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濯是瘋了嗎,什麼話都說得出來,關山月被氣笑了,歪着頭直視他:“邵子濯,腦子有病就去醫院看看,我家不是你發癫的地方。”
邵子濯眸中墨色漸濃:“不信?”
關山月撇過頭去,不願意跟他交流,信信信,信你個大頭鬼。
邵子濯單手把貞貞斜抱在身上,另一隻手攥住關山月,拉着她朝前走。
手腕上的力度強硬,關山月甩了兩下,無法掙脫,她不樂意地叫:“放開我,邵子濯。保安一會就過來了,别跟我拉拉扯扯的!”
邵子濯面無表情地将她塞進副駕駛,又小心翼翼地把貞貞放到後座的安全座椅裡,她睡相一直很好,睡着後就不容易醒,被安全帶捆住也隻是嘟嘟囔囔地小聲說着夢話:“媽媽~”
邵子濯替她系安全帶的手一頓,副駕駛的門開了,高跟鞋的聲音響起,邵子濯冷笑,三兩步追上鑽進自己車裡的關山月,單臂堵住她欲關上的車門,撐在車頂上,俯身問她:“要去哪?”
關山月擡眸,絲毫不掩飾臉上的不滿:“是我該問你,想把我綁到哪裡去吧?”
邵子濯言簡意赅:“醫院。”
關山月雙手抱臂,冷哼:“看你的腦子嗎?恕不奉陪。”
邵子濯突然俯身下來,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耳垂,溫熱的體溫傳來,關山月輕輕抖了一下,兀地彈開,怒然直視邵子濯:“幹什麼?”
邵子濯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關山月莫名起來,旋即想起,今天戴的耳環是邵子濯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後來又給了妞妞,最後到了她手裡。
今天第一次戴這個耳環,怎麼就讓他看到了呢?耳朵上仿佛戴着燙耳的山芋,熱意一直傳到她的臉頰,惹她得又急又氣,她氣急敗壞地要摘下耳環:“還給你!”
邵子濯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動作:“很适合你。”
他又說:“貞貞是你的孩子,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去醫院做DNA檢測。”
關山月難以置信地仰頭,這兩句話一句接一句的,邵子濯怎麼可能那麼雲淡風輕地說出口的啊?她一時不知道要從哪裡跟他辯駁,索性閉嘴生悶氣。
邵子濯步步緊逼:“不敢?”他輕笑一聲,“關總在怕什麼?”
關山月無語得話都快說不出來,憤然從車裡鑽出來:“誰怕了,走啊。”要這個孩子真是她的,該害怕的不是邵子濯嗎?
邵子濯目的達成,淡然地走到自己車旁,打開副駕駛,等着關山月,一副守株待兔的模樣。
關山月錯身路過他的瞬間,高跟鞋輕盈踩過他的皮鞋,她狀似無意地假裝抱歉:“啊,不好意思,踩到你了。”
邵子濯低頭看向他的皮鞋,皮質亮面上有一個淺淺的圓形印迹,像小兔子無關痛癢的咬出的缺口,跟關山月故作的演技一樣拙劣。
他淺笑,關上門走到駕駛座。
許久不跟邵子濯同處一個空間,關山月不自然地看向窗外,身邊冷不丁地響起邵子濯的聲音:“郁炀最近還好嗎?”
郁炀?邵子濯問這個幹什麼。關山月淡淡開口:“還行。”
“如果檢測結果證實了貞貞是你的孩子,你會告訴他嗎?”
關山月不假思索地就說出口:“告訴他幹什麼?”
邵子濯的聲音聽起來輕松而愉悅:“沒什麼,問問而已。”
關山月輕拽着安全帶,并不想多搭理邵子濯。
車内又陷入莫名的沉默中。
沒一會到了醫院,邵子濯抱着孩子,示意關山月跟上:“這邊。”
關山月望着私立醫院的名字,對邵子濯沒幾分信任:“誰知道你還是不是在這裡安插了什麼人?”
邵子濯立在門口,用身體替貞貞擋住風:“醫院要對結果負責的。”
關山月将信将疑,跟着他進去,也罷,她之後還會自己再做一次。
邵子濯帶着人徑直走進診室:“做個DNA鑒定。”
程奉軒沒好氣地說:“孩子都是你生的,做了幹嘛,而且我是心理······”他的話在看到邵子濯身後那個女人瞬間消音。
他之前沒見過她,但他一眼就認出來,這女人就是那個讓邵子濯輾轉反側的貞貞媽。
沒什麼旁的原因,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後的貞貞,而現在的貞貞,活脫脫就是眼前這女人的縮小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