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疏文坐在沙發上一攤手,笑道:“好吧,我說實話,我過來看看你。”
陳非臉色一變,說:“謝謝簡律關心,但我倆現在沒那麼熟。”
“就算你離職了,我倆就不能是朋友嗎?”
“不能。誰離職了還跟前同事做朋友?”
“這麼絕情?”
“對,我就是這麼絕情的一個人。”
陳非一邊說,一邊把簡疏文往外面推,着急趕簡疏文走。
簡疏文莫名其妙,忽然,他瞥見了陳非脖子上被煙頭燙傷的痕迹,簡疏文的目光停在了那裡。
陳非注意到簡疏文的目光,登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一瞬間的功夫,陳非聯想到了衛知禮。陳非想起來上次他偶遇衛知禮,衛知禮的目光也在自己脖子上停留了一會。
陳非馬上把前因後果串聯了起來,一定是衛知禮看到自己脖子上被煙頭燙傷的痕迹後很擔心,懷疑自己投靠萬仁峰後日子過得不好,還把這件事告訴了簡疏文,所以簡疏文才決定過來看看自己。
陳非心情複雜。一方面,有人關心自己過得好不好,這是件暖心的事;但另一方面,這種暖心的舉動其實會戳傷陳非的自尊心,簡疏文和衛知禮為什麼會主動關心陳非,無非是他們認為陳非現在過得不好,這會讓陳非覺得自己虛弱和不堪一面被他們發現了,甚至被他們憐憫了,這恰恰是陳非最不願意看到的。
陳非冷靜了下來,他現在确實很不堪,但他不堪是他的事,他不想被别人發現,更不想被别人憐憫。陳非決定藏。
陳非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煙頭燙傷,對簡疏文說:“你在好奇這個?哦,是這樣的,我談戀愛了,兩個人玩的時候沒分寸,過火了些。”
簡疏文一愣,“但那是煙頭……”
簡疏文剛想問“哪個女生這麼彪悍”,突然他猛的反應過來,恍然大悟:“你和男的?”
陳非白了簡疏文一眼,“大驚小怪,你自己不也是?”
這跟簡疏文是不是沒有關系,簡疏文驚訝的地方在于他跟陳非相處了那麼久,愣是一點都沒看出來陳非是同,就算是深櫃也很難藏這麼深吧?
但看陳非的樣子,又不像撒謊,難道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簡疏文就不好再繼續問了,畢竟是人家自己的私事。
簡疏文露出笑容,對陳非道:“脫單是件大喜事,我應該跟你說聲恭喜。”
陳非隻顧着把簡疏文往門外推,他說:“沒什麼可恭喜的,我那對象醋勁大,你趕緊走吧!”
“回頭帶出來一起吃飯啊!”簡疏文都被陳非推到門口了還不死心。
“不了,我說了我現在跟你沒那麼熟。”
簡疏文被陳非推出了家門。
所以陳非不是被虐待了,隻是談戀愛了,在床上跟對象玩得有些過火?衛知禮誤會了?簡疏文在心裡想。
但簡疏文又想到剛才陳非放他進家門之前,還特地收拾了一下,把家裡另一個人存在的痕迹全部收拾幹淨,才放自己進去,所以簡疏文進屋後才沒有發現屋主人談戀愛的迹象。
如果是正常談戀愛,談就談,瞞着人幹嘛?簡疏文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