪失。雖然沒有種下蠱的‘毒人’那麼強,其不知疲憊的程度也讓人咋舌。煉制‘毒人’的法子,最早傳于巴蜀一帶。其是以蠱術為基,算是蠱術中的禁術。巴蜀一帶原本沒有蠱術,蠱術是從苗疆等地傳入,在巴蜀一帶發展。此事,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人皆知,但多數正道對此都深惡痛絕,認為他們十分可惡,竟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這‘不死軍團’之所以有這個名字,便是有極難消滅之意。就算将這些‘毒人’給殺了,但他們卻不會立刻就死去。存在于他們身體裡的毒蠱會立刻啟動,修複他們受傷的地方,令他們原地複活。隻不過,這個時候,就不再是‘毒人’,而是‘屍人’。因經過一次死亡以及蠱的升華,會更加難纏。一個‘毒人’有一次生命,一個‘屍人’身體裡的蠱卻有十次生命。想要徹底消滅,就得殺死對方十一次。但往往在做到之前,已經被其累死。故而,稱其為‘不死軍團’。”

百裡屠蘇的杏眸瞪了老大,簡直不敢相信:“竟是這般...那豈不是相當的麻煩?”

陵越擰了擰眉:“正是如此。”

又将目光投向歐陽少恭:“少恭,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歐陽少恭蹙着眉,頗有些愧意和難為:“此事...還真是抱歉。我并沒有什麼辦法。”

淺淺吸上一口氣,又重重呼出:“若說唯一的辦法,隻能是蠻幹。”

陵越立刻“會意”:“直接殺過去?”

“除此而外,當真沒有别的辦法。”歐陽少恭深深歎了口氣。

擡眼看向陵越,眼底略有微光,但卻有些為難:“不過...你們道家的話,倒是或許能夠有個辦法。”

陵越倒很是“好奇”:“什麼辦法?”

歐陽少恭也直言不諱:“由一個人吸引火力,另外一個人放置一個結界。這樣,把這些‘毒人’關起來,也就行了。這些‘毒人’雖然可怕,但他們卻多數都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人。用這種辦法,可以暫時牽制住他們行動,為大家救人騰出時間來。”

臉色有些陰郁:“隻是...隻是...此事還有個問題尚待解決。俗語道,擒賊先擒王。我們若是想要真正從源頭解決問題,就應當先找到那個控制‘毒人’的人。這個能夠控制‘毒人’的人,也應該是做‘毒人’的人。若是将他擒住了,我們或可事半功倍。但瞧這個模樣,恐怕這個人也不太好控制,既能夠做出‘毒人’,還在煉丹試藥,簡直都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要做些什麼了。”

“...此事,的确是個麻煩。”陵越略略一忖,臉上也頗有些為難。

又是一頓,看向歐陽少恭:“少恭,你對孫小姐了解嗎?”

歐陽少恭微一頓首:“略知一二。”

陵越非常認真地看着歐陽少恭的眼睛,問道:“她是否熟悉藥性?”

歐陽少恭直言:“不熟悉。她隻是會種植那些藥材,會造景。”

陵越斂了斂眉:“你可知她最近是否有培育過什麼?”

歐陽少恭也非常的實誠:“未曾。最近一次與她見面是在福利院的義診中,她為我的義診提供藥材。稍稍前一次,是在琴川的花市競标中。琴川...當時,孫小姐的作品為‘竹楠辭’。但那隻是一個盆景的造景。之前我們不是也去看過孫府了嗎?并未見得有什麼奇特之物。”

百裡屠蘇細細忖着歐陽少恭和陵越的話,忽而有了些撥雲見日:“師兄,你是不是懷疑孫小姐雖然是出于對園藝的喜愛培育出了什麼東西,但這個東西卻可能是這‘翻雲寨’用來試藥的某種原料?”

陵越沖着百裡屠蘇微一點頭,眼底盡是彼此間心有靈犀的欣慰:“約莫如此。甚至我懷疑那個要下訂單的魏家,說不定與這‘翻雲寨’還有所勾連。”

百裡屠蘇有些怔然,後背微有涼意:“這...”

