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瑤也是要強的女子,堂堂族長,有自己的驕傲,腳一跺,氣急敗壞地模樣,“大人如此看不上我,那便自己去與瓊山族人交涉吧。”
風如月沒想到她會生氣,眨着眼睛驚奇起來,“我說錯了嗎?你要是去了,劉夕把你綁起來直接抹掉,你根本沒機會說話。”他覺得自己沒錯,本來就是。
“對,你都對,是我不對,我不說話了。”臨瑤吼了一句,背過身去,氣得喘氣,肩膀上下起伏,雙手垂在兩側,握起拳頭來。
宴白和淳安婉看着兩人忽然吵起架來,一時不知該勸誰,也不知怎麼勸。
風如月腦子都蒙了,怎麼回事,這是什麼邏輯?他頭腦裡籠成了一團,怎麼捋也捋不通順,自己哪裡說錯了,本就是很危險啊。
他看着臨瑤的背影莫名其妙起來,望向宴白,似是想尋求幫助。淳安婉看了一眼宴白,把他推了出去,“快,你跟他說說,真是一點兒也不讓着小姑娘。”
夫人吩咐,宴白便是無奈也順承,拽着風如月走出十步遠,“你們什麼時候的事?”
風如月聽了一瞬困惑,“什麼什麼時候?”剛問出口忽而迷霧散開,望向背對着他的臨瑤,他皺着眉頭思索,也想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宴白看出來了,這是比自己還要蒙,“你不能這麼說話,小女孩兒,得誇着。”
“那我說的是實話呀。”耿直還倔強。
宴白聽了都憋氣,“實話,就要說出來嗎?”
風如月一想,似是有理,有些實話,隻有顧言愛聽,小女孩兒估計是不愛的,他看着宴白似是思量,須臾過後,打開了扇子,遮起臉來,湊近宴白,一副虛心請教的姿态,“那你說,怎麼辦?”
宴白從沒什麼計謀,就是識趣,生氣了,那便哄回來,“她喜歡什麼,你便給什麼。”
風如月直起腰來,臨瑤癡癡地說喜歡他的場景浮現在腦海裡,喜歡,他?
從未有過的羞怯感撲上他的頭腦,他連連搖頭,“不不不,這怎麼行呢?”
宴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便說:“為何不行?”
風如月岔了意思,定了定,解釋起來,“不是不行,是……”自己忽然頓住,好像意識到沒必要解釋這個。
宴白見他停住了,似是憋了口氣上不來,難受起來,“你倒是說啊。”
風如月看他着急,自己也着急,“不是,她說她喜歡我,我總不能……”
宴白恍然大悟,看着風如月不知所措的模樣,他問道:“那你怎麼說的?”
一片寂靜,隻聽見風過枝葉地沙沙聲。
風如月怯了起來,逐漸開口,“呃……沒說。”
“你是不是傻啊,姑娘得傷心了。”宴白抓住他一側肩膀推了一下,似是想讓他清醒清醒。
風如月退了半步,站定之後,滿臉無解的看着宴白,似是尋求幫助。
宴白攬過他的肩頭,把他拉近自己,兩個男人湊在一塊兒,背對着淳安婉和臨瑤,“我跟你說,現在軍務要緊,你就先道歉,然後呢,你尋個機會,最好給點兒花樣,給她個回應。”
“怎麼道歉?”是了,他還沒跟誰道過歉,顧言也不需要他道歉。
宴白歎了口氣,這真是比自己還棱角分明的四方木頭,婉兒說的,四方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不好,會了嗎?”
風如月對這些詞組非常的陌生,似接觸了新的醫術,一個勁兒塞進腦子裡,反複理解,記憶,他點着頭,一邊重複着,一邊往臨瑤身邊走。
淳安婉等着風如月自己安慰臨瑤,便隻是默默站在臨瑤身邊,看見他走過來,嘴裡還嘀嘀咕咕,有些好笑,掩起了嘴,給他讓開一個位置。
風如月站在臨瑤身後等了一會兒,就是不見她轉過身來,醫者都知道,當人靠的太近,是會感覺到的,他便知臨瑤是故意的置氣。
他沒再等她轉過來,清了清嗓子,站在她身後,“對不起,我錯了,是我不好。”話是到位的,語氣還差點,像是念書一般。
可還是管用的,臨瑤轉過身來,靜默地看着他,臉上還鼓着氣。
風如月見她還氣着,便自由發揮起來,“你看你這臉鼓得還挺可愛,這劉夕看了也忍不住喜歡的。”