風晴雪當然也沒有閑着,此刻便往幾人面前一步,提議道:“陵越大哥,要不我們暫時把這邊放一放?先去你懷疑的魏家看看。有方公子在,若當真若陵越大哥你懷疑的那樣,确實暫時這孫小姐他們是無礙的。那魯小姐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會點功夫,應當不會讓他們出事。”

陵越想了想,将方案确定下來:“我們先過去看看。若是要救得方公子他們,此刻也不是一個好時機。等着夜幕降臨,主使放松警惕的時候,則很可能才是我們的一線機會。”

歐陽少恭和百裡屠蘇對視一眼,都同意了這個方案:“嗯。”

幾人在歐陽少恭的帶領下去了魏家。

目前,這魏家的家主便是魏澤。

以香囊生意為生。

在琴川一帶,有口皆碑。

去時的路上,歐陽少恭便簡要向幾人說了一下魏家的情況。

衆人也默默記下了。

來到魏府,魏府的小厮一見歐陽少恭,都不需要驗過名帖,直接就一人前去通報,另一人引人入内。

眼見着這歐陽少恭的面子頗大,陵越心下還是對那名帖一事存了些猶疑。

魏府的整體陳設,也算雅緻。

但當然也登不得大雅之堂。

略略有些附庸風雅或者刻意為之的意思。

見得此番景緻,陵越暗暗留心。

小厮引了衆人前去主廳。

魏澤就在那處。

見得魏澤,歐陽少恭快步上前,施上一禮:“見過魏公子。”

“哎喲~這是什麼風把歐陽公子給吹來了呀?”魏澤一下站起身來,笑着上前,微微按了按歐陽少恭施禮的手,又展臂一邀,“請坐~請坐~”

衆人逐一落座。

魏府的小厮也極為訓練有素。

衆人剛一落座,這茶就端了上來。

茶過一巡,歐陽少恭将手中的茶盞放在了身旁的高幾上,有些歉意地看向魏澤:“魏公子,在下想要請教幾件事情。”

魏澤撇拂着茶盞裡的浮沫,一聽歐陽少恭這話,立刻止住了動作,笑得和善:“歐陽公子何故這麼見外?有什麼直說就是。”

“如此,倒是在下的不是了。”歐陽少恭眼睫微垂,歉意地勾勾嘴角。

繼而,又看向魏澤,聲調溫和地叙述起前來魏府的來龍去脈:“事情是這樣的...在下隻是想要向魏公子了解一下,與孫府的園藝造景一事的始末。”

沖着魏澤一拱手,态度誠摯:“這是孫小姐他們失蹤前的最後一宗生意,在下不想放過任何一絲查明的線索,麻煩魏公子了。”

魏澤面色一暗,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灰暗的氣息裡。

相對而坐客位的歐陽少恭與陵越對視了一眼,又小心地看向魏澤,聲音都放輕了不少:“魏公子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隐嗎?”

魏澤垂着眼,蓋上茶盞的蓋子,将茶盞放在身旁的高幾上,聲音中都蔓延着一種痛心:“...沒什麼難言之隐,隻是對孫小姐的遭遇感到心驚罷了。這孫小姐一直以來身子就不大好,若是遭遇如此情形,這就...”

歐陽少恭對此倒是毫不擔心,也毫不為難:“無礙。在下會為孫小姐調理的。”

“歐陽公子的醫術,我自是相信。”魏澤看着歐陽少恭,淺淺勾了勾嘴角。

但眼底卻絲毫笑意都沒有。

撐着膝蓋,站起身來:“這樣吧,你們稍等片刻,我去把與孫府之間的契約拿來。那上面載明了所有事項,應該會對你們有所幫助。”

歐陽少恭又是一拱手:“多謝魏公子。”

魏澤快步離去。

一下,整間房子陷入了安靜。

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很快,魏澤拿着一卷冊子回來了。

魏澤将冊子交給了歐陽少恭。

歐陽少恭也禮貌地接過,細細地看了起來。

魏澤回到主位,落座。

拿起茶盞,動作滞緩又沒什麼生氣地撇了撇浮沫,淺淺飲着。

陵越瞥了一眼魏澤,目光繼而落在了歐陽少恭的手上。

細細看着那卷冊子的樣子。

歐陽少恭将手中的冊子翻閱完,又将冊子一卷,遞給陵越。

陵越倒也沒有推辭,直接拿過,開始看了起來。

歐陽少恭若有所思。

百裡屠蘇看着歐陽少恭的模樣,心下蓦得多了一些緊張。

陵越也将冊子看完,起身走去百裡屠蘇身旁,将冊子交給百裡屠蘇,又回到位置上坐下。

同樣若有所思。

百裡屠蘇看了歐陽少恭和陵越一眼,慢慢地也打開了那卷冊子,内心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内容讓一向淡然的歐陽少恭和深沉的陵越都引而不發,若有所思。

正當百裡屠蘇看到一半的時候,歐陽少恭和陵越終于擺脫了若有所思,還極為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歐陽少恭沖着陵越非常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陵越立刻會意,也以點頭回應。

歐陽少恭看向魏澤,先是微作一揖,這才盡量委婉些地問道:“...魏公子,請恕在下冒昧,這‘太陽神之父’是何物?”

魏澤喝茶的動作一滞,慢慢蓋上茶盞的蓋子,将茶盞放到身旁的高幾上,眼睛裡晦暗一片,完全沒有光彩:“這...這是一種花。”

歐陽少恭與陵越又對視了一眼,看向魏澤的眼睛裡,頗有些一頭霧水:“花?”

但雙手撐住膝蓋的魏澤卻肯定得暗沉:“...嗯。”

魏澤的反應更是惹得就連還在看着冊子的百裡屠蘇,都忍不住地放棄了冊子,看向魏澤。

歐陽少恭放輕了語氣,不太分明地試探:“這種花...”

魏澤欲語淚先流:“我...我放不下他。他...永遠都像是一團火焰一樣将我的日子燃燒得樂趣無窮。我們...但後來他家裡要他娶妻生子,他...他就回了洛陽。我們就這麼斷了聯系。後來,我聽說,他在婚後不久,就...就郁郁而終。他...”

歐陽少恭擰緊了眉,滿臉歉意。

魏澤也不管衆人到底是什麼反應,完全陷入了回憶之中:“他...唔~離開的時候,還一直拿着我們之間的唱和詩,還拿着一卷《草木怪譚》。”

竟還有了壓抑的嗚咽之聲:“嗚...那個時候,他家裡人才知道我們的關系。他們...嗚...他們給了我許多他的東西,連同他的骨灰也給了我一份。我...”

歐陽少恭微微垂了眼睫。

面上血色漸退。

百裡屠蘇看向歐陽少恭,有些憂心。

風晴雪一怔,緊緊抿着唇,臉色也有些陰郁。

魏澤此刻太像是被壓抑了許久的洪水,終于找到了洩洪的通道,一字一句,杜鵑啼血:“我太想他了...日日翻閱我們之間的唱和詩,翻閱那卷還殘存着他最後體溫的《草木怪譚》。我...嗚~是在那卷《草木怪譚》上看到,有一個叫做澧都的地方,是傳說中的鬼城。但偏偏那裡有一座山叫做輝煌。那座山的深處生長着一種花,叫做‘太陽神之父’。這種花具有溝通陰陽兩界的能力。不過,想要得到如此效果,需要将曼莎珠華和曼陀羅花以及思念之人的骨灰混合作為花肥,才能有如此之效。這花開放的時候,會呈現如太陽般絢爛的色彩,但卻隻會在一年之中月亮最圓的那晚開放。那個時候,隻要站在花的面前,就能看見火神祝融牽拉着你想見到的那個人來到你面前,你們有一夜的時間可以互訴衷腸。我...我原本覺得此事有些荒唐,可我睜眼閉眼都是他,我...實在無法抵禦這種思念的痛,便親自去了澧都,花費重金,弄到了‘太陽神之父’的種子,帶了回來。然而,我根本不懂園藝,便求助到了孫小姐那裡。但我并未告訴孫小姐此中關節,隻是告訴她,這花難養,也不知道在琴川是否能夠養活,就拜托她了。我也告訴她,此物需要曼莎珠華和曼陀羅花做花肥才行。我...我其實很矛盾。我既相信那《草木怪譚》所載,又不想拿他的骨灰去冒險,便...而且,我總覺得那《草木怪譚》是殘卷,應當并沒有完全載明很多事情。将種子交給孫小姐培育之後,我又去找了道士來,幫我看看風水,順帶幫我看看這《草木怪譚》。我請了好幾批道士來,他們對我這宅子風水的結論都是一樣的。我這心下又稍安。對那本《草木怪譚》,他們卻說,并非殘卷。我心頭...而後,我尋了孫小姐,就園藝與風水這方面進行了商議。我也并非迷信風水之人,隻是希望能夠在不破壞他的骨灰的情況下,讓我見到他。我們之間...還有好多話沒說呢~”

歐陽少恭的喉頭滾了又滾,滾了又滾,而後鄭重一禮:“多謝魏公子,叨擾了。”

淚眼朦胧的魏澤一怔:“歐陽公子,你...”

歐陽少恭看向魏澤,眼眸中全是堅定:“魏公子,你心裡的痛,在下明白。但斯人已逝,還望慢慢放下。”

魏澤的淚水再次無助又無望地溢出:“...恐怕我這一生都忘不掉了。”

歐陽少恭瞧着魏澤這般模樣,緩緩低下頭,從懷中拿了一隻瓶子出來,走到魏澤身邊去,将瓶子放在魏澤身旁的高幾上,輕輕拍了拍魏澤的肩頭:“魏公子,這是一份‘安神丸’。吃上一份,好生睡一覺吧~你太累了~”

魏澤看向放在高幾上的那個豆綠色的瓶子,忙不疊地沖歐陽少恭道謝。

歐陽少恭也隻是再拍了拍魏澤的肩頭,就帶着幾人離開了。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